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陵野嗤笑一聲,“這老家夥還沒死呢。”
“誰?”箫雲鶴道。
“苗土,崔颢雲。”端木陵野臉上的笑淡上幾分,看着十分乖戾。
這也是箫雲鶴在端木陵野臉上看出戾氣,他怔了片刻,繼續道:“苗土不是在幾年前被你滅了麼?”
“是啊,沒滅幹淨,”端木陵野臉上,含着淺笑他按了按手指,指關節咔咔作響。
“沒滅幹淨,”他自說自話的重複了一遍,才轉頭跟箫雲鶴道,“應該是苗土與魔族勾結,苗土想借魔族的手殺掉聖上,占領這裡。”
“這樣,”箫雲鶴點了點頭,“魔族确實能鍛造這麼一把武器,這也就說的通了。”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魔族想從苗土那兒得到些什麼呢?”
“沒必要,解決眼前的事情就好。”
端木陵野問:“還有什麼要查的嗎?”
箫雲鶴搖搖頭:“就這樣吧,其他的就不多說了。”
“哦。”端木陵野道,“你等會兒還有什麼事幹嗎?”
箫雲鶴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沒呢,等會兒準備回去,補覺。”
忽然箫雲鶴想到什麼,笑了笑走到端木陵野身邊:“今天怎麼着了,這麼問?”
端木陵野垂下眸子,好不可憐:“他們說國不可一日無主,我忘記站隊了,現在不知道站誰,武官就我一個,我吵不過那群文官。”
箫雲鶴愣了愣,良久才回過神來,走到端木陵野身邊胳膊一伸一把扣住他的肩膀:“那我留下陪你。”
“那師兄就不與我們回去了?”沈嗣道。
箫雲鶴挂在端木陵野身上擺擺手:“我等會兒跟他回去。”
“那好。”
……
‘探魈’的人都走後,朝堂之争才慢慢拉開帷幕。
“國不可一日無主,”一紅袍文臣走上前道,“即日我們就定選一國國君。”
“太傅所說何事?”國子監先生睨了他一眼,“你可知,現在我們要為聖上做些什麼?”
“我們不可一日無主。”太傅咬牙又說一遍。
“在聖上出殡時?”先生閉上眼道,“你怕不是要造反喲。”
聽了這話太傅瞬間氣急,臉上漲紅,額上青筋暴起:“你——!”
現在最忌諱也最重要的不過是争皇權,但是心意不能表明。
“皇上駕崩,你卻反誣我這老臣謀反——”太傅雙目赤紅,指天罵地道:“你一屆新臣又怎敢挑撥我與聖上的關系,又怎知曉我對聖上的一片真心。”
國子監的老師傅病逝,而這人又是老師傅的得意門生,為人剛正不阿,清廉自持,成了國子監的先生。
他冷笑一聲:“你對聖上一片真心,怎的不去做聖上的寵妃?”
話音剛落,跪着的大臣們低下了頭,也不敢再看熱鬧,皇子們在一旁看不過眼,明争暗鬥又在他們面前兄友弟恭。
箫雲鶴看着這局面覺得腦瓜子生疼:“陵野兄,下回這種場面能别叫喚我這個一根筋的了?彎彎繞繞的我都覺得腦袋瓜生疼。”
“挺好玩的,國子監的先生還要太傅給皇上當寵妃。”
“噗嗤,”箫雲鶴控制了聲音,這一聲輕笑隻有他們倆能聽見。
箫雲鶴突然打趣:“别人在那明争暗鬥……”
他聲音放的愈發的輕,他湊到端木陵野耳邊用手擋住嘴唇:“隻有你在與我耳鬓厮磨啊……”
端木陵野愣愣望着他,清冷的丹鳳眼裡彌漫上一層迷茫無措。
箫雲鶴狡黠一笑,像隻魅惑的狐狸,勾人心。
“好了,”箫雲鶴拍了拍端木陵野的肩膀,“不逗你了。”
端木陵野這才回過神來低低“嗯”了一聲。
箫雲鶴轉頭一看,端木陵野的耳垂都紅透了,他揚着笑想:他還真是純情,逗逗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繼續他們的紛争,當然太傅是說不過先生的,他牙口無言之時,轉頭問在場唯一的武将:“你覺得可好。”
端木陵野低頭付思,頃刻之間擡起了頭:“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國子監的先生笑起來,差點沒再地上打滾,他笑了一會兒抹了把淚,“老東西,我赢了。”
“那太子,總是要立的。”太傅給自己找補道。
“咱們不是有個太子嗎?”國子監的先生努力斂起笑。
“那個不算。”太傅道,“他母親與皇上和離,他又怎配當太子!”
“那是皇上親自定的太子,況且太子還沒被廢,未來儲君還是他的。”端木陵野道。
“他母親和離了他自己也說不稀罕這太子之位。”太傅争論。
“哦,那你愛怎麼辦怎麼辦,我都是錯的。”說着端木陵野轉身不再理會他。
箫雲鶴憋笑憋的面色通紅,他小聲詢問:“你們朝堂上都是這麼……”
他停了一會兒,似乎在找詞。
“老謀深算。”端木陵野幫他想了出來。
“不對,這詞不行,”箫雲鶴突然道,“市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