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在幫我和眼鏡男帶話,我手腳被綁,用屁股挪步到房間門口,耳朵貼在門上,隻聽到小A對眼鏡男說:
“那個姐姐讓我跟你說,隻要能放她出去,她願意跟你睡一覺,并承諾給花叢哥十萬塊錢。”
外面沉默了一陣,然後有些騷動。
先開口的是大花叢,“操,這什麼女的,再說,為啥要跟他睡覺?”
言下之意貌似是:為啥隻給我錢,不跟我睡覺。
小A又對花叢說,“她說坤坤哥看起來比較幹淨帥氣。”
大花叢又爆粗口了,“操,老子看起來很髒嗎?”
我使勁憋着笑,對面的蕭騰看我的眼神更鄙夷了。
緊接着外面又躁動了一陣,大花叢罵罵咧咧道,“操,你小子絕對不許動心,聽見沒有?操,你小子是不是動心了?”
他說的應該是眼鏡男。
不知道此刻的眼鏡男什麼表情,我隻聽到大花叢又說,“不行,我對你的下半身不放心,不能讓你們共同一室,手下和獵物搞在了一起,這傳回老大耳朵裡算怎麼回事?操,簡直影響老子的名聲,你丫别貪圖一時痛快耽誤了老子前途!”
我笑,果然,大花叢最在意自己的前途。
再者,兩次被選中的都不是自己,估計他挺挫敗的……
十萬塊錢在他這個有前途的小頭頭眼裡應該不至于立即跪拜。
總之,他又爆了幾句粗口後,蹭的一下踹開了小黑屋的門,力道太大,我來不及躲閃,一下被撞到了屁股,四肢被綁失去平衡,瞬間如肉球般滾到了蕭騰身邊。
花叢看着我,氣哼哼的說,“美女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怎麼大難臨頭就要出賣□□呢,别妄想了啊,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說完他又不信任的瞪了一眼眼鏡男,示意他快點表态。
眼鏡男估計有點懵,還是一副麻将臉,不過蔡康永說過,表面佛系的人内心很澎湃的……說不定他心動了……
想到這兒我心裡嘔了一下,向天祈禱大花叢看守好眼鏡男。
眼鏡男被花叢一瞪,終于開口說,“我們絕對不會背叛老大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好的好的,我心裡點頭如啄米。
我相信,從現在開始,大花叢定會拉着小A在門外看守住眼鏡男,堅決不會踏入我房間一步。
“得,勞煩您二位先在這兒先歇着,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哥兒幾個随叫随到。”大花叢放棄了與我們同處一室,氣哼哼的說,“不過也别耍鬼主意,看到了嗎,那邊就一個小窗戶,隻是給你們通風用的,腦袋都伸不出去,就别指望着跑了。”
我擡眼一看,他說的小窗戶隻有巴掌大小,确實隻能透氣,保證我們不被憋死。
三個人離開了,我和蕭騰手腳捆綁的留在小黑屋。
我松了一口氣,擡眼看向蕭騰,無奈的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
接下來就看你了啊,同志。
而此刻的蕭騰,臉色比小黑屋還黑。
難不成是害怕了?我心裡嘀咕。
隻見他環視了一下小黑屋的構造後,面色忽然變的凝重,我挪到他身邊問他,“喂,你害怕了?”
我廢了這麼大勁打發掉了他們,不是為了看你犯天使病的。
振作起來啊天使。
“别怕啊,怕什麼來什麼,不怕什麼事都沒有,墨菲定律知道嗎。”
我努力安慰着他,但蕭騰就跟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忽然把臉埋的很低,被捆住的雙手用力頂在膝蓋上。
我感覺他好像有些痛苦似的。
等等……痛苦?
我又看了看眼下的環境。
封閉,小黑屋?
難道這間屋子,勾起了他什麼痛苦的回憶嗎?
我又開始職業病的分析起來,但眼下逃命要緊,此刻我們手機也被沒收了,他要是再頹廢就完蛋了。
所以我也顧不上細想,隻是安慰他,“我都說了有我呢,我保護你,我相信你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正說着,一隻大蟑螂從我腳邊滑過,吓的我熬一嗓子騰空蹦到蕭騰後背上。
因為手腳都捆着,重心不穩,我鯉魚打挺似的在他後背上亂顫,最後終于跌落。
他一個翻身,我摔到地上,花貓臉對着他沒有血色的臉。
蕭騰看着我,沉默了好久,神态逐漸恢複平靜。
“你保護我?”他淡淡的問。
嗯……
“蟑螂都怕,你保護誰。”
呃……
說完,他将房間掃視了一遍,流露出一絲我讀不懂的苦笑,良久後對我說,“叫他們進來。”
我沒明白他的意圖,白癡一樣的望着他。
“不相信我?”
這時又一隻蟑螂在他腳邊竄來竄去,他眉頭一蹙,擡腳就是一踩,然後還碾碎了踢到一旁。
這一舉動震驚了我,最愛幹淨的小天使竟然敢踩蟑螂……
真是環境造英雄啊……
我立刻聽話的乖乖喊了一嗓子,“來人啊。”
不一會兒,大花叢就進來了,警惕的望着我,半晌後,問蕭騰是不是想通了,要不要給蕭财主打個電話。
隻見蕭騰面無表情的說,“我要喝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