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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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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坐了山寨頭把交椅。與軍師吳學究、朱武等計議,堂上立一面牌額,大書“忠義堂”三字,斷金亭也換個大牌匾,前面冊立三關。忠義堂後建築雁台一座,頂上正面大廳一所,東西各設兩房;将山寨人員房屋,從新安排;從新設置旌旗袍甲等事項。潘金蓮、侯健、金大堅等人領命,各去忙碌。

一切完備,選定吉日良時,殺牛宰馬,祭獻天地神明。挂上“忠義堂”“斷金亭”牌額,立起“替天行道”杏黃旗。堂前柱上,立朱紅牌二面,各有金書七個字,道是:“常懷貞烈常忠義,不愛資财不擾民”。

宋江當日親捧兵符印信,頒布号令,又揀了吉日良時,焚一爐香,鳴鼓聚衆,都到堂上,當日歃血誓盟,大設筵宴。金蓮一衆女眷,樂大娘子、李應宅眷,鄭天壽妻子等在後堂另做一席。潘金蓮叉腰立在炕上,正看人往桌上搬果子按酒。鄭天壽妻子掀簾進來便道:“喝,今天人這樣齊!就連武大嫂也在。”

金蓮道:“怎的,你不要我在?”轉頭指揮道:“擱得緊湊些,擺在中央。——怎的現在就上湯水!你回去同他們說,不要湯湯水水的,下酒不痛快。”

鄭氏道:“哪個席敢缺了你?俺們這兩天一處做針黹抹骨牌,缺了你時,隻是冷清。”

金蓮道:“不要提針黹二字,這兩天我睡裡夢裡都隻在做他。宋公明哥哥‘替天行道’四個字分付下來,搞得俺們雞飛狗跳,雞犬不甯,還不提各人旗幟。怎的偏生你丈夫字号最多?甚麼白面郎君,長得俊俏些兒也就罷了,人家都兩三個字,就數他的号最繁瑣!便燕小乙也隻不過兩個字!”

鄭氏笑道:“你們聽聽,我隻不過一句,就引出來她這一大篇子話。”将金蓮一把拉下來坐着,道:“今夜隻管坐着罷!俺們去替你張羅。”

起身自去分付張羅,看擺桌子。這時顧大嫂等一掀簾進來。衆人都笑道:“你們天書上有名的,休來和俺們這些沒名姓的凡人厮混。”

孫二娘笑道:“偏來!我還要吃你們的酒菜。難道還能轟了我去?”一屁股往炕沿坐了,使手拈枚楊花蘿蔔,仰頭嚼吃了。

金蓮道:“我兒,吃了這個就去罷!又來蹭俺們梯己酒。外頭酒肉不夠你們吃的麼?原來宋清這樣吝啬。”

顧大嫂道:“嫂嫂不曉得。外頭好沒意思!盡論些英雄事務,兄弟義氣。公明哥哥吃多了酒,也不行令劃拳,單四處抓尋各人,‘你聽我說’,傾心吐膽,說個沒完,娘子小叔斬頭瀝血的人,都怕了他,四下裡隻是躲他不過。好不尴尬!眼錯險些沒把俺當個兄弟給抓了去。”衆皆哄然。

樂大娘子道:“恁的,就在這裡吃了去。”孫二娘哪待她說,已脫了衣裳往護炕上一搭,隻穿件桃紅抹胸,扯了淩振妻子,吆五喝六,钏動钗飛,劃起拳來。這邊金蓮卻同樂大娘子玩猜枚,一連赢了好幾盅酒去。顧大嫂見了道:“姆姆且靠後。瞧我替你赢她!”擄起袖子,将樂大娘子一推。教鄭天壽妻子不許近前,又要金蓮露出手來,不許褪在袖邊。一連反赢了幾局。

金蓮輸得急了,将酒盞瓜子兒一推,鬧将起來道:“早年間殺牛放賭的人,叫我們如何赢得過她?”

