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難熬,他們可能要在此地逗留許久,雲墨終于找到機會給寒酥進補,這不,一不小心就買多了。
手裡的魚不安分的湧動了幾下,卻不得留命齊法,恰如現在他的心境,被對面的人拿捏。
由不得他說不。
雲墨試探的語氣下,帶有小心翼翼。
“錢算我一半”寒酥不是忸怩的人直截了當的開口。
“或者隻買你自己的”
沒有忘記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寒酥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道不同不相為謀,緣何在偶然相遇時,糾結兩人的緣分,紅塵來去,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們本質不同,過多的糾纏隻會讓彼此的修道之路狹窄。
“你不懼寒冬,不該停下的”。
“啪嗒”雲墨手裡的魚不知怎的盡然掙脫草繩,掉落在地。
來不及在說什麼,雲墨連忙蹲下搶救,這可是這地難得的肉啊。
那魚垂死掙紮中變得十分靈活,雲墨半天不得其法,手忙腳亂半天。
寒酥看不下去,上前幫忙。
剛說的話自然被兩人忘記在後頭。
待重新抓回魚之後,雲墨一身的腥味嫌棄的掩鼻。
“走吧,時辰也不早了”。
寒酥望着他略顯狼狽的模樣,沉默的點頭。
以後還是攢點錢伴身為好,離開前,寒酥暗下決定。
師門的規矩不一定都是好的,起碼要保證自己的生活啊。
沉默間,大雪紛紛揚揚的降落,行人匆匆,潔白的雪飄落在兩人的肩,烏黑的發變得雪白。
寒酥瞥向身旁的‘白發蒼蒼’的人,有一種兩人相識多年的熟悉感。
雲墨直視她的目光,露出俏皮的笑,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握住她的手腕,拉着沒反應過來的她,大步奔跑于歸家的路。
眼前的溫暖高大,像一度堅不可摧的雪松,高昂挺立于寒雪之中,不懼暴風。
他的手是溫暖的,有力的,被握住的手腕,感受到不屬于自己的溫暖,在告訴自己。
‘寒酥,偶爾脆弱也沒有關系’。
從沒有過的情緒蔓延在她的胸腔,發出陣陣争鳴。
寒酥的順從讓雲墨緊繃的情緒有了一絲宣洩,剛才的話他聽到了,不知如何處理。
現在的寒酥,是萬年雪後的冰,刺骨的經曆,讓她把情緒抛卻。
倘若強行敲碎她封印的心,怕是連人都會消散于天地間。
唯有徐徐圖之,方為上上之道。
臉皮是為身外之物,不要也罷,雲墨有的是時間能夠消磨。
唯有,寒酥的驅趕,是他沒有辦法的。
他要怎麼做,寒酥才能讓他留在她身邊?
雲墨望了一眼集市上跟蹤他們的人,眼光淩厲,劍走偏鋒也未嘗不可。
哪怕是天道這次也休想讓他在離開映雪身邊,絕對不會......。
兩人回到借住的房屋大門前,雲墨自然的放開寒酥的手腕,上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老人身着灰撲撲的棉襖好似專門等候兩人,聽見大門推動的聲音後,晦暗的眼神化為寒暄的笑。
在看見雲墨手上的東西之後,笑容越發燦爛。
“二位,回來啦”。
說着便要上前結果雲墨手裡的東西,被雲墨躲過,撲了空,臉上也不見惱怒。
市儈的眼光,再次上下打量着寒酥,眼裡的腌臜不帶掩飾。
是難得的極品,她從未見過如此清塵不凡的小娘子,要是......。
不等她想下去,眼睛突然酸痛的厲害,無法睜開。
“有事?”
雲墨冷眼看她摸向自己的眼睛,驚慌失措。
眼睛疼的厲害,即使有事,也無法再開口,老人慌忙搖頭。
“呵”雲墨看了一眼寒酥,示意她和自己離開去客房。
路過老人面前時,發出冷笑。
瞬間老人的疼痛從眼睛擴散到全身,疼的她不由自主的抽搐,最後無力支撐,癱倒在地。
寒酥不說,不代表老人看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隻是無意追究罷了。
凡人在修者面前不過是蝼蟻一般,隻是想與不想。
雲墨的出手,是為她,她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