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煩，我們這就走。”高東源攔住就要上前的李振北，又對林雲初叮囑道，“雲初，你老爸不在，要慢慢學着照顧好自己。”

“她有我照顧。”飛雄搶在林雲初之前開口，“慢走。”

飛雄面色不虞，但林雲初總有辦法讓他開心。阿正不知道細節，隻知道幾天後飛雄授意他載林雲初出門買東西。

“阿正，”林雲初讓阿正在路邊停下車，“可不可以幫我買衛生巾？”

“算了，”林雲初看見阿正漲紅了臉，“我去買，你在這裡等我。”

林雲初從商店的後門溜出去，幾步拐進一條小巷，“我知道你在跟着我。”

來人是李振北，“你今天出來，不就是叫我跟蹤的嗎？”

“憑你這句話，我可以轉身就走。”

“是嗎？”李振北堵住林雲初的去路，又步步緊逼，直至她的後背貼住牆面。

偪仄的小巷裡醞釀着狎促的暗昧，林雲初把一段脖頸留給李振北，供他的鼻尖上下遊走，而雙腿還不容他插足，最大的恩賞是放縱他的手滞留在她的腰間。

“我第一眼見你便想這樣做。”李振北說着，咬住林雲初的耳垂，“飛雄一來你就扮乖，我恨不得用牙撕碎你的小白兔僞裝。”

林雲初“嘶”地抽了一口冷氣，她可不願像他一樣做條鬣狗，在唇齒而不在口舌上做功夫。

“你國語太差勁，我沒辦法跟你交談。”林雲初躲避李振北濃重的呼吸，“喊你老大來。”

“我中文不好，聽不懂。”李振北順水推舟，“不如你試試用對待飛雄的方式對待我？畢竟我們都是男人。”

“男人也分好多種，飛雄喜歡的那一套，你不喜歡。”

“飛雄喜歡哪一種？”

“诶？”林雲初故作吃驚，“你不是聽不懂嗎？”

“我猜，飛雄不喜歡這一種。”李振北笑林雲初的伶牙俐齒，“但我很喜歡。”

“我猜，你還不值得我的奉承。”

“你是在拒絕嗎？”

“我隻和高東源談。”林雲初用膝蓋頂住李振北的大腿，借力把他推開。

“你和他有的談。”李振北從後拉住走開兩步的林雲初，“你和我，有别的談。”

規矩的口紅飛出唇沿——兩個人的唇沿，模糊糊一片，讓人說不清唇肉是因激烈的摩擦而變紅的，還是被色素顔料吞噬浸染。

林雲初以一句“跟我談，你不夠格”叫停了這出鬧劇。

化妝包留在車裡，林雲初用手背胡亂把嘴唇上所剩無幾的口紅全抹去；手背因此髒紅了，林雲初再把手背上的口紅蹭到李振北的衣服上。

“告訴你老大，他說的事我會好好考慮。”林雲初說，“至于你，我比較主次分明，習慣忙完正事之後再考慮其他的瑣事。”

李振北會意，側身為林雲初讓開通路。

林雲初含笑走出小巷，但倚靠在車邊等她的人讓她再笑不出來。

“Andy。”林雲初喊那人道，“Andy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