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齊焦急地拉着母親,扭頭看向撲來的黑衣人,吓得雙腿發軟,是逃還是繼續拉?
電閃雷鳴間,她奮力拉出顔執安的身子,帶着她朝一側撲過,刺客的刀劈在了馬車頂上。
轉眼間,朝她們撲來。
冷刃寒刀在初春之際顯得格外滲人,循齊拉起顔執安就跑,可顔執安哪裡有她的速度,還沒起來,刺客的刀就跟着劈了過來。
循齊無奈,推開她,自己朝刺客撲去。
“循齊……”顔執安心涼了半截,眼睜睜地看着循齊抱着黑衣人,推着他往後退。
顔執安慌了,“無霜、無霜,保護少主。”
話音落地,刺客被一箭射穿了腦袋,手中的刀應聲而落。
循齊反應更快,猛地推開刺客,撿起地上的刀,轉身朝顔執安跑去。
就在她回頭之際,數名刺客被箭射穿,刺客們應聲倒了下來,殘餘幾人轉身要跑,顔執安怒道:“無霜,留不住活口就都殺了。”
甯可皆殺,也不願讓他們就這麼逃之夭夭!
循齊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扶起她,查看她的身上,“受傷了嗎?”
“腿疼……”顔執安被問了一句才發現腳踝處鑽心地疼,不免心中怒意翻湧。
循齊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而是蹲下來,伸手去觸碰她的腳踝。
看着蹲下來的少女,顔執安不免退讓一步,少女卻不滿:“你别動,我看一看。”
顔執安當真頓住,低頭看着少女的後頸,冷硬的心不由軟了,“你剛剛怎麼不跑。”
“我跑了,你怎麼辦?”循齊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旋即站起身,“腳崴了,馬車壞了,我背你?”
她一面說一面歎氣,小臉紅撲撲地,雙眼十分有神,漾着水,似寒冬臘月裡的溫泉湯水,無故溫暖了心。
顔執安不免生氣:“下回你得自己跑。”
“我跑了丢下你不管?”循齊納悶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顔執安渾然無力,她該怎麼解釋呢,循齊不是尋常人,若真的死在這裡,整個顔家都得陪葬。
她無力地望着一片赤忱之心的少女,喉頭苦澀,她想說,自己的命最重要。可這個道理是不對的,人不該這麼自私。
她無奈至極時,少女卻笑着告訴她:“你放心,若是旁人,我就跑了,我又不傻。”
說完,少女彎下腰,“我背你回去,這裡也很危險。”
“我不要你背。”顔執安憋屈死了,轉過身子,可動了動腳,一股疼痛鑽入骨子裡,疼得她臉色煞白。
循齊直歎氣,“你怎麼那麼犟呢?”
“要你管。”顔執安有苦無處說,伸手去揪住她耳朵,“循齊,我告訴你,你犯錯了。”
“錯了錯了,我錯了,成不成,你松開我,我背你回去。”循齊哎呦兩聲,真拿她沒有辦法,那麼大的人了,竟然還耍小脾氣。
“家主,騎馬回去。”無霜在母女二人僵持不下之際,牽來了馬。
循齊冷了臉,“你傻呀,她腳崴了,怎麼騎馬,怎麼上馬?”
無霜莫名被罵了,無措地看向顔執安,這語氣怎麼那麼像家主呢。
顔執安頭疼,看向循齊,“你可真讓人頭疼,我就要騎馬。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腦子有病嗎?”循齊脫口而出,說完又後悔了,不能這麼對她說話,她下意識觑了觑母親。
好在顔執安疼得站不穩,沒在意這句大逆不道的話。
就在三人僵持之際,前方快馬趕來,來人穿着官吏服飾,下馬就走到左相跟前,“左相,京城急報。”
“無霜。”顔執安示意無霜去看看。
無霜接過急報,臉色微變,道:“陛下找回了明帝之女,祭告先祖,迎回皇室了。”
顔執安神色微變,伸手奪過急報,仔細看了一眼,确實無誤,她轉身看向循齊……女帝迎回了親女,那循齊是誰?
一時間,顔執安覺得自己掉入了坑裡。
眼前的循齊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