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那個……”沢田綱吉超明顯心虛地慌張起來,“是,是打球!對,我們一起打棒球的時候不小心打到了!”說着,他向一旁的山本武征求認同,“是吧,山本君!”
山本武撓撓頭,笑着答非所問:“哈哈哈,獄寺不太喜歡棒球。”
三浦春聽了隻覺得獄寺隼人打過不太喜歡,更别說還受傷了,小小危機就被這麼糊弄過去。
一行人氛圍輕松地走向病房,剛出電梯走了兩步,沢田綱吉就跟三浦春同時頓住,動作十分同步地轉頭向後看去,一個帶着鴨舌帽的長發女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中。
“突然怎麼了你們兩個?”山本武對兩人的行為不解。
“總覺得是……”沢田綱吉一言未盡。
“很熟悉的樣子。”三浦春補上了後半句話。
“是你們都認識的人嗎?”山本武有些意外,據他所知,這兩個人前不久還是陌生人。
沢田綱吉猛地看向三浦春,略帶焦急地詢問道:“你見過她?你有沒有事?她沒有傷害你吧?!”
他回過神來了,那人是情緒彈所有者!
“哈咿——!”三浦春被沢田綱吉這一下吓到,抱緊懷裡的藍波,“沒,沒事,有什麼問題嗎?阿綱先生?”
見三浦春确實沒什麼問題,沢田綱吉松了口氣,但這口氣隻松到一半。
因為,出問題的另有其人!
“我所怨恨之人——羅密歐!!!”碧洋琪的頭發張牙舞爪,像隻多爪章魚一樣在空中蠕動,渾身被可怖的氣息籠罩,雙目仿佛都透着刺眼的猩紅。
“羅密歐?誰?”沢田綱吉一臉懵逼地僵在原地。
嗚嗚嗚碧洋琪好可怕。
“哈咿!姐姐大人這是怎麼了?!”三浦春抱着藍波尖叫出聲。
“是情傷呢。”這句話的語調頗為感慨。
“Reborn?!你什麼時候來的?!”沢田綱吉聽到聲音立馬精準鎖定Reborn的身影。
“什麼?小嬰兒也在?”三浦春激動地四處探尋,“在哪?”
沢田綱吉看着就站在自己腳邊的,cosplay醫生的Reborn,“……就在這啊。”
順着沢田綱吉的視線,山本武低頭看去,“這不是醫生嗎?怎麼在這裡?”
“啊?”沢田綱吉呆住。
一切發生的都很快,就如同爆炸翻湧的情緒一般無法控制。短短的幾句話間,抱着怨恨的女人無差别地攻擊着一切,孱弱的弟弟忍着不适死死抱着女人的腰,黑手黨的下任頭目一時間不知道先處理什麼,狀況外的少男少女一個興奮一個擔憂。
有人說,恨比愛長久,你或許會忘記自己所愛之人,但絕不會讓所恨之人逃出自己無窮無盡的複仇。愛是退讓與包容,恨則會不斷攻城略地,一旦讓恨占據心靈的上風,那麼這個人就會踏入二次元所謂的“黑化”之中,就算本身不白,也會黑上加黑。
清明此刻并未走遠,她站在走廊盡頭的拐角,源源不斷的聲音透過長長的通道來到她的耳邊。
碧洋琪的反應是所有受彈者中最為強烈的,這樣濃烈的,不加掩飾的情緒撲面而來,一下下沖擊着清明脆弱的神經,她試圖去理解,但她錯了。
她無法理解。
這樣的認知再次向她重複——自己是個怪物。
緊緊攥着胸口的手暴起青筋,骨節泛白,清明忽然感覺渾身難受,她顫抖着掏出那把槍,拆出彈夾,指尖細細劃過剩餘的子彈。
或許,我該給自己一槍。
清明垂眸,将手槍複原,食指指尖搭上扳機。
“我勸你最好不要做。”稚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尖銳的音調乍然在她腦中敲響警鐘。
“Reborn先生……”清明閉上眼,倚靠着牆壁緩緩滑下。
“你最近發生什麼了?”Reborn很好奇,他知道清明的精神因為那個組織的訓練出了點問題,但自從來到這裡,清明一直穩定的很好,隻有前幾天在并盛中學跟雲雀打的那一架有點失控。
他并不承認那是因為自己用食物戲耍清明而導緻的。
“沒,沒事。”清明把槍收回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該想到的。
隻是對着看幾眼就能勾動情緒的子彈,一直貼身放着怎麼會沒有影響,更别說自己中間還在兩個世界跳躍穿梭過,加上那樣被揉搓靈魂的體驗,清明能撐到現在才想對自己腦門開槍,已經是奇迹了。
我就知道,不是這樣的東西組織也不會讓我來測驗!
“你……”Reborn看着清明頹廢的樣子,準備說些什麼。
但闖入眼中的奶牛花紋打斷了他。
“嗚嗚嗚藍波大人要忍耐!”藍波頂着被毒料理腐蝕掉屁股布料的“性感”服裝,邊哭邊往這邊跑,手上還不間斷地往外掏東西扔,“要忍耐!”幾顆手榴彈在空中爆炸,“藍波,堅強!”被甩出去的槍支在空中亂射,“忍,嗚嗚,忍……”一根紫色的炮管被拽了出來。
“哦呀,這下有點危險了。”Reborn直接跑路。
而清明聽到Reborn這句話,一臉懵地擡起頭,迎面撞上來的,是漆黑的炮口。
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