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陸久安白淨的側臉,她恍惚一下,怎麼會有人這麼白啊?這顔色真的健康嗎?
于初錦不怎麼想說話,但看到陸久安帶着稀碎的光芒的眼睛,還是點點頭:“會,運動會也會參加。”
陸久安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教室。
于初錦看着陸久安的背影,忽然愣在原地。
陸久安是她隔壁班的?
後知後覺的,她終于覺得陸久安這個名字有點過于耳熟了。
但是在哪聽到過呢?
她含着棒棒糖,正百思不得其解呢,就見老高邁着步子,卡着預備鈴小跑進來,熟練的把書往桌子上一放,張嘴就是:“都醒醒,起床了啊,看看隔壁班陸久安,人家……”
隔壁班?!
陸久安?!
嘴裡的糖“嘎嘣”一聲咬碎,于初錦終于後知後覺為什麼這個名字這麼耳熟了。
連續幾次年級第一,為人低調,深得老高喜愛。
卧槽!
于初錦瞪着眼睛,腦子裡緩緩劃過一行字:這小子深藏不漏啊。
宕機持續到卷子發下來,看着卷子頂上刺眼的紅叉叉,腦子裡又劃過一行更清晰的字:金大腿啊!
“于姐!”隔着過道,李躍哀嚎一聲,趴在她桌子上艱難的撐着身子偷瞄她的卷子。
“有事?”于初錦冷酷的把卷子卷卷塞進桌洞,斷絕了李躍從她這裡找安慰的可能性。
李躍腰腹用力,落回自己位置,看着于初錦:“别問,直接說,多少?”
兩人一對視,同時喊出了一個數字。
李躍、于初錦:“一百五!”
對視一眼,又是神同步。
于初錦、李躍:“切!”
李躍趴在桌子上“哼哧哼哧”的用紅筆偷偷把成績塗掉。
于初錦向來不屑于改成績,她随手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攤平在桌子上,想着晚上的表演,默默的畫出了大緻的樂譜。
沒錯,學習成績一塌糊塗的于初錦樂器玩的還是可以的,高一剛入學的時候,軍訓被抽中表演她就小露一手,當時被拉進了一個樂隊,今晚的開場和壓軸都是他們樂隊。
當夜色降臨,被壓抑許久的少年氣在五色的燈光照亮天際的瞬間,以難以抵擋之勢沖破天際。
所有燈光在控制中熄滅,全場也随之陷入沉默。
黑暗中,第一個音符彈出,仿佛利刃劃破幕布,燈光驟然亮起,籠罩在舞台中央,站在黑白交界處的于初錦手指飛快的彈動琴弦,音符大江大河般流出。
全場一片歡呼。
“于姐太帥了!”
“老公!啊——姐姐看我!”
陸久安坐在台下,内心很平靜,但是手腳都在輕微的顫抖,伴随着一聲高過一聲的呐喊,舞台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于初錦的身影。
她壓着鴨舌帽,嘴角勾着笑,食指輕輕的抵在唇上,呐喊聲逐漸減弱,鼓手快速接入節奏,随着主唱的聲音響起,現場的歡呼聲也再次沖破天際。
開場的主唱不是于初錦,但全場大半的人都在為她歡呼尖叫。
攝像師按照場上大部分人的心意,将攝像頭怼在于初錦面前,将那張完美的如同希臘雕塑般的面孔投影到兩側的大屏幕上。
于初錦帽檐壓低極低,偏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格外顯眼,聽到場上的尖叫,她唇角微微勾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宛如蝴蝶般在琴弦上舞動。
耳垂上鬼魂耳釘在在燈光下反射着光,松散的領口露出了分明的鎖骨。
陸久安擡頭仰望着舞台上的少女,心跳跟舞台上的節奏逐漸重合。
舞台上的那束光隻有一半在于初錦身上,可偏偏就是這束不完整的光,照亮了他所在的陰暗的角落。
舞台上的歌漸漸進入尾聲,現場氣氛嗨到了極點,于初錦手指快速擺動琴弦,最後“铮”一聲,音樂停止,于初錦擡眼飛快的掃了眼台下。
現場又是一陣歡呼,跨越人海,陸久安的身影直直的撞進了少女眼中。
回到後台,于初錦喝了口水,放松的坐在沙發上調試吉他。
鼓手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剛剛結束的時候在看誰呢?”
于初錦擡眼瞅他:“這麼遠我能看到誰?”
就是啊,于初錦抱着吉他,回想着剛剛一閃而過的身影。
陸久安坐在哪裡她都不知道,怎麼就确定剛剛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就是他?
“也是,今晚直接嗨炸了。”主唱湊過來,親親熱熱的拍拍坐在于初錦身邊的李躍,“哥,晚上燒烤約不約?”
李躍笑着拍了他一巴掌,轉頭看向于初錦:“于姐去不去啊?”
“去啊,”于初錦還在想着陸久安,心不在焉的擺弄着吉他,“哦,還有個朋友也跟我們一起。”
李躍臉上的笑一僵,試探着問:“誰啊?”
“陸久安,”于初錦撥了下弦,補充說:“大學霸。”
李躍臉色徹底變了,他往後一靠,抱着胸陰陽怪氣:“嚯,大學霸啊?您什麼時候開始熱愛學習了?”
于初錦懶得搭理他,把吉他往他懷裡一放,拍拍褲子站起來往外走。
李躍看着她潇灑的背影,抱着吉他滿身怨氣,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