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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薔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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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每次我不在的空隙,你就一定會出點大事。”

“癡傻的人,真能每次都撞進陷阱、每次都毫發無損躲過?”

影子越纏越多,越纏越緊,把鄭雨雙腳擡離地面,鄭雨不得不咬緊下唇,以防尖叫出聲。

“寶貝,是誰在教唆你?他讓你幹了什麼、對你說了什麼?算算時間……應該是阿倫·艾爾頓綁走你那次接觸到的吧。鄭雨,你是我的向導,你會說話,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可以不計較之前的事。”

黑影觸手在皮膚上滑動,陰冷觸感令汗毛根根豎起,鄭雨抿緊嘴唇,五官都皺在一起,他想搖頭,瘋狂搖頭,大喊冤枉,但渾身被死死勒住的疼痛,讓鄭雨動不了。

“你什麼都不說……那我隻能認為你是故意的,鄭雨,你若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就該明白我的仁慈,世上除了聖人,沒有誰會廣施善舉、喂食蠹蟲,引白蟻蛀空自己的家;

你若不記得,那我隻能認你是個愛撒謊僞裝的壞種,連自己的哨兵都騙,随便誰都能哄你背棄原主,我不可能放任你胡來,毀掉我的基業。”

鄭雨忽然被這番話砸在頭上,心下噌地冒出一股淬火的寒意。

是了,我至今遇到的禍事換成紙張也得堆上一垛,嚴冬霖經此一遭肯定起疑。

但……我想走又有什麼錯呢?

我們本就是敵人,若在戰場上相見也是你死我活,我就算引敵入室,又有何錯呢?

……我恨不得有人多行義舉,替我殺了你,把你這可憎的頭顱從脖頸上削下來,像從天而降一道天雷,劈斷把我和你捆在一起的這根紐帶,還我自由身。

什麼“自己的哨兵”,誰要當你的向導!連一句忠誠都要用威脅得到,你又憑什麼要我坦誠一切?真把怨侶當成伉俪了?

我呸!

瑩白的精神觸手在黑影的桎梏下掙紮,卻有絲絲淡藍色往下滲,順着影子滲進嚴冬霖身上,瞬間沖散殘留的污染黑氣,繼續往下滲。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鄭雨的精神力一擁而上,倒灌進哨兵身上——仗着項圈欺負我這麼久,真把A級向導當軟柿子捏啊!

電擊、剝奪精神力……我彼時孱弱,此刻拼盡全力一搏,就不信控不住你——就算真控不住,都被懷疑個底掉了,痛快反擊一回也算拼一口氣!

純淨水滴墜入黑夜,落入黑森森的白桦林,穿透白桦林黏稠湧動的黑霧,雨珠滴在銀狼鼻子尖上,輕靈靈地晃了晃。

在精神圖景裡休憩的銀狼擡起吻部,望着這場無端降下的雨。

兩個無意識都用了異能、精神觸手在對抗間纏在一起的人,好像忘了後果是什麼,向導精神力沖進精神域,黑影觸手寸寸崩斷,嚴冬霖忽然眼前一白。

這次他沒看見記憶洪流,隻口腔深處騰起一團火,鍛着他的尖牙,迫切地要他撕咬吞食什麼,把人吞進去,吃了他的血肉,獵物就不會在某一天忽然跑走。

正巧,獵物脫了皮,挂得正,正是好下口的模樣。

吃下去血汁甘美,鮮活熱騰,骨骼酥脆,上天賜的美味,西北的野狼在森林和草原間奔走,冬啖凍肉,夏食腐骨,能大塊朵頤大型血食盛宴的機會一生有幾次?

吃飽了不餓,獵來的血食,能多吃幾口就吃幾口,管它是誰領地上的羔羊。

吃下去就是他的,除非剖開他的肚子,切開他的心肝肚腸,否則誰也搶不走。

狼張開大嘴,獠牙不偏不倚卡住了鄭雨的項圈,把剛掙脫繩子捆縛的羊羔拖了回來。

鄭雨剛找到精神域深處的“井”,正要下黑手,忽然眼前一黑——狼的大嘴兜頭砸來,數量恐怖的黑影觸手頓時把他淹沒了。

狼本就有用地穴藏身、撫育幼崽的習性,習慣漆黑狹窄的地底。帶有黑暗屬性也不稀奇。

會把伴侶藏起來,也符合邏輯。

……

鄭雨從瀝青般的黑水河流中站起,黏稠的河水從他身軀流下,就和結合那晚的幻象一樣,但這次沒了恐懼。

他站在及腰深的河水裡,望向岸邊黑森森的白桦林,樹影因距離遙遠而變得小巧可愛,發出聽不清的絮語。

鄭雨朦朦胧胧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在黑稠的河水裡擡腳往前。

河水渾濁,本該惡心冰冷,但鄭雨卻覺得它細膩舒服,好像有人往浴缸裡丢了巧克力味沐浴球,陰濕吓人的恐怖片場景頓時變成糖果工廠。

鄭雨恍惚間想起來。

是了,我有一個心上人。我們約好要在一起,從此互相遮蔽風雨。

他看見那哨兵了,尚且年輕的士兵面皮白得出奇,高鼻深目,英俊得不像純亞洲面孔,頭發倒是跟河水一樣黑,像詭異的男版白雪公主,沉在河底,好像有人開閘放水,把他躺的這片草地淹了似的。

這好像是我幹的,鄭雨感到一絲尴尬。

不過這到底是我的精神域還是哨兵的?如果是我的,那我圖景裡的記憶蝴蝶呢?

