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意似是感應到的存在,擡起頭,仇恨的直視她,“你不是神嗎?你為什麼不救我,不救她”
寒酥被她的眼神吓到定在原地,她心中疑惑,是和她說話嗎?
沒有等她問出口,許春意不知哪裡拿出一把劍,直直刺向寒酥的胸口。
“去死吧”。
寒酥望着刺穿自己胸口的箭,腦袋停頓,這,不是幻境嗎?
為什麼?
“寒酥,寒酥......”突然遠方傳來一道熟悉的關切的男聲,寒酥倒地後閉眼前想,是誰呢。
第一眼就看到眼眶紅腫的雲墨在為她治療,寒酥擡起右手摸向自己發燙的雪花印記。
迷蒙間分不清現實還是幻境。
直到,雲墨收回施法的手,看行為是想要抱自己的時候,有強忍的收回去的時候。
寒酥清醒過來,他們已經離開了鴉青山。
她看向自己的胸口并沒有貫穿傷,看來一切都是幻境。
隻是
“我們是怎麼離開鴉青山的”
寒酥捂住自己發燙的雪花印記,她依稀記得,她還夢到一些東西。
似乎是一個男人遞給自己一束花.....。
“不知道,湖水突然開了一道口子,你又怎麼也喚不醒,我隻能先帶你離開”。
寒酥等了一炷香,直到雪花印記沒有反應後,起身,直奔湖面。
雲墨落在她的後面,關注着周圍的動靜。
這裡實在太不對勁,寒酥醒來之前,一定是有什麼影響了她,使她想起了做為映雪時候的一些事情。
夢中的寒酥,一直念着格桑花......雲墨......天道......。
那是現在的她絕對不會知道的事情,除非記憶恢複。
在寒酥不知道的角落裡,雲墨的心糾成一團。
來到湖面後,果不其然,她看到了早已等候的許婆子,她不複之前見面時候的模樣。
恢複成幻境中滿頭白發的許春意,吸食很多的魂魄讓她的臉龐還是和多年前那般年輕。
“許春意”寒酥來到湖面擡手示意雲墨不必緊張,她大步走上高台,叫着呆坐的人。
那些村民如行屍走肉的躺在湖面,這個村莊恢複了本來的面貌,破敗不堪,鳥無生機。
“你知道了啊”許婆子不,許春意翩然的站起身,摸向高台的柱子。
那是許弗最後的歸宿,一個極其凄慘的下場,一個讓許春意千年過去都無法忘記的慘狀。
“我們幫助了他們,為什麼他們要反過來害我們呢?”
許婆子指着湖面那些的行屍走肉,語氣冷漠,眼裡無悲無喜。
“他們想要活,我便讓他們活着,長生不老,不對嗎?”
“世道對女子殘忍,我幫他們離開這個殘酷的人間,有什麼錯?”
一連三個問題砸向寒酥,裡面暗含着許婆子的固執和傷痛。
寒酥能夠感受到許婆子的掙紮和無望,她是可憐的,是這個萬千悲劇的一個苦難者。
造成悲劇的根源裡有許許多多的劊子手,他們泯滅人性,屈服欲望。
當無辜的被害者最後被逼迫成為一個暴戾的掌控者,法理秩序也就隻剩下皮囊。
“那些女孩呢,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卻因你的一己之私丢去性命,魂魄囚禁在湖底,生生世世不得輪回”
寒酥指向湖底的原先存在的怪物,她理解許婆子,但是最後許婆子的行為讓她生氣厭惡。
生命可貴,沒有人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去留。
“你知道嗎?那黑袍人是娘的師弟,他喜歡娘,得不到便因愛生恨”
“他在娘身上下了死生咒,讓娘的魂飛魄散,再沒有來世,她一生行善積德,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所以啊,我也得讓他們感同身受,才好啊”
“你看,修者,現在他們實現了心願,我也完成自己的複仇,不好嗎?”
“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明白,事情遲早會敗露的。隻是我還想試一次,找回阿母的魂魄”
許婆子想起記憶中那個溫暖的人,手中的利器快速的插向自己的頭頂中央。
“失敗了,那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有着溫暖幹燥的手的人離開後,往後獨身的她再也不會哭了。
許春意不後悔動用禁術,她隻恨自己不夠強大,保護不了自己的神明。
在寒酥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許婆子一掌拍向她,雲墨眼疾手快的拉住寒酥遠離祭台。
祭台開始的殺戮最終也随着倒塌的祭台,一切不可追尋。
“雪真是讓人讨厭啊”閉眼前許婆子望着飄落的雪,含恨閉眼。
罪孽,鮮血,殺戮,欲望,自私,狠毒摻雜交織,寒酥無法分辨許婆子行為的對錯。
有人的地方必有三六九等,僅憑一個人,一件事是無法改變的。
有的人屈服命運,有的人反抗妄想改變,可誰知,欲望是無解的。
那些對抗成功的,誰說不是占據三分命運的安排呢?
閉眼前,她想起黑袍人被她挫骨揚灰前的詛咒,說自己不得好死。
呵,如果世間在沒有那人蹤迹,魂飛魄散對她來說,不過是解脫。
世間苦厄,她啊,再不願來了。
許婆子最終選擇和這些傷害過他們的人玉石俱焚。
随着許婆子的死亡,周圍燃氣了熊熊烈火,燒的他們二人無法近身。
“雲墨,我想試一試”。
寒酥腦中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可具體是什麼事情,她也說不出來。
她隻知道,要走一條前人沒有成功的路,是為逆天改命。
而她不會給自己後退的機會。
雲墨看她嚴肅的表情,沒有問為什麼,他看着眼前的人,仿若脫胎換骨。
他想,隻要寒酥想做的,自己都會支持。
平安扣抛向天空,寒酥向空中飛去,梵音響起。
枉死之人啊,這是給你們的善意,《淨魂曲》自寒酥嘴邊響起,帶有洗滌心靈,光明未來之意。
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寒酥,這是你的罪你的債,是你要償還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