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敏過來,其餘人在外等候。”姜骅朗看着隻穿着裡衣的衛無雙迅速反應過來,隻将姜繼瑜喚來。
姜繼瑜聽見姜骅朗聲響,快跑幾步,才終于看見了隐藏在灌木叢中的草棚。
“堂……”姜繼瑜繞開灌木叢,忽然瞧見躺在地上,隻着裡衣,手腕被系帶捆住的衛無雙,驚得不知說什麼。
姜骅朗見姜繼瑜蓦地瞪大的眼眸瞬間明白她在想什麼,無奈地解釋道:“不是你想得那樣,她中了迷香。”
“迷香?”
姜繼瑜扔掉手中刀劍,走上前蹲在衛無雙面前,輕柔地撩開垂在衛無雙眼前的發絲。
雖然她此時已經安靜下來,但臉頰的紅暈還未褪卻。
“怎會中迷香?”
姜骅朗輕蹙眉頭,“不知,許是與那傷有關。你先将她衣裳穿上,離開此地再說。”
姜繼瑜快速替衛無雙穿好衣裳,回頭才發現姜骅朗遠遠站在一旁正背對她們。
昏暗仍是掩蓋不住他急促起伏的胸膛,盡管他不說,姜繼瑜也能從他反應看出些什麼。
“堂兄,好了。”
聽見姜繼瑜的聲音,姜骅朗這才回過神。
剛聽着姜繼瑜替衛無雙穿衣時,衣物的摩擦聲,他忍不住回想起那個吻。
雖然衛無雙并不清楚這個吻,但他卻是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衛無雙的體溫。
姜骅朗輕手輕腳走到衛無雙身前,再次蹲下身子,背上昏迷中的衛無雙下山去。
候在外面的一衆士兵看着太子殿下背着一個少女出來頓時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但旋即他們又低下頭,不敢再看一眼。
路過山神廟之時,廟中青磚滿是血水。
雖西山距京城稍遠,但此處有這樣一批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殺手仍是極為罕見。
況且這群殺手十分清楚衛無雙的身份。
若非今日他們偶然遇上,他還不知何時才會知曉這群殺手的存在。
此事若不查清,叫他們過去京城,恐怕會攪得滿城風雨。
“可留有活口?”姜骅朗回想起那些殺手,背後泛起一絲寒意。
“本留有活口,但全部服毒自盡了。”
聽得此言,姜骅朗心中怒火更甚。
“殿下。”鄭琪駿聽聞消息,即刻動身,騎快馬趕來。
剛至石階下,鄭琪駿便瞧見剛出廟門的姜骅朗背上還背着昏厥中的衛無雙。
看見鄭琪駿身影,姜骅朗快走幾步,提醒着身旁姜繼瑜,“快。”
姜骅朗喝令周圍人後退三尺,離馬車稍些距離。
看着鄭琪駿正全神貫注切脈,姜骅朗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怎知鄭琪駿的眉頭卻越來越緊,“如何?”
鄭琪駿不發一言,沉默着看向衛無雙手臂的傷痕,又快速拉過姜骅朗胳膊。
“怎麼了?”看着鄭琪駿奇怪的舉動,姜骅朗瞬間緊張起來,掌心不自覺地攥緊。
“郡主。”鄭琪駿松開姜骅朗的手腕,又示意姜繼瑜将手腕遞給他。
切完三人的脈搏後,鄭琪駿神情嚴肅地從木箱中拿出一個青綠色瓷瓶,将瓶中藥丸倒出遞給他們,“你們都中了迷香,但好在量不多。”
“什麼?那為何雙雙反應如此之大?”姜繼瑜急切地問道。
看着身側昏迷不醒的衛無雙,姜繼瑜心急如焚。
鄭琪駿将藥丸遞給塞入衛無雙口中,又指向姜繼瑜身後的茶盞,“殿下,此事或事關衛府内宅……”
“說。”姜骅朗此刻已十分清楚自己對衛無雙情感,就算是衛府内宅,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衛娘子體内似有殘毒,且這毒性殘留衛娘子體内已久,應是自她出生時就已存在。”
“雖然迷香量不大,但這迷香與她體内的殘毒相互作用,是已她的反應劇烈。”
姜骅朗仔細琢磨着鄭琪駿所言,“謝夫人當年是病故,所以你的意思是,謝夫人的死因有異?”
姜骅朗眼眸一轉,神色瞬間變得嚴肅,側眸叮囑姜繼瑜。
“恪敏,先别告訴衛娘子,此事孤會處理。若謝老将軍夫婦知曉謝夫人死因存疑,定不會善罷甘休,朝堂需要安穩。”
姜繼瑜點點頭,她知曉此事的利害,“堂兄放心,雙雙醒後我就告訴她,因為劍上帶毒,所以她才暈了過去。”
而被姜骅朗喝令守在外圍的春桃看着自家姑娘暈厥過去,又不許自己靠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瞧見鄭琪駿與姜骅朗相繼從馬車上下來,春桃急忙跑過去,“姑娘!”
姜骅朗這才反應過來衛無雙的侍女也在此處。
剛才情況緊急,他未反應過來避着春桃,那春桃此時,是否已經知曉了自己身份?
或是有無對自己茶莊莊主的身份起了疑心?
姜骅朗就站在一旁,定眼瞧着春桃鑽進馬車中,眉頭緊鎖,生怕自己的身份被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