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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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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引了幾人,出得張府,往城外趕去。到得城門邊上,駐足催促道:“兩位哥哥,趁夜出城去罷!孟州城小,土城不高,翻牆出去,不至有甚差錯。”

魯智深喝住道:“你這個鳥人,卻待走去哪裡?”

施恩道:“小人回城打點。武二哥殺人太多,遮掩不過,此事天明必發。你們出了城時,這幾天休要四處走動。若是要曉得事情好惡時,隻管差人往東城門頭探看,門外一棵歪脖子樹,樹上挂一截紅尺羅頭,便是事情不好。什麼時候樹上不見了紅尺羅頭,再放心往外走動。”

魯智深厲聲道:“你膽敢去報官時,灑家須容不得你!”施恩撲翻便拜,頭搶了地下道:“小人怎能恩将仇報!若如此時,枉為人了。”

武松至此,始終一語不發,一旁冷冷注視,事不關己模樣。魯智深見狀道:“灑家替你分擔一程。”伸手去接金蓮。武松見他手伸來,退了一步,早躲開去,竟帶敵意。魯智深一呆,便不再争。

當下辭了施恩,攜了金蓮,越牆趁夜出城,投東小路,往十字坡方向去,趕到酒家門口,不過五更天氣,打起門來。

半晌,張青端碗燈出來開門,見得武松渾身浴血,大吃一驚,急忙讓了進來,将門闩了。孫二娘聽見動靜,早迎出來,一眼望見門口一個和尚,一個丈夫,兩個血人。唬得道:“叔叔嫂嫂,如何恁地模樣?”

武松道:“是我。我殺了她。”

魯智深一聲喝住,道:“不曾殺得!不曾殺得!二娘快些抱進去看視。我們都碰不得她。”

孫二娘慌忙上來接過金蓮,往客房中安放了。揭開胸前衣裳看了,一道刀傷,血肉模糊,幸而隻在皮肉,不曾傷着胸腔,遂尋出金創藥,紮縛停當,出來說了。道:“嫂嫂是驚吓血暈,别的幸無大礙。我這裡好刀傷藥給她上着,悉心照料,過後當不妨事。”

武松聽說,方覺手腳都軟了,站立不住。張青安排二人往客席上坐了。魯智深道:“大嫂,你有不是人肉的饅頭時,将來我吃。灑家奔波了半夜,幹渴得很。肚中饑出鳥來!”

武松一擡頭,道:“你是何人?”

魯智深這才記起,慌忙通名,兩個厮見了。張青夫婦尋一身幹淨衣裳,給武松交到手中,燒盆熱湯教他洗浴,又去廚下安排些酒食,管待二人。張青看武松焦躁,強按了他坐下,拿大杯來勸。武松道:“我吃不下。”

魯智深遂将自施恩處聽來的前情備細告訴張青。正說時,孫二娘自房中出來,點手道:“阿叔快來!嫂嫂醒了。”

武松趕将過去。到得門前,拿手摸在門上,卻不去推它。聽見門裡金蓮聲音埋怨:“……這樣醜陋。落下疤痕,教奴往後怎生做人?”

孫二娘哄她道:“還待如何?嫂嫂這般細皮嫩肉,可知好哩!看俺這一身糙皮厚肉,還不是一樣過活?你聽我說:這是俺爹祖傳配得好刀傷藥方,醫治過無數好漢,我豈有不曉的。越後好了,不過胸口留道紅痕,使些兒脂粉遮過,哪個看得出來。若是怕醜時,戴個項圈,貼個花钿兒,也遮掩得過了!”

金蓮将信将疑,道:“嬸嬸要身上白嫩時,奴倒有個偏方兒。”孫二娘道:“甚麼偏方兒?”金蓮道:“你拿茉莉花蕊兒,攪上酥油定粉。每晚睡前……”話不說畢,咳嗽起來,跟着聲喚喊痛。

孫二娘笑道:“罷,罷!還是等你好了再同我說罷。叫了他半天了,怎的不來?剛剛隻顧在那裡鼈躁。”

武松聽見這裡,推門進去。孫二娘扭頭見他來,道:“正經叔叔來了。”抽身去了。

武松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房間裡點一盞油燈,燈焰輕輕跳動,将他長大影子映在牆上。他喚了一聲:“嫂嫂。”

潘金蓮未答,掙紮便要起身。武松早跨上兩步,一把按住,喝聲:“休動!仔細崩了傷口。”

潘金蓮恍若不聞,反手抓住他手臂,直瞪瞪地向他看了一會。她指甲上染着蔻丹,顔色已剝落得七七八八,甲蓋不複晶瑩整齊,給風霜咬得斑駁,深深陷進武松肉裡。

她道:“我是死了還是沒死?”

