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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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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道:“兄弟當心。”段景住道:“我理會得。”躍上牆頭,蹿房越脊地去了。

武松看着他去了。仰頭聽更鼓時,正敲二更,頭頂一輪明月,給滿城花燈映得失色。聽見南門守衛遙喝問:“是誰?”跟着兵甲碰撞,急促馬蹄聲響,卻是一騎探馬流星也似來報,道:“梁山泊人馬到了西門外了!”門上大驚失色道:“怎生就到了西門外了?”

探馬道:“哪個曉得?梁中書傳令,叫各門上加緊戒備!”蹄聲橐橐,耳聽着去得遠了。

武松聽見這裡,懷中摸出火折晃亮,伏身将火藥引燃。聽見引信咝咝作響,夜色裡濺出一線光亮,似條火蛇似的燃了去,閃身撲出巷口。潛至城樓下,背貼了牆根,隐身暗處,探手入懷,将一把尖刀摸在手裡,趁黑躍出,撲住一個守衛,不待那人叫嚷,一刀抹了脖子。

另一個守衛醒覺,待要嚷時,武松搶上,單臂勒住。那人吃驚亂掙,武松手硬,哪裡卻掙得動分毫,“喀嚓”一聲,脖頸吃武松一擰擰斷。

說時遲那時快,巷中轟天震地,一聲巨響。城樓上下守衛盡皆大吃一驚,叫道:“甚麼動靜?”奔下察看。武松待要趁亂上城樓點燃号燈時,但聞城下蹄聲雜亂,一彪軍馬由遠及近的來了,叫道:“休慌!是梁山泊敵人做得手腳!梁中書軍馬在此!”

武松聽說,便不上樓。掣出雙戒刀,握在手中,轉身迎戰。梁中書軍馬猛可裡見得斜刺裡殺出敵人,俱吃了一驚,定睛看時,卻止一人,一名長大漢子,村夫打扮,手掣兩口爛銀也似戒刀,神威凜凜,攔住前路。不敢十分輕敵,問聲:“甚麼人?”

武松睜圓怪眼道:“要命的,給老爺滾!”

一名副将要争功,拍馬當先殺上。武松更不打話,側身讓過,劈手扣住敵人辔頭,那馬吃了一驚,咴咴長嘶,前蹄在地下蹬刨,卻那裡動彈得分毫。武松發力,手起刀落,一刀将那副将從馬上斬落。引軍的将軍大驚,叫聲:“不可小觑!”一彪人馬發一聲喊,齊齊湧上,将武松纏住。

卻是好一場厮殺!天昏地暗,你往我還。門前正厮鬥得緊,忽聞背後發喊,回頭看時,一個胖大和尚輪動鐵禅杖,旋風也似殺來,一柄禅杖虎虎生風,轉瞬已殺至跟前。武松手起刀落,軋嚓劈翻兩個,二人彙合至一處,背靠了背,各自防範迎敵。

武松道:“你怎的來了?”

魯智深道:“灑家見得城内炸藥起火,遲遲不見得城樓上有信,又聽見厮喊殺聲,顧不得這許多,便來看看,誰想真個生變。怎的不曾見得大嫂上樓點燈為号?”

武松道:“事情有變,她往城西去報信了。”

魯智深吃了一驚。不及多問,禅杖格開迎頭一槍,說時遲那時快,東門上三道火騰起,将夜空映得通明。

魯智深道:“史兄弟城門已拿下來了!”武松道:“師兄撐住!我去城上點燈。”魯智深叫聲:“你去!”一條禅杖呼呼掄起,逼退數名敵将。

武松脫身,趕至城樓頂上。将約定的一盞紅燈點燃,城門上高高挑将起來,立在城樓上看時,但見西門北門方向相繼火光騰起,四下喊殺之聲大作。翠雲樓上烈焰沖天,火光奪月,四下裡十數處火光亘天,四方不辨,更不知金蓮在城中哪裡。

武松返身下樓,重新沖入戰圈,同魯智深兩個浴血力戰,将援軍阻截在城外。戰不多時,忽聽得金鼓震天,火把齊明,隻見黑旋風李逵,左有李立,右有曹正,李逵渾身脫剝,睜圓怪眼,咬定牙根,手掿雙斧,從城濠裡飛殺過來,李立、曹正一齊引軍來到。

這一隊人馬本已給武松魯智深二人殺得失了銳氣,見得援軍來到,未戰先自怯了氣勢,兩軍城下撞在一起,接戰即潰,發一聲喊,向城外敗走。

亂紛紛中,武松道:“姓梁的卻在哪裡?”曹正道:“給個叫李成的護送,往北走了,花将軍等正追。”武松不再問,扯過一匹馬,翻身上鞍。曹正叫聲:“二哥哪裡去?”魯智深道:“他去尋人。”

