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應承澤進入了一樓客廳,他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在聽到李藜的話後,又激動起來。
應承澤攬過李藜,親親她的頭頂,“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周雲起擱下碗筷,微微一笑,抱胸看着李藜,訓道:“你是對被抛棄的感覺上瘾了?所以現在迅速跟他和好,等待被抛棄嗎?”
鄧茵溜回卧室,喊醒在衣帽間打地鋪的趙躍然。
抛棄?
李藜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被應承澤抛棄了。
為什麼情侶分手,女生立馬成為那個被抛棄的下位者呢?
周雲起的話引起了李藜的厭惡和反感。
李藜看了一眼想替她說話的應承澤,沖他搖了搖頭,自己回道:“我想周總你可能沒發現我是個人而不是個物品,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能抛棄我。”
周雲起是想激化李藜和應承澤的矛盾的。
偏執如周雲起,認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才适合李藜。
他和李藜是彼此的靈魂伴侶。
他應承澤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搶占了先機,又恰好擁有一副比他年輕一點的皮囊而已。
可李藜啊李藜,她還沒有看清應承澤的虛僞。
今天,他就要揭開應承澤的假面。
“你覺得他為什麼突然跑來窮鄉僻壤找你?”周雲起拉開餐椅,閑閑地坐下,慢悠悠地問道。
應承澤抓住了李藜的手。
李藜看了他一眼。
“你信他還是信我?”應承澤不知道周雲起又要講出什麼挑撥離間的話來,他怕他和李藜的關系從此又降至冰點。
比起和周雲起産生糾葛,李藜更願意和應承澤拉扯不清。
她抓着他的肩膀,借力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唇說:“跟他比起來,我當然是信你。”
沒有叫醒趙躍然,一個人孤獨地看戲的鄧茵,忽地悟了。
李藜和應承澤的分手,從來都和周雲起沒有半點關系。
“不管他因為什麼來找我,都跟我沒關系,我隻取我自己需要的東西。”李藜補充說,“我隻信任我自己。”
應承澤愣住。
他以為兩人的關系已經進了一步,可李藜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
他之于她,其實和周雲起之于她沒有明顯的區别。
她不排斥他的親密行為,隻不過恰好他是她喜歡的類型而已,和愛沒有關系。
周雲起眼皮微向上擡了擡,翹着腿轉身,心情愉悅地吃起了早餐。
冰箱裡的食材肉眼可見地變少。
李藜搜羅出半包綠豆粉,拿出僅剩的兩顆雞蛋,以及昨天應承澤掰的包菜。
攤個雜糧餅,加個煎蛋,卷些包菜絲,完全能吃飽了。
“要吃煎餅嗎?”李藜問應承澤,随後又跑出廚房,探頭問沙發玩手機的鄧茵:“雜糧煎餅吃不吃?”
趙躍然從卧室出來,看了一眼坐在餐桌邊的周雲起,及桌上的雞蛋餅和粥,二話沒說馬上拿起了筷子。
周雲起乜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鄧茵搖頭:“我吃個蘋果就夠了,肚子要留着吃午飯。”
李藜沒有勸人吃飯的習慣,點了點頭,立即回到廚房找專用的雜糧煎餅鍋。
“什麼叫你隻取你需要的東西?”切包菜絲的應承澤窩火道,“是不是在你眼裡,我跟他們另外三人沒什麼區别?”
李藜拿出電子秤調面糊,倒綠豆粉時,撒了一些在大号量杯外面,李藜怪道:“你打擾到我了。”
應承澤取下抹布抹掉台面上的綠豆粉,菜刀在砧闆上切的哐哐響,“我真想拿刀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麼做的。”
“放心吧,肯定跟你心髒的材質一樣。”李藜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熟練地攤了好幾張餅,又另起鍋剪了兩顆蛋,翻動煎蛋時問:“我隻需要加黑胡椒鹽,你要什麼醬?”
應承澤将包菜絲全裝入不鏽鋼大碗裡,撒入一點鹽殺水分,“飲食口味這麼清淡,其他方面的口味倒是挺重。”
他的話有點奇怪,李藜真誠地問:“你是說我嗎?”
“除了你還能有誰?”各種火氣堆積在一起,應承澤看到李藜問他話時忽閃忽閃的大眼,隻想揪住她,将她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啃咬幾遍,好好發洩發洩。
又想起她剛剛當着周雲起的面親他的那一下,嘴唇忽地酥癢,喉結急速滑動了一下。
應承澤:“你買的東西什麼時候到?”
李藜隻顧低頭卷餅,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這一次,應承澤的惱意沒有湧上頭。
他氣定神閑地洗手、擦幹手,拉開李藜的衣領,咬住了李藜耳朵,威脅道:“再親我一下,否則今後有你的好日子過。”
李藜算是對接吻很感興趣的人了,應承澤比她還感興趣。
他們戀愛期間,應承澤幾乎是一有機會就逮着她親吻。
李藜迷戀應承澤的氣味,應承澤好像也喜歡她的氣味。
周雲起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應承澤這些年真沒有親吻過其他人嗎?
大門外響起了尖銳刺耳的汽車喇叭聲,陷入沉思的李藜,心髒遭到了猛烈抽打。
砰砰砰地跳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