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晔将穆甯帶到中心醫院,跟一位帶着黑框眼鏡的醫生交代道:“張醫生,給她看看。”
姓張的醫生看了看穆甯的手臂和X光片,皺着眉頭說道:“怎麼這麼嚴重?!都骨折了。”
醫生的話說完,穆甯看了一眼身旁的溫廷晔。此時,他的面色平靜,毫無波瀾。雖然不是溫廷晔直接造成的,怎麼說也是他的小弟造成的,竟然一點歉意都沒有,心硬的跟石頭一樣,他還是人嗎?
穆甯收回視線,不想生事,艱澀一笑,解釋道:“哦。自己不小心撞的。”
聞言,張醫生當然知道這是假話,意味深長的看了溫廷晔一眼,歎了口氣,對穆甯寬慰道:“好吧。穆甯是吧?我得給你打個石膏,忍着點,有點痛。”
穆甯點點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于打完了石膏。張醫生給她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又安慰道:“這個手臂,隻要好好養着,不出三個月,還是能恢複好的。所以,不必過于焦慮。”
穆甯忽的睜大眼睛,驚詫道:“三個月?!那我學業和兼職怎麼辦?醫生,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個鼓手,在美國學校學這個的。”低頭看了看用白紗布挂在胸前的胳膊,面露難色道。“所以......還能再想想辦法,讓它早些恢複嗎?”
張醫生面露難色,如實說道:“已經盡力了。建議你跟學校提交休學申請,延遲三個月,先修養一段時間。其實三個月說長也不長。總歸是一輩子的事,還是不要留下病根。”
穆甯理解張醫生也是肺腑之言,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
溫廷晔看了她一眼,對張醫生開口道:“嗯。謝謝張醫生。”
張醫生沒應聲,卻給他使了個顔色。溫廷晔讓穆甯先在診室等一下自己,跟着張醫生去到門口。
站在走廊上,張醫生面色一改,苦着臉問道:“溫大總裁,你到底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怎麼能這麼嚴重?”
溫廷晔雙手插兜,掏出一盒香煙,道:“你就好好給她治,其他的少打聽。”
張醫生不懼不忿,在溫廷晔剛要點火時,眼疾手快的把他薄嘴上叼着的香煙拿過來。“這是醫院,溫大總裁。看着你吸煙,我作為首席醫師不作為,可是要扣工資的。麻煩配合一下。”
溫廷晔不耐煩的頹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張醫生将香煙還給他,又嗔怨道:“你可别生氣。想一想,你前些年跑我這,跟逛菜市場一樣勤快,我哪次沒給你好好治?要不是我,你這張帥絕人寰的臉,得留多少傷疤。哼,我你還不放心,還不讓我打聽。”
溫廷晔接過,随意的放進煙盒裡,淡淡說道:“就是放心才來找你。沒什麼問題我就帶她走了。”轉身就要進診室。
張醫生意猶未盡,急忙拉住他,話頭一轉,打聽道:“哎哎,溫大總裁。那姑娘是你啥人呀?新交的女朋友?”說着,張醫生兩眼放光。
溫廷晔被迫停下了腳步,透過診室門窗玻璃,看了一眼面色惆怅的穆甯,不屑一笑。“哼,就她?”
“那怎麼了?這盤條靓麗的,還不夠做你女朋友?說來,咱認識那麼多年,你可是頭一次帶女孩子來我這。”張醫生說着,讪笑道。
溫廷晔斜睨着他,直言道:“我沒事帶女孩子來你這幹嘛?你這吉利嗎?”
“也是哈。”張醫生也覺得自己失言了,啞然失笑。轉而正色交代道:“不過啊,說正經的。這三個月一定得照顧好她,不能再讓她那隻手臂受傷了,畢竟是人家吃飯的手。要我說,你也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人女孩可不是你之前那些道上的人,可以拳打腳踢,往死裡互毆。”
“行了,閉嘴。每次來都啰裡八嗦。”溫廷晔不耐煩的扯出手臂,冷着臉走進診室。
淩晨三點,溫廷晔将穆甯帶到他常住的貴賓酒店,就進浴室洗漱了。
穆甯坐在沙發上,注意到床頭櫥櫃上放着的一盒藥。側頭看了看浴室玻璃門窗透出的人影,估摸溫廷晔大概不會這麼快出來。強烈好奇心驅使下,穆甯壯着膽子,走過去将藥盒拿了起來,一邊端詳着,一邊小聲嘀咕道:“利培酮?......抗精神病藥?”
......!
“溫廷晔有精神疾病?!”怪不得那次生日在酒店的時候,他說的話怪怪的。穆甯正不可思議着,突然,浴室的門打開了,聽到動靜,穆甯立馬将藥放在身後,轉過身來。
溫廷晔看着杵在床邊一動不動盯着他的穆甯,皺了皺眉,奇怪道:“怎麼了?”
穆甯眨了眨純淨的眼睛,強裝鎮定的應道:“沒......沒什麼。”
隻見溫廷晔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一邊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銀色碎發,一邊說道:“去洗澡。”轉而眉頭微挑,玩味一笑,道,“用不用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