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這位老叔,要我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兇手,符老爺就是年紀已高,人就這麼自然而然去了。您想想您那大哥,最近身體是不是有些力不從心。”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舔着滿臉笑容去,那老頭的語氣才減弱半分。
“那我們就開棺驗屍,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果然“四弟”接話還是那般快,那般熱情。
“甚好。”一群人兜兜轉轉還是回了靈堂。
屍體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距離案發應當早已過去一個時辰左右,糟老頭子脖頸的冰霜早已消失不見,所有這具屍體檢查不出任何死因。
等仵作仔細檢查一番後,趕去給三位仁叔回話,見他們一臉懵逼的表情就知道計謀得逞了。“一定是你們使了什麼妖術。”天哪真吓人,三位仁叔的神機弩對準我這個山莊之中最清白的人。
“天哪!難不成你們堂堂彌勒山莊訛上我們了,八十歲老頭老死還要賴上我這十八歲少女不成?難道當初菩提受傷你邀請我們來山莊養傷,邀請我們參加壽宴,天哪!人心險惡!”我順勢凄慘地癱軟在糟老頭子屍體旁邊,裝腔作勢起來,眼淚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這孩子怎麼能胡說八道呢?”侄子道士怎麼叫得出孩子這個稱呼呢?算了,看我一頓輸出,力挽狂瀾。
“我們都是清清白白的人,怎麼能接受這般無緣無故的污蔑呢?老頭子分明就是壽終就寝,哪還有栽贓嫁禍的說話?”靈堂之上的安靜總是帶着幾絲詭異,是屍骨的無話可守還是活人的無濟于事?還不是我能說會道。
“不好,莊主,夫人她受了寒毒。”夫人那個病秧子,那個潛在的友軍,不對,是個蠢軍,殺個人還能把自己誤傷,當真是沒誰了。
“跟我走。”靈堂之上與他熟知的人不在少數,偏偏拉走我這個看起來最不相關的人。禁欲道長一見鐘情戲精女子,我當真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看到了這場好戲。
“救人!”他猛地一甩,我狠狠地壓在了病秧子夫人的身上。
“你在命令我?我看你真是倒反天罡了。”我從病秧子身上立起來,生怕把她活生生壓死了。
“她替你殺了符彌勒救她是你應當做的。”果然他一直都知道真相,還反過來和我一道騙他的那些親人好友,姓符的人真不簡單。
“這想必應當算作是一件善舉!”我一邊輕聲呢喃着,一邊伸出手指搭在了那病怏怏女子的手腕之上,仔細地替她把起脈來。這脈象雖然微弱,但好歹還算是個活着的人應有的脈象。不過即便如此,依我看,就算她能夠平安無事地度過今晚這個難關,恐怕也至多隻剩下短短一年的壽命可活了。
“快來個人啊,趕緊過來幫幫我扶住她!”眼看着那女子的身體搖搖欲墜,我連忙高聲呼喊起來。站在一旁的侍女芙蕖趕忙走上前來,隻見她那張原本就嬌小的面龐此刻更是挂滿了細密的汗珠,這些汗水不停地順着臉頰流淌而下,一滴滴、一點點全都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小姑娘,你不必緊張,你家主子暫時還死不了,起碼比起我來說,她可是要活得更長久一些。趕快拿塊帕子擦擦你臉上的那些汗。”我盡量說些話來安慰這個小姑娘。
回想起當初符觀音傳授給我内功心法的時候,她特意根據我的體質精心挑選出了最為合适的合火德。合火德去霜降月還是綽綽有餘的。
“姑娘,不好,夫人的身子好燙!”小侍女芙蕖突然又驚聲叫了起來。她那雙原本緊緊攙扶的小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似乎快要支撐不住那病秧子沉重的身軀了。
“罷了罷了,你先将她輕輕放下吧。記住,一定要在這裡好生照看住你家主子,切不可有半點兒疏忽大意。”說罷,我便轉身準備出門去讨一份人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