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歌闌意外地看着他,“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翟天宇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尴尬卻嘴硬:“誰知道呢,上次你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數碼?”
“那是你自找的。”遙歌闌平靜離開。
“切。”
翟天宇看他那樣子,心有不甘。
同伴也是同學,叫王憫,看熱鬧似的,給他出了個主意:“小少爺,你不是對機械很熟練嗎?”
“不如這樣,你就直接挑釁他,引他和你比機械辨認,你赢過他,那大家自然就知道你更厲害了。”
“這主意好!”
翟天宇壓根沒看到王憫眼中的戲谑,隻以為對方誠心幫忙,連連點頭,“剛好今天丁老頭講完機械基礎,到時候我就這麼做。”
第二堂課,翟天宇等丁老頭講完,左顧右盼,給王憫使眼色。
王憫便清清嗓子,大聲說:“丁老師,課都講完了,不如來場知識競賽吧,也算是活用一下咱們學到的知識。”
丁老頭正準備關掉課件,聞言說好,便打開一個全新的課件,“正好這裡有往年的學習資料,我們來個随機抽查?”
“要不還是選人上場比吧,随機抽查就體現不出來趣味性,而是痛苦了。”
王憫做了個誇張的驚恐表情,引得同學捧腹。
丁老頭笑道:“那好,就按你說的做,但是你得上來。”
“雖然是我提的意見,但我實力不行啊,不如讓翟天宇來,他對這個熟。”
翟天宇仰着下巴,“畢竟我從小就能接觸到。”
王憫見布局完畢,于是不着痕迹地表露真實目的,“至于另一方嘛,我看遙歌闌同學上課也很積極,想必對機械辨認也有一定把握吧。”
“你這個人哦。”
丁老頭看出他的小心思,沒有點破,畢竟他說的也不算錯。
“那就請這兩位同學站到講台兩邊,等會兒我随便放圖片,你們辨認出來立刻拍桌示意。哦對了,拍輕一點,别把講桌拍壞了。”
翟天宇幾乎是在丁老頭話音剛落時立刻就站起來,走到講台邊,挑釁地看着遙歌闌。
遙歌闌瞥了他一眼,問丁老頭:“老師,不會全是我們不認識的機械構造吧?”
丁老頭沒否認:“有一部分是。”
“那我可不一定能認出來。”
聽到這話,翟天宇跟抓住他尾巴似的,得意道:“怎麼,這麼快就認輸了?”
遙歌闌心态好,客氣地說:“隻是先給大家做個心理建設,免得之後弄得太難看。”
“不行就換人,”翟天宇神氣地看着樂正清一,“讓她上也行。”
樂正清一在講台下朝他翻白眼。
旁邊的人好奇地問:“翟天宇真的很厲害嗎?”
“勉勉強強,”樂正清一抱臂,“可能博物館逛得多,他就當自己全認識了。我可沒聽說過他有鑽研過機械構造。”
“那遙歌闌……”
樂正清一啧了一聲,“雖然我看那家夥不順眼,但遙歌闌可能還真比不上他。”
畢竟翟天宇是長期積累的見識,而遙歌闌,最多也就學了一個月,怎麼可能比得上翟天宇。
“試試吧。”
遙歌闌站在他對面,漫不經心地笑,眼神緊盯白闆。
丁老頭打開一份課件,加入插件,鼠标移到随機抽取按鈕上,“你們準備好了嗎,我這就開始了哦。”
“準備好了。”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好,那現在開始——”
他按下随機抽取按鈕,屏幕上的圖片飛速變換,最後落在一個課堂上沒出現過的機械上。
同學們發出一陣竊笑。
“嗯?”丁老頭看兩人都眉頭緊鎖,回頭一看,也笑了,“一上來就來了個高難度的。”
“那我再補充一點規則,假如你們兩人半分鐘内猜不出來,我就換題目。假如猜錯了,那下一次固定輪到對方回答。”
“我知道了!”翟天宇拍桌,“這個是十二等分變構體!”
丁老頭點頭,“對,這個東西是便攜的‘球’,可玩可坐,雖然設計性大于實用性,不過很有意思,所以我放進來了。下一個呢?”
圖片跳轉到一件熟悉的機械,遙歌闌憑借手速優勢搶先。
“蛇索刀。”一種以靈活出名的武器。
翟天宇慢了一步,冷哼:“你也就是比我快一點而已。”
遙歌闌點點頭,“反正比你快就行。”
翟天宇咬牙,“下次我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然而遙歌闌比他敏捷是事實,他沒法更改,隻能在遙歌闌不熟悉的場合扳回一局。
雙方暗暗較勁,比分緊追。
樂正清一暗道:“這倒是有意思了。”
“怎麼說?”
“以我對翟天宇的了解,這會兒他該急了。”樂正清一挑眉,“人急了就容易失誤。”
她猜得沒錯,很快,翟天宇為了搶答,失誤說錯了機械構造的名稱。
按照規則,回答權無條件轉移給遙歌闌。
“承讓。”遙歌闌說完,仔細觀察上面的機械構造,毫不理會翟天宇的目光。
這東西他好像在研究論壇裡見過。
他不确定地摸着下巴,“這是因為機制離譜而被淘汰掉的杜鵑三号育嬰艙?”
見他能答上來,丁老頭十分高興:“對,這個育嬰艙需要不斷從母體抽血給維持孩子的生命,所以非緊急情況不會用。現在珈藍塔研究出了更好的代替品,就更不會用了。”
珈藍塔就是搬到濟安城的兩座研究塔之一,另一座叫靈蛇塔。
遙歌闌聽到身邊有細微的敲桌聲,轉頭一看,翟天宇正不滿地瞪他。
下三白讓他的表情有些兇惡。
但身高又讓他像暴躁的小型犬,雖然叫得鬧人,但威脅性不強。
台下,王憫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鷹派小少爺輸給花派潛力股,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