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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武松x潘金蓮《老虎!老虎! > 第19章 第 19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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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沉默而耐性。它在等,帶一點冷漠的好奇,像看見另一頭被人迫得走投無路的同類。等他上前相認,等他挑釁,等他一同遁入山林,等他開啟另一場殺戮。可是武松一動不動。

老虎最後向他看了一眼,失卻了興趣,将尾尖輕輕晃了一晃,轉身踏了風雷去了,悄無聲息,像不曾來過。武松立了許久,返身進廟。

金蓮在神案前睡着,無知無覺。她微微蹙了兩彎柳眉,年輕身軀在睡眠的慰藉中舒展開來,忘卻了廉恥羞辱,忘卻了曲意逢迎,天真而坦蕩。她的衣襟給撕扯得裂了,白馥馥胸膛半露在外,是象牙色的一朵蓮花,是奉獻在神前的一件祭品。這個女人的性命如今是交在他的手裡了。

武松右手四指籠定刀把,向她望了一會,半跪下來,将她胸脯衣裳掩了,扯過薄被,給她輕輕搭在身上。

這夜他約莫睡了半個更次左右。睡意似夜雨一般,時斷時續,天不亮即收得幹幹淨淨。傾聽雨停雲住,山林阒靜,遂起身整裝,預備下山。摸一摸上蓋布衫兒晾曬得半幹,拿下來穿了,上下紮縛整齊,也不驚醒金蓮,将她輕輕抱起,往背上負了,腰刀挂在身邊,摸黑朝山下去。

其時天亮尚早,官道上半個行人車輛俱無。武松避了大道,單揀小路行走,徑往南城外潘姥姥住處去。到得家門口,捶起門來。

打了半天門,屋裡方有了動靜。婆子在裡頭甕聲甕氣地問起來道:“是誰?”武松道:“武家二哥。”

婆子原本老大不耐煩,聽見是武松便不怎麼敢造次,隻喃喃讷讷地道:“都頭好沒來由!平白無故,五更半夜的,打老身寡婦房門做甚麼?”武松道:“姥姥來應門便了,有樁要緊事務,相央則個。”

婆子聽得武松沒有罷休的意思,磨蹭半天方起來開門。四下尋了半日披襖兒,找到披上了,又摸不到燭台。踅摸到了燭台,又四處尋摸火鐮,張羅打火燃燭,隻等得武松心頭火發。過了半晌,磨磨蹭蹭,總算擎一枝燭,不情不願地走了來開門,口中兀自說白道綠,埋怨個不休。

大門一開,燭光裡照見武松立在門首,将一個人事不省的女兒抱在手中。大吃了一驚,當即便要扯了嗓子叫嚷。

武松叩門時早有防備,一手抱了金蓮,一手早将解腕尖刀扣在手中,見得婆子要嚷,趕上一步,手中刀便橫過抵了上去,壓低聲音喝道:“你聲張時,便是一刀!”

婆子慌做一團,沒口的隻道:“不聲張!不聲張!”抖抖索索,将武松讓了入去。武松先将婆子推了進去,随之閃身進門,将金蓮橫抱在手中,往裡間炕上打橫輕輕擱了。那十一二歲的小女兒早醒了,蜷在炕上一角光着眼看着,見了武松兇神般模樣,唬得大氣也不敢出。

婆子跟了進來,見得金蓮衣不蔽體,昏沉不醒,唬得道:“我的哥哥!你是從哪裡賺了她來!”武松道:“從西門慶家來。”頭也不擡,抖開虎紋薄被,仍舊裹了她身子。

婆子聽見“西門慶”三字,做賊心虛,臉皮便先紫漲了。聽聞武松道:“不曉得她給誰人喂了些甚麼藥物勾當,神智便不清醒。如今又發着燒。”婆子呆了一會,卻也落下淚來。叫着金蓮的名字,道:“我的姐姐!你好不當人子的。你都得罪了些甚麼人,受了些什麼磨折罪過!”

武松道:“她受了人欺淩,我自知同他們理論。如今武家已無人了,隻得送她在姥姥家歇上一歇,相煩請個大夫來瞧。”向身邊纏袋裡取出一錠十兩銀子,擱在炕桌上。

潘姥姥見了銀子,突然間不怕了,腰闆也挺得直了,道:“這個容易。你隻管去,我自知請個大夫來給她診治,要湯要藥,都不在話下。”

話音未落,武松手腕一翻,飕地掣出把尖刀來插在桌子上,厲聲道:“我一個活生生的嫂嫂放在你這裡,我歸來時隻向你讨要。倘若失卻了人,身上少了半塊肉,武松眼裡認得是姥姥,這把刀子卻認不得是姥姥!”

潘姥姥呆了一會,道:“欺負老婆子,不算本事。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我還能把自家親生女兒送到虎口裡去不成?”

武松道:“我尋見她時,她便是在西門家中,并不曾遠嫁到了徽州。此事姥姥卻也脫不了幹系。”

婆子道:“我哪知她是去西門家受這活罪的!要知道時,還能拿八擡轎子送了她去不成?你嫂嫂這般閨女,嫁你大哥這麼些年,不說钗梳頭面,像樣些的衣裳鞋腳也沒有一身兒。妙齡之時,一朵花初開的年紀,死了丈夫,偏有個大官人愛他,願意三擡六轎,三茶六飯聘了她去,和家中姐妹幾個平起平坐,金裝玉裹,大把銀子給她打頭面衣裳。我這個當媽的,難道還能道個不字?别人不曉得,你武都頭還不曉得?這些年我那冤家,她與過我些什麼來!她便嫁到了富貴人家,難道老身還圖落她手裡給我落下來半碗冷飯?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難道我指望她不好!虧殺了我的心了!”

說着便哭了。道:“拿了去!我不要你的。”将一錠銀子擲在武松懷中。武松不發一語,原樣推回,仍舊與了婆子。婆子隻顧哭泣,推讓過幾個回合,也就若有似無,接在手中。

武松看她接了錢,遂站起身來。心想:“三錠這樣的銀子,便買得我一個十五歲時的嫂嫂。”

想到這裡,不自覺唇邊露出微笑。出了一回神,道:“武松去了!嫂嫂便托付姥姥看觑。”将尖刀抽在手裡,擡腳便走。

潘姥姥看武松要走,卻有些兒慌了手腳,叫着他道:“武二哥去哪裡?如今你搶了你嫂嫂來,便是惡了西門慶,清河縣裡,同他作對,卻不是撩蜂剔蠍?都頭休要去撩撥他。”

武松道:“家仇未了。我的事,姥姥休管。”

潘姥姥道:“不是這話。我這個冤家,倘若被她曉得我放走了你,去做些荒唐勾當,定然要惱我一生。”

武松不答。沉吟一會,道:“你隻管藏好了我嫂嫂,母女兩個安靜過活。避過這一陣風頭,回頭有人問起,把事情一概推到我身上便是。”

潘姥姥道:“都頭休走!如今你武家已無人了。你走了時,我這個女兒,她是個軟腳蟹,往後卻教她倚仗誰人過活?”

武松道:“過些日子,倘若不聽見我回來消息,休問武二死活。姥姥女兒的身契我已毀去了,她如今是自由身子。青春年小,守不住時,便自改嫁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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