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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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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宋江才得病好,便與吳用商量,要打北京,救取盧員外、石秀。吳用谏一計道,早晚元宵節近,北京年例大張燈火,欲乘此機會,先令城中埋伏,外面驅兵大進,裡應外合,可以救難破城。

宋江大喜,遂商定計議,吳用調兵遣将,道:“為頭最要緊的是城中放火為号。你衆弟兄中誰敢與我先去城中放火?”應聲走出一個時遷,道:“小弟願往!”吳用遂分派時遷前往翠雲樓潛伏,元宵夜一更時候,樓上放火為号;時遷聽令去了。又調派各将,各扮獵戶客人、行商小販,往城中各司其職。再調王矮虎、孫新、張青、扈三娘、顧大嫂、孫二娘,扮作三對村裡夫妻,入城看燈。

吳用說道:“如今大名城給打怕了,城中客店,不着單身客人,須是扮作看燈夫妻,方不設疑。如今三對夫妻,城門有東南西北,還缺一雙男女。哪家女眷有膽量去得?”

連問三遍,無人應聲。顧大嫂叫道:“武家嫂嫂怎的去不得?”

武松道:“我嫂嫂不慣幹這種殺人放火勾當。”

顧大嫂笑道:“去得!去得!你家嫂嫂雖同我家姆姆一樣,風吹得倒,燈人兒模樣,倒是個有膽識的女人,殺過人,見過世面,是同你我一般的人。二哥怕怎的?”

武松道:“膽識是一回事,體格本領是另一回事。我嫂嫂嬌弱,不比大嫂,做不得沖州撞府事務。”

吳用道:“此去是卧底行事,最忌諱行動失矩,正用得着你叔嫂兩個這般默契。所謂知人善任,東南西北城門,各人身上任務不同,便給她分派輕便些營生,也不妨事。單怕是膽量急智不夠的,一個行動失當,決撒事務,壞了全局。她能不能夠勝任?”

武松沉吟片刻,道:“我問過她。”

回去同金蓮說了。金蓮倒吃了一驚,笑道:“怎的,叔叔這一回不攔阻奴家去了?”

武松道:“若隻是武二一人說了算,說甚麼也不要嫂嫂去。可如今這是嫂嫂身上事,不是由我說了算了。我聽嫂嫂的罷。”

金蓮道:“我不去時,你卻同誰扮對夫妻?”武松道:“嫂嫂不去時,武二便随師兄去南門堵截大軍。”潘金蓮想了一想道:“我同叔叔去。”

武松道:“嫂嫂真個想好了要去?不瞞嫂嫂,這是殺人放火勾當。”

金蓮撲哧笑了,道:“噢!還好有你說明。你不說時,我還道是随叔叔入城觀燈這樣輕省。”

武松道:“這一趟卻不是為了觀燈。嫂嫂要觀燈時,回頭我另同你去。”

金蓮咯咯的笑,道:“罷,罷,說句頑笑話兒,偏你這樣了無生趣。回回叔叔出去征戰,一走十天半個月,把奴抛撒在家枯等。我倒想看看你平時都幹些甚麼營生。”

武松道:“依你。”

吳用各處調撥分派既定。差了各頭領軍隊,陸續動身,分撥往北京城内去。武松脫了頭陀衣裝,扮作尋常農夫,同嫂嫂往大名府去。到得城門口,使出假造公文印信,蒙混進城。武松進得城中,掮了行李,隻管大步行走,拐彎抹巷,金蓮後頭跟着,道:“叔叔休走得這般快。”

武松站住腳。待得她走近了,往牆根示意,道:“你瞧。”金蓮看時,見牆角隐蔽處炭筆畫幾筆圓圈道道,歪歪扭扭,似鬼畫天書,又似孩童塗鴉。詫道:“叫我瞧這作甚?”武松道:“這是梁山通訊暗号。”

金蓮拍手道:“誰想出來這套花樣兒!萬一哪個淘氣孩兒給他添改幾筆,卻又怎辦?”武松道:“自有一套辦法,不至混淆。”教給金蓮辨認。引她向正陽門外去,尋間腳店住下,扈三娘王英随後第二日也扮作觀燈夫婦來到,四人避過耳目,趁夜于王英夫婦房中碰頭。

武松問候道:“路上甚麼情形?”王英道:“一路平安。”武松道:“顧大嫂他們已到城北了。”王英點頭道:“來時曾看見暗記。花将軍等引軍随後也來到了。你師兄已至南門外庵中住下,諸事平靜。”武松道:“甚好,晚些我設法去見他一面。”

扈三娘四下望着,道:“竟然有這種地方。”王英哈哈的笑起來道:“這是最下等腳店。咱們鄉下人進城,可不是睡這樣地方?委屈娘子,湊合一兩個晚上。”

扈三娘皺眉道:“沒有跳蚤罷?”金蓮咯的笑了,道:“我也隻這般問我叔叔來!昨晚是一個都沒有。”王英道:“這裡有甚麼跳蚤!大通鋪或許有些。當年做車夫時候,甚麼樣地方不去,甚麼地方不是倒頭就睡?大通鋪還算好的呢!”扈三娘未理,彎腰自去檢視行囊兵器。

