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小狗哭哭jpg.]

宋遲：[虞琢，你在做什麼？]

宋遲：[虞琢你理理我。]

虞琢從看到第一條消息到最後一條消息左右沒超過兩分鐘，他還沒來得及看完宋遲的消息就要滿天飛。

他怕宋遲最後會發個不停，直接給他發過去一個[1]字。

宋遲：[？？]

宋遲：[這是什麼意思？]

虞琢：[就是已經看到你的消息，表示已讀完的意思。]

宋遲：[1]

虞琢盯着手機屏幕看着宋遲模仿他說話的樣子，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他看着宋遲發來的照片，像是在雪中，外面還種着些樹，依稀還能看到遠處的山脈。

虞琢：[你是在雪中站着嗎？]

過了很久。

宋遲回了句：[不是。]

……

一小時前的宋遲。

他正在去往何仲義家的路上，何仲義家的地址是在一個叫磁山的鄉鎮上，這個鎮子住着百戶人家。

宋遲要找何仲義還需要挨家挨戶的去自己問。

等到磁山鎮時，時間已經晌午，隻是現在天氣陰沉沉的，看着像要下雪。

這個時間有些村民會出來買菜做午飯，宋遲剛好就抓住這個時機去問過路人。

“老伯，打擾一下，請問何仲義，何醫生家怎麼走？”

那老伯一聽皺眉道：“醫生？老何他已經很多年沒做醫生了，聽說是治死過人，被醫院給辭退了。”

那老伯說着家鄉話，帶着濃重的口音，眼神打量着宋遲，見人西裝革履，舉手投足間都是矜貴氣質，不像是他們這片來的，倒像是從哪個大城市來的公子哥。

老伯好言規勸道：“年輕人啊，我勸你還是别白費力氣了，這些年來找老何的人數不勝數，都被他趕走了，他已經不接診治病，你還是請回吧。”

宋遲道：“晚輩明白，何老先生已經很多年沒有接診，這次來确實抱有私心，想請何老先生救救我的朋友。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何老先生發表的那篇，對腺體癌症的看法，他此生都在專攻腺體癌症，我的朋友如今生死一線，我不為請他出診，哪怕是隻言片語的提點也可以，晚輩不勝感激。”

那老伯看着宋遲，眼底露出一絲笑意，他指着北方那塊說：“老何家就在那邊，一直走，走到沒有路就到了。”

宋遲忙道謝：“謝謝老伯！”

在路上去往何老先生家的路上，天空飄起雪花，不多時，那雪下大。

宋遲突然想到什麼，便拿出手機給虞琢發消息，告訴對方這邊下雪了。

虞琢那邊過了一會，才回消息，但隻有一個：[1]

宋遲看的雲裡霧裡：[？？]

宋遲：[這是什麼意思？]

虞琢：[就是已經看到你的消息，表示已讀完的意思。]

宋遲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學着虞琢的樣子給他回過去一個：[1]

那邊還未回複，宋遲便将手機放回衣兜。

何老先生住的房子是一間小平房，門前圍着籬笆，院子裡撐着大棚種着菜，依稀還能看到綠油油的小芽。

院子外面還種着些樹，雪越下越大，他手中提着兩箱禮物，前去敲門時，家裡并沒有人應。

“老先生，我叫宋遲是京祁來的，我朋友得了腺體癌症，聽聞老先生曾接手過一位腺體癌症病人，且成功治好他，我想請先生看看我朋友的病例，提點一二……”

緊閉的院門打開，走出一位年邁的老先生，他穿着一身中山服，背挺得很直，眼神淡淡地打量着宋遲。

“你請回吧，我已經不是醫生了。”

說完他便要轉身關門。

宋遲眼疾手快攔住對方：“求何老先生救我朋友一命……”

何仲義步伐頓住，沒有回頭，而是拖着年邁的聲音淡聲道：“我人老了，不中用了，救不了什麼人。”

眼見對方要關門，宋遲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積雪融化，刺骨地冷意滲入他的膝蓋：“老先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要您肯看一眼我朋友的病例，指點一二，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何仲義餘光落在跪在雪中的宋遲身上，僅僅停留兩秒，他便回到家中，關上院門。

大雪紛飛，落在宋遲身上，大片雪花來不及融化就又落下大片，冷意席卷他的全身，他在風中屹立不動，修長的睫羽上也沾染上幾分雪白……

宋遲口袋中的手機嗡嗡作響兩聲，他拿出看上一眼，是虞琢發來的消息：[你是在雪中站着嗎？]

宋遲思索片刻，回過去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