顧大嫂笑道:“嫂嫂輸了便輸了,這般耍賴,也不怕羞!你想換個甚麼花樣兒?我奉陪便了。”孫二娘招手兒道:“輸不起的人,來陪我們劃拳罷。”金蓮道:“平白撞碎了奴的镯子!我不頑它。”一扭頭下炕去了。一隻手扶在花榮妻子肩膀上,一手提鞋,立在她身後看牌。指指點點,道:“你這兩張湊起來,不剛好湊成個孤紅鶴頂珠?”又道:“出這一張,便赢過了她。”恨得對過徐甯妻子丢了牌,趕着她擰嘴,道:“這小□□!看棋不語真君子。”

金蓮咯咯笑着躲閃,順勢往氈子上隻一倚,将牌都抹得亂了。衆女眷都嚷叫起來,道:“剛剛還在赢着!你高低賠出俺們這一局籌碼來。”

金蓮笑道:“好,好!我來之前都輸着,這一攪局,敢是都赢着了。單玩骨牌有甚麼意思?依我說别頑他了,俺們隻管行個酒令頑耍。不好?”花榮妻子道:“便都依你。”金蓮道:“既聽我的,那就依我的行令飲酒:每個人說個骨牌花樣兒,再帶一句牌譜上的詞兒,中者飲。”

扈三娘一旁同花榮妹子說話,聽見了道:“我不會你那些骨牌唱曲,文绉绉的氣悶。你要比射箭投壺,劃拳拇戰時,我們作陪,别的你自個兒頑罷!”

金蓮一昂頭道:“不頑就不頑。偏你清高!”帶頭拖過一張小圓炕桌,鋪開氈條,衆人圍坐。金蓮脫了外衣,隻穿抹胸,□□半露,一雙皓腕,将幾張骨牌籠在兩隻纖手裡晃着,腕上钏子丁當作響,振振有詞,口中念道是:“沉醉楊妃,傳與琵琶心自知。”

衆人都笑道:“這會兒她又不怕镯子碎了。”金蓮擲了出來,拍手笑道:“阿彌陀佛!這杯原不該我吃。”笑嘻嘻地傳與花榮妹子。

花榮妹子笑道:“多少年不頑這個。”支頤沉吟一會,道:“擲個‘将軍挂印’罷。牌譜我記不清了。”擲了出來果然是。翻牌譜看時,寫着:“将軍天上封侯印”。衆人皆笑道:“恭喜!恭喜!她家可不是将軍多些?一封兩顆星星。将來既是将軍夫人,又是将軍妹子。”

羞得花榮妹子滿臉通紅。吃了一杯,傳與鄭天壽妻子。說道:“賓鴻中彈。”擲出來是,吃了一杯。淩振妻子接在手裡,說了個:“錦屏風,簾外春寒賜春袍。”擲出來不犯。

鄭天壽妻子将牌譜翻開觀看,唬了一跳。金蓮打她肩胛一下,道:“苦着臉兒作甚?”鄭天壽妻子愁眉将書掩了,道:“咱們且吃酒。”

金蓮笑道:“你也别藏。我知道了,你擲得一句‘錦書雁斷盡難寄’,心裡不快。”鄭天壽妻子也笑,道:“這話兒好不吉利。他成日在外征戰,得了這樣一句,教奴心裡發慌。”

金蓮道:“信他!算得着命,算不着行,我是不信他。一副牙制骨牌兒,還定得下各人裙帶上衣食?焉知不是日後你家白面郎君招安了,京裡做了高官,三妻六妾,把你抛閃?你好歹做個正頭妻,诰命夫人,倒也圓滿。”一席話說得鄭天壽妻子又是惱,又是笑,咬牙道:“你們聽聽。她這張嘴!”趕着金蓮打。

金蓮笑嘻嘻地一躲,丢開手兒,走去倚在一旁,觀看顧大嫂同孫二娘拇戰,看兩個劃得眉飛色舞,好不熱鬧。金蓮正拍手叫好,吃顧大嫂一把扯住,叫聲:“大嫂,你胸口這道疤痕怎生來曆?我看似個刀疤。”

金蓮笑道:“偏你眼尖!”顧大嫂道:“誰欺負你?”金蓮道:“沒有誰。早年間事了。”