鄭雨把那青年哨兵從河底拉出來,想問個究竟,不料那男白雪公主一出水,河水就忽然變得透明。

人高馬大的男白雪一睜眼,灰藍色瞳孔就像鏡子,照得鄭雨猛一激靈,突然反應過來:他好像幹了件絕不該幹的蠢事。

——要命!我怎麼跑到嚴冬霖精神域裡了?還碰了他的意識體!

快走啊啊!

精神世界天旋地轉,像執行甩幹程序的洗衣機,把兩人都彈了出去,甫一回到現實,鄭雨就聽見腦海裡傳來的喘息聲。

年長了一些的男白雪壓在他身上,但那呼吸聲分明從鄭雨腦子裡響起——他們共感了,他和嚴冬霖共感了!草,這才第四次結合熱而已,怎麼會這麼快!

鄭雨倉皇一通亂推,也不管結合熱餘韻還在、腿還軟得打顫,慌亂掙開嚴冬霖,從地上爬起,抓起衣服就往旁邊躲。

共感是結合哨向的正常現象,哨兵和向導可以感知到對方的表層想法、情緒和狀态,随着紐帶加深,還會出現記憶共享。

結合熱會促使精神融合、加深紐帶鍊接,鄭雨不能确定,嚴冬霖在剛才的精神融合裡看見了什麼,讀取到了自己哪些記憶。

……要是被讀到我還清醒,就完了。

但緊接着,鄭雨發現嚴冬霖的狀态有點不對。迷迷蒙蒙地盯着他,好像沒弄懂鄭雨為什麼要跑走。

總是一張嚴肅的冰塊臉、陰狠地對鄭雨威逼警告的男人,此刻露出了一臉茫然。

高強度的精神融合後,哨兵攝入了太多向導精神力,短暫地被向導完全控制了。

鄭雨驚訝、又些許不可置信地挪回來觀察嚴冬霖,他在嚴冬霖面前用手指畫了個圈,男人的眼珠就呆呆地追着他指尖走。

我的天。

我還以為……嚴冬霖你是那種不會被向導控制的黑暗哨兵,我的影響壓根不起效呢。

控制失敗、結果激起結合熱,雙雙失去理智時,我還以為又搞砸了。

結果精神融合反倒救了鄭雨一次,不過,要不是被逼到這步,鄭雨壓根不會跟嚴冬霖精神融合。

鄭雨五味雜陳,嘴角一癟,差點當場癱坐在地,嚎一嗓子:這麼久,終于看見一點曙光了。

絕佳的機會,鄭雨捧着嚴冬霖的頭,把自己眉心貼了過去——他要抓緊時間,給嚴冬霖洗洗腦子。嚴冬霖畢竟是能力非凡的高等哨兵,鄭雨估摸完全控制不會持續太久。

趕緊為逃跑做準備,到時隻要能控住嚴冬霖一時半刻,也是好籌碼。

……

好餓……

嚴冬霖聽着一聲聲生似有似無的呻吟,慢慢醒來。

是誰在喊餓,聲音這麼……又粘人又嬌氣。

“想吃飯。”鄭雨光溜溜一個,雙眼緊閉,枕着他肩膀,那小聲的呢喃仿佛是在哨兵腦袋裡直接響起來的。

記憶排隊落回腦袋裡,嚴冬霖想起了,自己剛跟向導滾了一回結合熱,現在該抓緊時間給伴侶補充能量了。

大白天的,怎麼這時候滾結合熱?

……對了,鄭雨不聽話跑出去,還碰見了危險人物,他一時急切……失了分寸。

鄭雨的肚子應景地咕了一聲,動靜不大,一聽就是餓狠了,胃都麻了。

嚴冬霖神色不明地盯着他。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但嚴冬霖說不上來。

共感還連接着,向導伴侶通過精神紐帶,嘀嘀咕咕地喊餓,嚴冬霖細細聽了一會,鄭雨還是跟之前一樣,反應遲鈍,隻會做簡單表達,傻傻的一個。

每經曆一次結合熱,紐帶都會更緊密,嚴冬霖沒想到他們的共感來得這麼快。

嚴冬霖手下的近衛都經過嚴格挑選,肯定出了什麼亂子,才會讓鄭雨溜出去,隻是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沒有跑遠罷了。

但是,鄭雨到底是受驚才跑出去,還是私自出逃未遂,此時,真相對嚴冬霖來說并不重要。

金棕色眼睛的哨兵守衛站在門外,焦慮、不安,又摸不着頭腦。

“走吧,這邊沒你的事了。”俞副官朝他使了個眼神,“去排查現場,把所有人清點一遍,搞清楚之前發生什麼了。”

士兵們開始清場,另一側回廊的秘書官,正拿着文件袋從金屬大門後面出來,準備在離開疏導中心前把文件鎖好。他邊走邊跟同僚抱怨:“我桌上的零食好像少了一袋,是不是東區辦公室的那小子拿了?”

“不知道,你下次還是不要把拆開的肉脯放在桌上了,很容易被順走啊……”

他倆還沒坐下,忽然哎呦一聲:“柳主任,你怎麼在這?”

柳樂昏頭轉向,揉着眼睛從資料室桌上醒來:“啊?好困……這是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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