武松進得城内。一座大名城,适才火樹銀花,此時金崩玉墜,四下星飛雲散,處處火光。馬匹受激,長嘶一聲,兩個前蹄頓了地下,一步再也不肯前行。

武松略加安撫,雙腿一夾,拽動缰繩,強行催動坐騎,往西北前行。司獄司前過去,但見火光熊熊,監牢門戶洞開,空無一人。街角酒肆店鋪兀自燃燒,濃煙翻滾,滿街花燈燒的燒,毀的毀,一座城明亮若晝。

城中一派紛亂。軍馬四下裡放火,居民号啕奔散,混亂當中,武松打馬穿巷,往西北疾馳而去。到得城西,适才過來時見得的一座城隍廟火借風勢,燒得正好,門前一個人在那裡指揮部署,勒令止殺,認得是張青。

武松跳下馬來,問道:“如何?”張青轉頭見了他道:“順利。員外同三郎俱已救走了。幸而有大嫂剛剛來這裡報信,叫俺們有了防備,提前發作。”武松道:“她人呢?”張青一指,道:“那不是?”

武松轉頭看時,金蓮身上裹件不知道誰的鬥篷,坐在一輛馬車之上,倚了車壁,獨自一個冷冷清清,正看那廟燃燒。

武松大踏步過去。金蓮聽見動靜,回過臉兒,認得是他,叫聲“叔叔。”藉了火光打量她時,钗橫鬓亂,臉兒上多出些煙灰血迹,此外神色平靜,并無驚惶受傷之貌。

問道:“不曾受了驚吓?”

金蓮道:“叔叔把我瞧得這樣不濟事!倒是你剛剛吓我一跳多些。”

武松向她臉上仔細一端詳,道:“剛剛你傷人了?還是殺了個人?”

金蓮也不答話,扭開臉去,兩個人并肩看那山門廟宇,在火裡燃燒。左右街道上過去,亂紛紛皆是梁山軍馬,無人管束,橫沖直撞,百姓黎民,一個個鼠竄狼奔,一家家神号鬼哭,人群中亦夾雜城中潑皮搗子,趁火打劫,懷抱錦被财物,四下亂竄,街角立個孩兒,哇哇大哭。張青一籌莫展,蹲在地下問他:“你爹娘呢?”好容易問了個明白,喚個兵卒交過,着人去尋父母。

叔嫂二人默然看着。金蓮喃喃地道:“可惜千年歌舞地,翻成一片戰争場。這個吳學究,怎的也不管管?莫非人不聽他的?”

武松道:“他手段不缺。隻不似哥哥仁慈。”

火光搖曳間,但見街面上一騎沖出,卻是柴進,作公人打扮,掣一面梁山旗号,一路飛馳過來,馬背上高喊:“軍師有令,破城後休得濫傷無辜!違令者斬!”一路呼喊過去。

兩個人望着柴進過去。武松道:“嫂嫂問武二平日做些甚麼營生。這就是武二平日做些營生。”

金蓮點頭道:“怪不得你說這殺人放火的勾當住不了手。你不曾見,剛剛破城後場面!就是你宋江哥哥在,隻怕也管束不住。”

武松道:“換作他在時,卻是管束得住。嫂嫂休怕。”

金蓮一昂頭道:“我怕甚麼?我是城樓子上雀兒,好耐驚耐怕的蟲蟻兒!真怕時,剛剛也不肯去了。這樁營生,我不怕它。——隻是有一點不好。”

武松道:“哪一點不好?”

金蓮道:“真同你一般幹些殺人放火營生時,倒也罷了,叵耐奴家腳小,隻合幹些卧底事務,以色侍人的勾當。莫不成我在清河縣裡隻配這般做人,上了梁山還隻配這般做賊?這般口是心非營生,若是有得選時,我不愛幹他。”

武松點一點頭,道:“你有得選。”除此以外并不再多說甚麼,金蓮也不再問。叔嫂二人默然立着,看張青滅火收兵。

金蓮道:“好痛快一場火!似鴛鴦樓叔叔放的那一把。”

如是煙迷城市,火燎樓台,千門萬戶,三街六巷,付之一炬。吳用提大軍打破北京城,将石秀、盧員外救上山來。宋江率衆在山下迎接,接上忠義堂來,将盧俊義請至上位坐了,納頭便拜,要請盧員外為尊,再三拜請,盧俊義那裡肯坐,道:“若是兄長苦苦相讓,着盧某安身不牢。”

李逵叫道:“今朝都沒事了,哥哥便做皇帝,教盧員外做丞相,我們都做大官,殺去東京,奪了鳥位子,卻不強似在這裡鳥亂!”