武松道:“你不曾死。”

金蓮道:“我剛剛看見叔叔殺人。莫不是夢裡麼?那是你麼?還是我死了,瞧見個惡鬼?我快不認得你了。”

武松道:“是我。我險些殺了嫂嫂。”

金蓮道:“殺了我倒罷!我也不怪你。若是叫你把那些人都殺了時,便回不去了。”

武松道:“你怎的不怪我?”

金蓮道:“你這個人,向來受不得委屈。”

武松聞言,拖過一張椅子床前坐下,将被角扯了一扯,将金蓮露在外面的一隻手收入被中。他似有話要說,喉頭一動,卻忽而彎下身去,隔了被褥,将臉伏在她的手背上。

金蓮吃了一驚。擡手輕輕撫摸他頭發,像安撫一頭受傷的獸。武松在她手底下伏了一會,便推開她,直起身來。

他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潘金蓮向他看了一會,點頭道:“好人!你打的好如意算盤!想把奴賺到柴大官人府上,便不管了。可知奴跟‘大官人’三字犯沖哩。趕巧正主兒不在家,一面都不曾見上。”

武松道:“嫂嫂這一路,怎的過來?”

潘金蓮道:“我這會兒胸口疼痛,不奈煩說話,待好了再告訴給你聽罷。叔叔在孟州,怎的把一個叫蔣門神的給打了?奴在滄州時也聽聞。”

武松遂說給她聽。說得一半,見金蓮星眼半阖,漸漸的似旽了過去,遂住口不再說。

潘金蓮朦胧中睜眼道:“怎的又不說了?”

武松道:“嫂嫂累了。”

潘金蓮嗤的一笑,道:“我不累。我看叔叔倒也不曾吃虧。這麼些日子不見,家中婚約也有了,新嫂嫂也有了,妹子也有了。是那個藍裙子女兒?”

武松道:“嫂嫂休聽外人胡說。”

金蓮道:“她叫甚麼?我有些忘了。”

武松道:“她叫玉蘭。”

金蓮點頭,昏昏然地道:“好名字。她是張家養娘,我也是張家養娘。張家有個金蓮,也有玉蓮。跟她一樣,生得白淨。相貌倒不如我好。”

武松道:“話便少說兩句。隻怕扯動傷口。”

金蓮恍若不聞,道:“她死了,叫我記了她一輩子。我不來時,她吃你一刀殺了,便也叫你記住她一輩子。我卻不能叫她占了這個便宜去。”

武松道:“武二不是那等人。”

潘金蓮星眸半張,茫然向他望了一會,道:“我曉得叔叔不是那種人。張家拿她給了你,你不要。你的哥哥也不是那種人。當年他怎的卻要了我?”

武松不能答話。潘金蓮安靜下來。過得好一會,半睡半醒,喃喃地道:“你在孟州地面,吃醉了去打那勞什子門神,打出些聲名來,連滄州都聽說了。敢是琢磨着打出了名頭,路上就無人敢欺負奴家。你倒周全!把退路都替我鋪平了。——我偏不走。”

武松不答。半晌道:“便塌了天,有武二在這裡了。睡罷!”金蓮微微一笑,不再說話。星眸微閉,不多時睡了過去。

幾人在張青家裡将息了三五日。金蓮漸漸好了。張青每日遣幾個火家出去,天天亦往城門東去望,一匹紅尺羅頭始終挂牢在樹上。打聽得各處事務篾刺一般緊急,紛紛攘攘,有做公的出城來各鄉村緝捕。回來報與張青知曉。

張青知得,隻得将幾人聚在一處商議。對武松說道:“二哥,不是我怕事不留你安身。如今官司搜捕得緊急,排門挨戶。隻恐明日有些疏失,必須怨恨我夫妻兩個。卻待尋個好安身去處與你,隻不知你中心肯去也不?”

武松道:“我這幾日也曾尋思,想這事必然要發,如何在此安得身牢?止有一個哥哥,又被人害了。武松一人時卻好辦,不拘往那裡投山落草便是,隻是如今還有一個嫂嫂。帶着嫂嫂,不知上哪裡去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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