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言那麼倔強又傲氣的人死纏爛打的黏着她,都暖不透那人的心。
此刻何江言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死。
她早該意識到一個問題。
左慈秋可是神官,怎麼可能對她一個人類動心。
這些天那些裝模作樣的愛意,在此刻不斷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她以為這兩人是情投意合,但是全部都是虛情假意。
何江言這七年以來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她恨不得把左慈秋碎屍萬段了。
心中的痛楚,恨意不斷的蔓延全身。
後槽牙咬合的力度讓顴骨發麻,視線邊緣泛起暗紅的濾鏡,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指甲蓋刮擦頭蓋骨的尖潇聲,就連空氣都裹着細密的鋼針不斷的插入肺腑。
地獄使者那邊電話接通。
“她跑了。”何江言憤恨的咬牙切齒的說道。
地獄使者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她隻是淡淡的說道“你别擔心,她會回來,她若是想讓你活下去,她會回到你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你,你再等等吧。”
何江言這邊冷笑一聲。
她感覺地獄使者說的都是屁話。
再等等,她已經等了七年之久了,好不容易把人抓回來了,沒幾天又跑了。
她已經不願意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了。
一群騙子,在這裡玩她。
何江言此刻已經沒有那種想死的心情了,她隻想折磨死左慈秋。
地獄使者的目标也算達成了,他就是需要何江言恨透左慈秋。
這樣不斷的逼迫左慈秋,她遲早有一天會接受那所謂的神罰的。
何江言踩着地上的碎玻璃,腳掌被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一步一個血腳印。
她走到客廳裡去,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樣。
憤怒完之後就是一場心力憔悴的墜落。
她不再像剛剛那麼有力氣,她倒在沙發上。
将臉塞進枕頭裡面,嗚嗚嗚的哭泣聲帶動着肩膀的顫抖。
她就這樣不斷的不斷的将那顆滿懷愛意的心,慢慢的磨滅,一點點的化作虛無。
她不是聖人,她沒有辦法一二三再而三的原諒左慈秋。
更何況她在這七年的時間裡,她對左慈秋的愛意都變成一灘死水了。
這種情況她早就該想到了。
她再也不會愛上左慈秋了。
再也不會。
何江言這次下定了決心,
她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這次也沒有特例。
何江言看了一眼手機,下午4:56。
接下來好幾天,她都是處于一個發瘋,然後發完瘋又很消極的一個狀态。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比以前好的是何江言沒有了要自殺的想法。
比以前壞的是她有了要殺人的想法。
何江言把自己關在别墅好幾天,飯也沒胃口吃,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活着。
而左慈秋去了一趟祈靈廟。
她當時為了能守護好何江言,取了她一絲絲的魂識。
眼前越燃越小的蠟燭,代表着何江言的生命在逐漸的消亡。
賣命。
契約簽下的那一刻,魂魄就離開了身體,留下來的隻是一具軀殼而已。
何江言沒有意識到這點,她的執着力太強了,強到魂魄離開身體了都沒有什麼反應。
何江言這七年靠着想念左慈秋活着。
就算是魂飛魄散她的那顆心永遠都想着左慈秋。
她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對自身也沒有什麼感覺。
所以靈魂離開身體的那一刻,心中壓制的欲望全部爆發。
她對左慈秋的需要和渴望達到了巅峰。
沒有了靈魂,身體依舊想念着她。
左慈秋捧着掌心中不斷跳躍的那絲靈魂。
就跟以前的何江言一樣可愛。
左慈秋無奈,她原本以為自己離開了何江言。
她就會忘了自己好好的生活。
但是一個人的執念太強,強到每夜的夢境都是她。
七年時間,明明連如果都過的不好,但是碰到對方的那一刻都會假裝過的很好。
感情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