宋江大怒,喝罵李逵。吳用勸道:“且教盧員外東邊耳房安歇,賓客相待。等日後有功,卻再讓位。”宋江方才歡喜。便叫大設筵宴,犒賞馬、步、水三軍。

北京城打破,天子震怒,派兵讨伐,卻失了淩州,又折二員大将,都投梁山上來。宋江趁大捷之利,一鼓作氣,提兵打破曾頭市,盧俊義将史文恭擒下,報了晁蓋血仇。回山來慶功論賞,宋江遂要依前晁蓋遺言,将山寨頭領之位讓出。盧俊義卻那裡肯受?二人你推我讓。當日設筵,犒賞三軍,飲酒中間,傳令調撥人馬。

武松飲宴至深夜,起身往家中來。門口星光下站住腳,望見客堂内金蓮未睡,正理東西,模樣卻是已經準備去睡了,換了一身睡衣,解散了頭發。她似怕冷,拿了他今天脫下的一件外蓋舊衫披着,襖兒闊大,将她整個人小小的籠在裡頭,半绾烏雲攏在一側,隻管獨個兒坐在火邊理着東西。理一會,襖兒袖子不聽話滑落下來,她就往上抻抻,一會兒袖子又滑脫下來,她就再往上抻抻。

武松門口站了一會,推門進屋。金蓮倒唬了一跳,起身迎接,道:“大将軍回來了。都怪那短命燕子可惡,回巢時時撞着鐵馬,還道是叔叔歸回,出去望了兩三趟。”

武松道:“席吃一半,不見了嫂嫂。”

金蓮道:“你們自吃慶功酒。我不愛摻和這熱鬧!本身酒量又不好。”

接過小叔氈笠鬥篷,摸見有些濡濕,道:“還下?”武松道:“還下。”金蓮抖去氈笠上雨珠兒,将鬥篷向壁上挂起,扭身往廚下去了。武松脫了麻鞋,換了一雙襪子,穿雙暖鞋,自近火邊坐地。

雨聲淅瀝,叔嫂二人談些别後情形。武松道:“門口葡萄抽枝長勢倒好,剛剛我看春天綠葉兒已發出來了。”金蓮道:“你回來前兩天,剛下過一場雨。”武松道:“春雨貴如油。嫂嫂這兩天休惦記給它換盆,怕過些日子還要搬家。”金蓮道:“我曉得了。你公明哥哥就這樣愛玩華容道!成天指揮俺們把家當搬來搬去。”

武松道:“我的東西就這麼點,嫂嫂還隻管理它作甚?行囊都完備,不必理了,明早原樣帶了上路便是。”

金蓮嗤的一笑,頭也不擡地道:“說得輕巧。髒衣服不用洗麼?換季衣裳不必帶麼?你倒好!擡腳就走。”

武松道:“不必費事。這一趟我不在前線,隻同師父在後方押運糧草。”

金蓮道:“怎的不舍得叫你上前線?這一仗便有這樣把握。”

武松道:“是我自請回避。這一回哥哥要打東平府。”

金蓮聽聞,吃了一驚。不覺停了手道:“哪個東平?”

武松道:“便是嫂嫂想的那個東平。當年蒙東平府尹一力翻了案子,他待你我有深恩,我不能去攻打他,故而這般同哥哥說了。去打東昌府的是盧員外,我是公明哥哥親信,也不便替他沖鋒,故而自請後勤,同他押運糧草便了。師兄同我一道。”

金蓮呆了一會,道:“就不能不去麼?”

武松道:“不能不去。如今山寨錢糧缺少,東平東昌卻自有錢糧。哥哥自來不曾攪擾他那裡百姓,今去問他借糧,公然不肯。若不去時,山上四五萬馬,卻向哪裡變出錢糧來?”

金蓮吃了一驚,道:“山寨何時缺少錢糧?奴竟不知。”

武松道:“再沒有時,也短不了後勤,嫂嫂寬心。”

金蓮道:“你當我不敢聽你的兩句實話?”

武松歎口氣道:“公明哥哥命令,泊子裡好漢不害客商車輛人馬,任從經過,這才有梁山清白名聲。若是上任官員,箱裡搜出金銀來時,所得之物納庫公用,餘下折莫便是方圓害民的大戶,整家錢财劫上山來。叵耐如今山上人多了,單靠這般小打小鬧,如何養得活一山人馬?是以必得沖州撞府。各頭領皆是兵強馬壯,勇悍之人,少些兒酒肉金銀管待時,隻怕便冷了兄弟們的心。人心冷了也還罷了,隻怕頂了梁山名頭,私自下山搶掠,到那時大大不堪。”

金蓮怔了一會,道:“叔叔往東昌去時,倒也罷了,隻是周小雲一家都還在清河縣中,須得怎生叫他們一家人知曉,早些避開風頭才好。誰知不是又似上回大名府破城般,居民死傷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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