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人叫上,帶你們出去玩。”
“那是你的人。”
許從知偏了偏頭,視線固定在沙盤上,沒看他。
“生氣了?”
許從知聞聲扯了扯嘴角,“你很閑嗎?”
他一個處長,整天遊手好閑,還有心情管閑事,他也真是心态優良。
見他不回答,夏敬廷語氣夾雜着一絲委屈,他知道那個涼薄的笑是什麼意思,他的表情真像是被傷透了似的。
“我也很無聊的好嗎,你要是看不過,這個位置也可以給你啊……”
說這個許從知就來勁了,他扭頭看去,似乎是想驗證一下他話裡有幾分可信度。
見他終于看自己了,夏敬廷趕緊擺好姿勢,身子靠在沙盤上,朝他暧昧地眨了眨眼,跟個花孔雀似的。
許從知:……
“我感覺……我被職場騷擾了。”
“唔、别這麼說,親愛的。”夏敬廷大為受傷的捂住了自己的心髒。
從知攤手——
“精神損失費。”
夏敬廷(咬牙切齒):你可真是掉錢眼裡,窮瘋了吧!
許從知:跟你手下學的。
最後,夏敬廷還真給了許從知一顆寶石當定金。很可笑的舉動,要是再倒退個四、五年,指不定他會當場把人手給撅折了,敢在他面前觊觎他的錢,還真是不想活了。
可如今的他實在是太無聊了,生活已經平靜似水了。而他也早已不再是最初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了,為了能多看一點有意思的事物,他願意為自己的興趣買單,努力做個優雅紳士的看客。
實在是大方,就沖他這出手闊綽的份,許從知當即丢下旗子,出門去找了全瑞來。肖賀新來的,環境還需要再熟悉熟悉,許從知暫時沒考慮叫他。
實際上,單純隻是想少一個人分錢而已。
“夏處。”
看到他,夏敬廷收斂好情緒,朝他親切地招了招手。“你來的正好。”
“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内部矛盾……”
話說一半,剩下的就交給他去處理了。
“夏處……”全瑞表情頗有些内難,知道他是另有所求,夏敬廷環臂靠在桌沿,示意他開口。
“我想、想帶個新人進來。”
“剛剛那個?”得到肯定後,夏敬廷施施然笑起來,多大點事兒,再說還有意思的。
“沒問題啊。”正好治治那幫小痞子的壞毛病,都跟全瑞學壞了。
——
鬧市裡,遠遠走過來的三個身形顯眼的男子,其中一個戴着的帽子擋住了半張臉,剩下的半張正偏過頭去跟旁邊那俊秀的青年說着什麼。
“你今天搞那麼一處,整的和情報處鬧掰了,他們不給提供情報了。我們不得自己出來打探?”
“來這兒?”
許從知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牌匾——陽光照相。
“照相館?”
他目光在夏敬廷換了一身的禮服上掃了兩眼,目光分明問着——你确定不是自己想來……
“真不是。”夏敬廷解釋道,他偏頭朝跟在身後的全瑞問了一句。“我有那麼自戀嗎?”
“當然沒有。”
開玩笑,全瑞這麼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就算是有在他口裡也是沒有。
許從知難得跟他倆糾結這些小插曲,進了店後,才發現這家店竟然是外邦面孔,入眼就是濃密的大胡子,來來往往的客人也是膚色不一。
“外國館的,别瞎看。”夏敬廷在試裝架上挑挑揀揀,視線隐晦地掃視了一圈,低聲提醒道。
為了不引人注意,夏敬廷讓老闆給他倆拍。“把那相機拿過來,給……給我倆照一張。”
他手指掃過許從知,直接忽視了一旁的全瑞。
大胡子剛送完一批客人,聞聲豆大的眼睛在他們兩人身上掃過。
“先生們,這邊請。”
全瑞謹遵命令,寸步不離地跟了上去。
“這位……”
坐在沙發一側,夏敬廷理了理衣領,擡眸看了一眼。
“哦,不用管他。”
全瑞:心疼!他的夏處不愛他了。
看着鏡頭中各居一側的兩人,大胡子挪開照相機,眉頭擰了起來。
“兩位,可否坐近一些。”
在他話音未落時,夏敬廷就起身往許從知那側挪了過去。
落座時還伸手搭在了許從知身後的椅背上,強烈的領地意識讓許從知扭頭朝他看了過去。
“咔嚓——”
閃光燈晃過,随着清脆的一聲,大胡子取下照相機一邊往簾子後走去,一邊說着什麼完美的字眼。
許從知眸光深沉,他伸手拽住夏敬廷起身的衣角,“到底做什麼。”
“别着急,親愛的。”
正收拾着工具的小助理聞言,表情震驚地看向他們。
他聽到了什麼?不!他什麼也沒有聽到。
“别給臉不要臉哈,都跟你拍了照了,你還想幹啥呀!”全瑞酸得不行,開口一股子酸澀味兒。
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瞎代入了什麼角色,反正那個小助理離開時,眼神還往他們三人身上瞟了幾眼。
夏敬廷動作優雅又輕佻,全瑞又是那種又兇又痞得很。兩人簡直雙賤無敵。
隻拍了一張照片,幾人就離開了。
“外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