金蓮看着她道:“你這條裙子這樣别扭。”扈三娘低頭看一眼道:“腰有些兒肥。”金蓮道:“臨行前試衣怎的不說?過來!我替你改一改它,免得誤事。”尋出針線剪刀。扈三娘略一躊躇,走過。

武松王英一個坐,一個站,低聲商量些戰略安排,城北城南事務。金蓮穿針引線,道:“原來你會說話!上山這麼些時日,我隻道你是個啞巴。”

扈三娘微微一笑,看她一眼,道:“任是誰到了你面前,都似個啞巴。”

金蓮嫣然一笑。一膝跪在炕上,伸手至她腰間試着,仰頭問:“你要松些兒緊些兒?”扈三娘道:“休要縫得太緊。”金蓮道:“你腰細。裁得寬松時須不好看。”扈三娘道:“松了誤事,緊了也誤事。打起來時節,誰管他好看難看?”

金蓮吃吃的笑。依言縫制,道:“衣服就是這樣,穿過一陣,才知道合不合各人身量習慣。你這般燈人兒模樣,誰知久慣牢成打打殺殺?我問你:上哪裡學來這一身殺人的本事?”

扈三娘道:“我自幼隻會這個,不會别的。”金蓮道:“誰教的你?”扈三娘道:“我爹爹教的。”

金蓮道:“你爹爹這樣疼你!——别動,紮着你。”飛針走線,将腰頭使針線密密缭起。

扈三娘道:“這手縫紉本領,誰教的你?”

金蓮手上不停,道:“我也有個爹爹。”

扈三娘點頭道:“你爹爹倒也疼你。我娘也教過我女紅針黹,隻是教不會,針線這個東西,隻有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

金蓮笑道:“怎的!萬事再難,難不過殺人放火。這樣事務你都會得,還愁走不通别的路?”

扈三娘不答。看她一眼,道:“你也不是個沒有本事女人。怎的不肯安分留在山上,非得下山來,摻和些殺人放火勾當?”

金蓮一昂頭道:“怎的?你當我不曾殺過人,沒這個本事?”

扈三娘搖頭道:“你誤會了。殺人不似針線,針線縫錯了,還能拆了重做,殺戮卻是沒有回頭路,最易上瘾。你有些自知之明時,趁早休走這條路。”

金蓮聞言愣了一愣,笑道:“怪事!你嘴裡這番話,倒跟我叔叔說過的有些兒相似。”

扈三娘道:“你叔叔當真這麼說?”

金蓮莞爾道:“騙你作甚?他說了:殺一個人,便殺得兩個,殺得兩個,便殺得無數個,這般下去,總有再也收不住手的一天。”手上打一個結,俯身咬斷線頭。

這時武松轉頭道:“我這件衣衫肩膀有些緊,行動不便。嫂嫂有空時,也替我放上一兩寸。”金蓮嗔道:“早幹嘛去了!”要小叔脫了襖兒交過。四人商議既定,武松還穿了衲襖,看看日頭漸西,出城去見魯智深。

武松至東方既白方回到客店房中。不驚動金蓮,掇條被子,往火炕一角輕輕地睡下了,一夜無話,次日過午方起。金蓮道:“從來不曾見我叔叔這樣晏起過。城門閉了,你怎生回來的?”

武松道:“早上賣炭行商入城,我趁亂混進城來。今夜燒燈,天黑才點火,早起了也不濟事。”

挨至天色擦黑時分,金蓮替小叔篦頭,绾上髻子,裹了巾帻。武松竈下尋把草木灰,臉額上抹一把,遮蓋了金印,二人作村裡夫妻打扮,向街上去。

果然好座大名府!家家門前紮起燈棚,都賽挂好燈,巧樣煙火。六街三市,車馬輻辏,各處坊隅巷陌,點放花燈,大街小巷,都有社火。金蓮走在街上,目不暇接,一會道:“叔叔瞧那邊那個大燈球。雪球一般!兩個大獅子搶他。”一會道:“看那雪人兒燈!”

武松道:“這裡人多,休要這般喚我,怕露了痕迹。”

金蓮笑吟吟的道:“不這般叫你時,卻叫甚麼?喚你作夫君麼?”

武松不答。無論金蓮怎的咭咭咯咯,不怎麼答應,也不看燈,一路隻凝神察看街面上行人動靜,巡邏兵士。至翠雲樓前,遙遙的朝對面街道點一點頭,金蓮轉頭看時,解珍解寶兩兄弟鋼叉上挑着野味過去。金蓮問道:“他們在這裡做甚麼?”武松道:“他們去留守司前接應。”

說話間已踅至一條街道上,商業輻辏,煞是繁華。武松站住腳等候,催促一句道:“走了。”金蓮道:“來了。”一步三回頭地過來。

再走幾步,遠遠望見鄒淵、鄒潤各挑着燈,扮作販燈客人模樣,正往西門遊走,三人彼此一點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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