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止榮聽罷,眸中寒光一閃:“她果然心虛。既然偏殿藏有玄機,今夜我便親自去探。”
慕清歌聞言,心頭一緊:“殿下,您昨夜才為桑扈運功,今日又要冒險,若再受傷……”
段止榮冷冷打斷:“若我不去,貴妃便會先下手。你若怕,便留下。”
她咬牙搖頭:“臣女不怕。殿下若去,我必同行。”
他不再多言,隻示意傅寒與蘇曲做好準備。夜幕降臨時,一行人換上暗色便服,悄然離開寝殿,避開巡邏侍衛,借着夜色掩護,直奔景華宮。
貴妃寝宮的後院寂靜異常,唯有偏殿門口的兩名侍衛持刀而立。段止榮藏身于一棵古樹後,觀察片刻,低聲道:“傅寒,你帶人引開守衛,我與慕清歌潛入。”
傅寒領命,帶着兩名侍衛假意制造聲響,引得守衛追去。段止榮趁機拉着慕清歌,迅速閃入偏殿側門。殿内光線昏暗,一股濃烈的藥香撲鼻而來,夾雜着淡淡的陰煞氣息。
兩人屏息前行,繞過幾排古舊書架,來到一處隐秘角落。慕清歌敏銳地發現牆角一處磚縫似有異樣,低聲道:“殿下,這裡似有機關。”
段止榮上前細察,用短劍輕敲磚面,果聽“咔”的一聲輕響。一塊暗磚緩緩移開,露出下方一處狹窄暗格。他探手入内,觸到一物冰冷堅硬,取出時,竟是一塊刻有“七煞”二字的古樸令牌。
“找到了!”慕清歌壓抑着激動,低聲道。
段止榮握住令牌,眼中寒光大盛:“果然是貴妃藏匿。此物若真能揭露玄門叛徒與她的勾結,便是她的死證。”
可就在此時,殿外忽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伴着低喝:“誰在裡面?速速搜查!”
慕清歌心頭一緊:“殿下,他們回來了!”
段止榮将令牌收入懷中,低聲道:“走!”
兩人迅速退向側門,卻發現門外已站滿侍衛,為首之人正是貴妃的心腹内侍。他見到段止榮,冷笑一聲:“二殿下深夜潛入景華宮,莫非是來偷竊娘娘珍寶?”
段止榮冷然相對:“本宮奉命查案,何須偷竊?倒是貴妃宮中藏匿玄門叛物,意欲何為?”
那内侍面色微變,卻強硬道:“殿下莫血口噴人!來人,拿下他們!”
侍衛一擁而上,刀光閃爍。段止榮雖傷勢未愈,卻拔劍迎敵,短時間内連退數人。慕清歌緊随其後,手持銀針暗助,刺中幾名侍衛穴位,減輕壓力。
可對方人多勢衆,段止榮漸感體力不支,背上傷口撕裂,鮮血滲出衣衫。慕清歌急道:“殿下,您不能再戰!”
他咬牙低吼:“走不了,便死戰!”
就在危急之際,傅寒帶人從外殺入,與蘇曲彙合,硬生生撕開一條血路。段止榮趁亂拉着慕清歌沖出重圍,帶着“七煞令牌”逃離景華宮。
回到寝殿,已是深夜。段止榮半倚在榻上,喘息未定,背上血迹斑斑。慕清歌忙為他止血換藥,眼眶微紅:“殿下,您為何總是如此不顧性命?”
他喘着氣,冷聲道:“若不拼這一回,真相永無浮出之日。”
他取出“七煞令牌”,細細端詳。令牌通體烏黑,刻有玄門禁術符文,背面隐約可見一抹血迹。他沉聲道:“此物若真與陰煞之毒有關,便是貴妃與黑衣老者勾結的鐵證。明日,我要面見父皇,将此呈上。”
慕清歌心頭一震:“殿下,若貴妃被揭發,大皇子那邊……”
“他若知真相,便是他的抉擇。”段止榮冷笑,“若他仍執迷不悟,便是自尋死路。”
夜色漸深,寝殿外風聲獵獵。段止榮與慕清歌對視一眼,皆知這場風暴已不可避免。而“七煞令牌”的出現,将徹底撕開宮廷的虛僞面紗,掀起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