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娘叉腰,“我侄女才十四歲,為何不能參加。還有,她是我的侄女,我帶她來長長見識。”
“你就是作弊,她就是不能參加。”對方一行人怒了,顔循齊在取賢席上一詩成名,就不該來參加她們的鬥詩會。
十七娘不屑一顧,“輸了就輸了,我又不會笑話你們。”
話音落地,對方拿起硯台砸了過來,循齊伸手接住硯台,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姓謝的,你要打架嗎?”十七娘怒了,急忙去看循齊的手,還好沒受傷,隻是一手墨汁,她怒斥對方:“輸了就低頭,想打架,我奉陪。”
循齊十分平靜地開口:“等裁判評判後再說,想打架,我也奉陪。”
她擡起眼睛,眸色銳利,學了顔執安三分的氣勢。
一句話讓姓謝的姑娘平息怒氣,她惱恨地掃了一眼顔十七,循齊擋在了姨娘面前,朝她微微一笑。
二樓的顔執安詫異地看着人群中的少女,她似乎很享受此刻的一切。
她招呼無霜,耳語幾句,無霜震驚極了,“您讓我去煽風點火?”
“打起來才熱鬧。還有,将少主的詩詞拿來我瞧一瞧。”顔執安眼眸彎彎,笑起來可溫柔了。
無霜觑了家主一眼,不得不轉身離去。
下面安靜須臾,随着裁判們敲定,公布比賽結果,十七娘一行人果然赢了。
“她作弊。”姓謝的姑娘指着循齊,“她沒有報名就參加了。”
循齊看向十七娘,她不懂規矩,還要報名嗎?
十七娘淡然一笑,“我給她報名了。”去歲取賢席後,她就想到了鬥詩會,順勢就給循齊報名了。
“我不信,你就是作弊就該取消成績。”
“該我的就是我的。”循齊按住十七娘的手,凝着面前的謝家姑娘,“輸了就承認,别丢了自己的身份。”
十七娘在旁告訴循齊:“她赢了四年,今年輸給你,心裡不服氣,循齊别害怕,我們有理,大不了打一架。”
鬥詩會是原家書院舉行的,為的就是招賢納士,赢了可進入原家書院,年年舉行。今年看着吵鬧的場面,裁闆也是頭疼。
循齊挑釁地看着對方,突然間,對方撲了過來,十七娘将她推開,自己撲過去,一腳踹向對方。
循齊:“……”
二樓上的十娘不覺皺眉,“誰推了謝家姑娘一把。”
顔執安但笑不語。
下面打起來了,桌椅推到一地,墨汁兒撒得到處都是,其他人都紛紛跑開了,唯有謝家姑娘與十七娘打成一團。
循齊本想過去拉架,對方沖出來一人,直接撲倒她。
“哎呦……”十娘急了,招呼仆人:“去拉開呀。”
顔執安托腮,看着下面的循齊反将人撲到在地,掐住脖子,怒喝一聲:“都住手,若不然我就掐死她。”
聞言,十七娘與謝家的姑娘終于分開了,一個個滿身墨汁兒,灰頭土臉。
循齊見對方都松開後,便将人推過去,視線在衆人中梭巡一番,高聲道:“誰再敢動手,盡管來。”
謝家的姑娘指着顔十七:“你無恥,你作弊,勝之不武。”
十七娘擦擦臉上的墨水,朝着對方笑了起來,“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謝家姑娘氣得跺腳,轉頭看到角落裡的原浮生,立即撲過去,“姨娘,她們顔家欺人太甚。”
原浮生剛來時候就看到裡面打作一團,擡首去看,恰見顔執安好整以暇地在看戲,心中便知,這是顔執安鬧出來,測試她女兒的應變能力。
好在循齊一力降十會,表現不錯。
原浮生露面了,顔執安裝不下去了,匆匆跟着下樓。
“左相……”
“左相……”
衆人紛紛見禮,顔執安走到裁判前,拿起衆人的詩詞看起來,“原山長,你來評判。”
原浮生站在遠處不動,道:“方才有人謄抄給我看了一眼,顔少主的詩詞勝之良多,不需要再看的。”
“姨娘……”謝姑娘不服氣。
循齊納悶,問十七:“她姓謝,怎麼喊原山上姨母?”
“她娘是原家的。”十七娘解惑。
循齊蹙眉,顔、王、謝、原四家可真是厲害,靠着姻親關系,穩穩居于金陵世家前列。
這時顔執安看向原浮生,目光淡淡:“原山長,你看,如何處置?”
淡淡一眼,恰若鋒芒,讓原浮生倍感壓力,她攏着袖口,無奈道:“我又不是謝家的人,你看我作甚?”
顔執安颔首,道:“無霜,将謝姑娘送回謝家。”
循齊忽而道一句,“那一千兩彩頭呢?”
“這裡。”主持的裁判從桌下面冒出頭來,将懷裡的銀子遞給循齊。
顔十七娘立即接過來,感激地看向循齊,循齊眯着眼睛笑了,轉身與原浮生道謝:“謝原山長了。”
“是你自己所得。”原浮生語氣平靜,旋即問顔執安:“你就是這麼養女兒的?讓她來參加鬥詩會來賺錢?”
十七娘:“……”完蛋了。
循齊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忽而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