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白術一邊躲閃,一邊求饒。
氣歸氣,也不能真把白術給殺了。
換個人,蒼耳早就把他脖子給擰斷了。
把白術吓唬了一通後,蒼耳的手指撫上了一動也不敢動的白術下颌,然後流連往下。
白術瑟瑟發抖,就怕蒼耳捏住他的脖子‘咔嚓’一下。
滾動的喉結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他的緊張。
蒼耳俯身,埋頭,用力咬下。
“嘶~”白術疼得直抽抽。
蒼耳收回牙齒,白術快速翻身,抱着角落裝髒衣的竹筐飛奔而出:“我突然想起還有髒衣服要洗,我先出去洗衣服了。”
此時,最好不要和蒼耳待在一塊,難保不會因為她一會看自己不順眼再給他兩下。
白術才掀起門簾,冷氣便從門縫中直往屋裡灌,冷不丁的這麼一吹,他打了個寒顫。
放下簾子,白術匆匆回屋拿上帽子和裘皮。
推開門,世間萬物皆被覆蓋上了一層白雪,亮得刺眼。
白術縮着脖子裹緊身上的裘皮。
踩着沒過腳背的積雪,迎着刮在臉上凍人的寒風,白術提着桶,背着髒衣,蹑手蹑腳地走向河邊。
……
雖是隻喝了一小口白術的血,但仍讓蒼耳覺得身心舒适松弛,一種滿足感充盈着她的每一處感官。
蒼耳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往炕上一倒,便睡着了。
天寒地凍。
白術蹲在河邊敲打着床被,一張臉被凍得通紅,陣陣寒風不斷痛擊他的波棱蓋,冰冷的河水像刀子一樣紮得手生疼。
除了白術,來河邊洗衣服洗菜的還有三四個婦女,白術在幾個女人當中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幾乎無人聊天,都咬着牙想快些洗完。
無人言語,但羨慕的,八卦的,鄙夷的眼神不時落在白術身上。
拿着蒼耳的貼身衣服,白術已經沒有第一次洗蒼耳貼身衣服時那般激動的心,隻有冷到顫抖的手。
天色漸沉,昏暗得壓抑,零星的雪點從天空飄下。
白術把洗好的衣物放進桶裡,又把桶放進背筐,低着頭,迎着風雪,一步高一步低地往家走。
白術才走了沒多一會,幾個女人就開始嚼起舌根。
“媳婦娶得再漂亮有什麼用,這大冬天的,一個大男人還得出來自己洗衣服。”
“還是家裡沒個長輩,這要是我兒子娶這樣一個媳婦回家,看我怎麼收拾她。”
“這個蒼耳真是讨厭,我男人為了多看她一眼,每天都要出去溜達一圈。”
“可不嘛,今天她站在我家門口,還和我家男人眉來眼去的,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
“真不要臉!也不知道村長怎麼想的,這種人也讓她留在我們村裡。”
……
白術提着死沉死沉的桶進了屋。
推開門的時候,寒風呼呼地往屋裡灌。
即便是關了門,仍有賊心不死的風從門縫裡擠進屋内。
白術放下裡面一層厚厚的門簾,屋裡這才沒了動靜。
但屋外的風卻依舊在咆哮。
房間安安靜靜的,不見蒼耳身影。
白術取出火折子燒起柴火後看了眼桃樹,她不在上面。
木柴在火焰中燃燒得噼裡啪啦,屋子裡的溫度逐漸升高。
雙手放在竈膛邊,冰冷的雙手漸漸有了暖意。
晾好衣服,白術取出豆腐放好,等着明天帶去鎮上的集市販賣。
熱好的湯泡着又冷又硬的餅子,就着腌漬的鹹菜,将就着對付了一頓。
蒼耳不在,白術也懶得燒水沐浴,吃了東西就準備回炕上窩着。
一進卧房,蒼耳赫然躺在炕上熟睡。
白術立馬轉身,往竈台裡添了把柴,從外頭提上幾桶雪倒進鍋裡煮化煮開。
冬天就這點好處,不用下山挑水。
擦完身子,白術這才重新回了卧房,小心翼翼地把蒼耳往炕裡面推了推,又給她整理好一頭長發放好,以免自己壓着了,她又生氣。
衣料的摩擦聲響過後,白術鑽進被窩,躺在外側。
兩人熟睡之際,大片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