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但是DIO顯然不打算打破先打破這份沉默。
他的面色看起來比之前更好了,脖頸處的傷痕也淡了許多。
他正坐在自己椅子上。
他經常坐在這裡,椅子很舒适,适合歪歪地躺着看書。此刻,他也是倚靠在皮質的椅背上,腿交叉着,頭擱在椅背上。
如果不是恩雅懷疑“月彥”背叛了她,他現在可能還會悠閑地看着書。雖然以他這具身體的反應,他能察覺到喬斯達家的血脈依舊存活,甚至還在向他靠近。
但是他已經埋下了秘密武器,在這敵明我暗的棋局上他已經準備了充足的後手。因此,喬斯達家膽敢向他靠近隻是加速了他們自己的毀滅。
他并不擔心,直到恩雅的話。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回答,隻有略顯慌亂的呼吸聲清晰傳來,就像隔着電話握住了她跳動的心髒。似乎隻要這邊傳來一絲不渝和憤怒,就能将其心髒捏碎。
恩雅在一旁,背對着DIO,身子不斷地顫抖着。她手裡緊緊攥着[倒吊男]的塔羅牌,涕泗橫流。那張渾濁的眼睛裡透出極其強烈的恨意。
誰!誰殺死了她可愛無辜的兒子。她的兒子還這麼小,是個非常好的孩子,竟然有人忍心奪去他的生命。
她都已經告訴了自己的兒子直接挑軟柿子的弱雞空條承太郎捏,他還怎麼會遭遇不幸呢?喬斯達們竟然如此惡毒!
恩雅此刻全然忘記了自己所謂的“可愛無辜”的孩子手底下殘害了多少無辜少女的性命。或許她根本沒忘記,隻是全然把它當作了極其普通的事情。而當她的兒子隻是遭遇了那些受害者百分之一的痛苦時,她卻恨不得撕咬着一切。
這一切,當然也包括那個月彥。她如果一直緊緊盯着喬斯達一夥人,為什麼不救下她的兒子,為什麼不以命抵命為他兒子換取一條生路呢?
還有她給的情報,絕對,絕對,有問題!
恩雅轉過身,試圖将面色變得平靜,但這點對她顯然十分困難,她隻能面色扭曲地緊緊盯着那台電話機,似乎目光能順着電話線将“月彥”直接絞殺。
“DIO大人,您發現了?!我不是有意的!”對面的聲音慌亂了起來,帶着一種懊悔。
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這個該死的月彥,這個脫離了她預料的家夥,她會永遠詛咒月彥讓她飽受折磨地死去。
恩雅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她一步沖到DIO的腳邊,正準備開口讓DIO大人處決這位該死的敢向DIO隐瞞信息的背叛者,就被DIO擡手制止。
“哦~月彥。”DIO收回了低頭看恩雅的視線,眼睛眯起,眼中有危險的暗光流動。隻是他的聲音卻與現在的表情相反,有一種帶着蠱惑的溫和假象,讓人會不自覺想要放松心房,袒露自己的一切。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被蠱惑,她小心翼翼,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露自己隐瞞的事,但是恩雅的臉卻漸漸變黑,她的指甲狠狠插進自己的肉裡,試圖讓自己表現的平和一點。
就在上午,DIO已經處決了多名替身使者,他以雷霆手段震懾了那群家夥。無論是真心臣服,還是貪圖利益,都在DIO染着鮮血的唇角下沉默了。恩雅的舉報是具有風險的,但是他想賭。
DIO不急,因為他放下了秘密武器。可是DIO又很急,因為秘密武器的爆發需要他自己的快速恢複。
而現在,在電話那頭膽怯的顯得有些懦弱的聲音中,DIO的又變得平和了起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因為“月彥”确實隐瞞了信息,但是這根本談不上背叛。
聽着電話那頭還在小心翼翼地忏悔[跟蹤承太郎進豪華餐廳時給自己點了豪華套餐]、[發現喬斯達家突然趕往埃及時沒買機票就混上飛機]、[因為擔心過于耗費體力而不能及時捕獲情報所以打了很貴的出租車]等等,這些窩囊的行為幾乎讓DIO開始不耐煩了起來。
他都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探查的邪惡氣息是否其實是一種僞裝的窩囊,她的貪婪的邪惡難道就是在占小便宜上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的體内還存在着肉芽,這說明她在遇見承太郎後必定掙紮逃脫了,現在也一定是隐蔽着替他觀察。她的忠心毋庸置疑,因為肉芽無人能抗拒。
而且她的作用也暫時無人能取代,作為自己完美的“替身”軀殼,現在,她還不能出事。雖然,他現在還不能完美掌握那具身軀。
不過....
“好了,月彥,這點小事不要再向我彙報了。作為我的“眼”,你要聚焦一些關鍵的信息。對了,拿出你身邊的紙筆。”
“感謝DIO大人!我馬上.....好了,我拿出紙筆了!”
我看着自己腕上配置的地攤貨手表,拿着紙筆,等着電話那頭的回複。
電話那頭沒有回複,我的身體又有一種熟悉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爆發的感覺。
不會吧!
我喘着口氣,感覺整個人從窒息的狀态中脫離。
我看向與剛剛一緻的表盤,又看向手上紙上突然多出去的幾行文字。
怎麼可能?時間沒變化?
我看了看表,原來是電池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