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藜已經進入門内,應承澤還在門外。
他們之間隔着一道半開的鐵門。
“你能接受我跟别人結婚?”應承澤沒有動,垂手立于深邃星空下。
李藜沒有進一步拉開鐵門,回道:“我會祝福你。”
李藜這一輩子很少祝福别人,值得她祝福的人實在屈指可數。
積攢了這麼多年的祝福,她會全部用到應承澤的身上。
她會每天祝福他。
祝福他永遠會愛人,也永遠被愛。
應承澤妥協,一聲歎息融入寒夜,“我甯願你詛咒我。”
李藜看到他大跨步進入門内,笑道:“我隻詛咒壞人。”
“這麼說我在你眼裡是好人了?”
“不是。”李藜頓了頓說:“你是冤大頭。”
應承澤側頭瞧她一眼。
李藜解釋:“在窮鄉僻壤住一天一萬租金的房子,可不就是冤大頭。”
倆人一起走向房子,取車鑰匙。
今天發生的許多事情,都日常的不像話。
“你跟我結婚,我所有錢都是你的,我就算不上冤大頭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這些年其實賺了不少的錢,當然可能還是沒有你賺的多,但隻要不結婚不生子,這些錢足夠我躺平了。”
應承澤怎麼會不信,他一直知道她不僅不缺錢,還很能掙錢。
她當年是響當當的市理科狀元,拿到了一筆數額不小的獎金。
還有自己的自媒體賬号,光是廣告收入、流量變現一年都有不少,更别提源源不斷的商單、約稿。
去年年初,她還在新的視頻網站發布了自己的首個動畫短片,基于杖藜這個知名插畫師的名号,動畫短片一經發布迅速成為熱門播放視頻,又積累了不少的關注,她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收入。
應承澤率先進屋取車鑰匙,他将李藜的車鑰匙遞出去時說:“所以無論是情感方面,還是物質方面,你都不需要我就對了。”
李藜摩挲手裡的鑰匙,狠心說:“你身邊肯定有很多既需要你的情感,又需要你物質的人。”
應承澤關門落鎖。
“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咬你。”
他的話語和磨牙的聲音顯得黑夜格外陰森。
可李藜一點兒都不怕,甚至覺得很好笑。
她将手遞到他嘴邊,挑釁道:“咬就咬呗,你又不是吸血鬼。”
應承澤籲出一口怨氣,警告道:“要是對我沒意思,就别動不動招我。”
啊,對。
明明那會兒,已經想好要徹底拒絕他的。
李藜收起笑意,捏成拳頭的手垂落。
應承澤一把截住她的手,拉回嘴邊,伸舌舔了一下她的手背。
倆人同時咽口水。
李藜發現應承澤不僅沒有停止動作,力度還越來越大。
他的舌頭像沾了露水,帶有溫度的狗尾巴草,一下一下地掃過她手背的每一寸皮膚。
他們戀愛的時候,各自都處于對異性身體非常好奇,樂于探索對方的世界,并真心期待對方愉悅的年紀。
他們一起體驗過很多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快樂。
李藜腿軟,随便想了一些事情說道:“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房租了。”
應承澤最後含了一下她的食指指關節,握着她整隻手往停車坪走,“對我的表現這麼滿意?”
李藜扒開他的手,秀氣的眉峰皺起,不滿道:“你讓我不要招你,你是不是也不能招我?”
“我跟你不一樣。”應承澤打開車門,進入車内時說:“你招我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要負責,我是想負責才會招你。”
李藜故意猛擦了一陣手背。
應承澤笑,“趕緊開車。”
倆人送完客人,回到家,停完車,已經七點多。
房子裡的燈未亮,另外三人估計仍在劉姑姑家。
天上的星星愈發明亮。
李藜:“擡頭。”
應承澤對大自然并沒有多少興趣,但擡頭看到布滿幽藍天空的星星時,還是有被震撼到。
“山上空氣是真好。”
“夏天空氣會更好,銀河也會更亮。”
應承澤問:“想讓我留下來?”
李藜無語:“你該不會認為我這也是在招你吧?”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招我。”
李藜:“既然這樣,你還不如趁早離開,否則最後又把各種帽子全扣在我頭上。”
應承澤勾過她的脖子,抵着她的頭頂咬牙道:“我離開,好成全你和周雲起?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