顧大嫂笑起來道:“看你風吹得倒的模樣兒。原來也是個狠人!”金蓮道:“你說誰是個狠人?我隻嫌它醜。上得山來,看人人皆有花繡,心裡也想文朵花兒,遮住了它。”

顧大嫂道:“你怎的不文它?山上金大堅除了刻得石頭,聽說也刻得人,擅長人身上雕些花繡,手藝最好。”金蓮抿嘴道:“叔叔不讓。”顧大嫂道:“都道是,長嫂如母。隻有你管他,他管不着你!俺陪你去。你家小叔有話說時,隻管教他來尋我。”

徐甯妻子仔細看了道:“大嫂若是心裡嫌這道疤醜陋時,索興抹了它。”花榮妻子詫道:“這還能抹?”徐甯妻子道:“怎的不能?你不見公明哥哥臉上金印淡了?是安神醫上得山來,使些藥物給他點去了。你家小叔臉上金印,也好一發抹去了它。”

金蓮不待說完,笑道:“他定然不肯,不必問他。”一疊聲召喚飲酒。

淩振妻子招呼道:“顧家嫂嫂,過來同俺們吃一杯酒。”顧大嫂搖頭道:“我不頑你們這些文绉绉把戲,饒了我罷。我情願還往前頭聽宋江哥哥說話去。”

樂大娘子道:“我替她擲。”将一把骨牌攏在纖手裡,想了一想,說句:“大順不同,一路功名到白頭。”一把抛下,正是。大笑拍手道:“俺家這個嬸嬸,敢是要做個命婦!”斟過一杯來送到唇邊。

顧大嫂一氣吸盡,笑道:“姆姆,我是不稀罕做這命婦。哪天有命下了山時,隻一家人齊整一處過活便好。”

樂大娘子笑道:“好,好!倒是你把俺們賺上山來的,如今你說這話!”顧大嫂道:“我曉得的,當年是我帶挈姆姆夫婦上山。下山時隻管還教大家在得一處便了,不教壞了一個。”

金蓮笑吟吟的聽着,聽見這裡,使肘将扈三娘輕輕一推。扈三娘道:“我惹你了?我脾氣不及你小叔溫柔,你休來招惹我。”

金蓮努嘴兒道:“你不去擲個看看?——他不溫柔。”

扈三娘道:“你不信命,我便肯信?你這女娘也太小看人。”

金蓮笑道:“怪道封你做個地慧星!萬事上隻是這樣叫人掃興。我倒是不明白了,你既這樣聰慧,又是一身的本事,怎的卻在這裡?”

扈三娘道:“我怎的卻在哪裡?”

金蓮将手向她臉邊彈個響榧子道:“我的姐姐,不要裝蒜!我有你這樣本事時,遲早休了這個丈夫,打下山去。”

扈三娘看她一眼,道:“好個潘六兒!怪道都說你百伶百俐。你要有我這身本事時,隻怕梁山不得安甯。”

金蓮笑得咯咯的,道:“我有你這身本事時,早也不上山了!姐姐,你圖落些甚麼?”

扈三娘道:“我圖有一天死在這戰場上。”

金蓮猝不及防,唬了一跳。扈三娘不等她再說,伸臂摟了她肩膀,道:“你小叔說得不錯:殺人鬥将這種事,是上瘾的。美人計這種事,也是上瘾的,施計的人,用計的人,一個都跑不掉。他這個人,也隻好做個天傷星罷了!傷人傷己,把自己活得這樣辛苦。我是沒有這顧忌。我早是個死了的人了,哪一天殺夠了數,陣前轟轟烈烈,倒頭便是一死。”

隻唬得金蓮驚疑不定。扈三娘看定了她,含笑道:“你不怕我?”

金蓮愣了一會,道:“你看我像怕你麼?”

扈三娘不響。向她默然注視一會,忽而大笑道:“我哄你的。”

金蓮呆了一會。頓足怒道:“□□!汗邪了你。”撲上來撕她的嘴。

扈三娘哈哈大笑。攥住她兩隻手腕,道:“你這個人,是真的不曉得害怕。——二娘叫你去呢。”松開金蓮,将她朝那邊輕輕一送。

潘金蓮兩手攏一攏鬓發,三步并作兩步趕過去道:“叫我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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