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心頭一顫,卻不得不低頭應道:“臣妾遵旨。”
禁軍統領領命,帶着一隊精銳直奔景華宮。段止榮雖未随行,卻命傅寒暗中跟随,确保貴妃無法毀證。慕清歌則留在殿外,焦急等待結果。
半個時辰後,禁軍統領回殿,手中捧着一隻暗紋木匣,禀道:“陛下,臣等在景華宮偏殿暗格中搜出此物,内有數瓶藥液與一卷書冊,氣息與令牌相似。”
皇帝接過木匣,打開一看,藥液散發陰寒之氣,書冊上記載的,竟是“七煞引魂”的煉制之法。他将書冊摔在貴妃面前,怒聲道:“這便是你的清白?”
貴妃面色慘白,跪地辯道:“陛下,此物并非臣妾所有,定是有人栽贓!”
桑扈顫聲道:“娘娘莫狡辯。那木匣上的暗紋,乃黑衣老者親手所刻,與他交給您的信物一緻。臣女曾親眼見您将此物藏入偏殿!”
貴妃怒目瞪向桑扈:“賤婢胡言!陛下,臣妾絕無謀亂之心!”
段止榮冷聲道:“娘娘若無心,何須派人追殺桑扈?又何須在令牌上留下如此明顯的陰煞痕迹?父皇若不信,可命人查問景華宮内侍,看看是誰頻頻出入偏殿。”
皇帝目光如刀,喝道:“傳景華宮内侍!”
不多時,幾名内侍被押入殿,皆戰戰兢兢。其中一人見勢不妙,撲地叩首:“陛下饒命!小人确曾受貴妃娘娘之命,多次往偏殿運送藥材,卻不知内情!”
此言一出,貴妃面如死灰。皇帝拍案而起,怒聲道:“好個貴妃!你竟敢勾結叛徒,謀害皇子,意欲何為?”
貴妃咬牙,仍不甘示弱:“陛下,臣妾冤枉!二皇子此舉,分明是欲借機除掉臣妾與大皇子,奪取儲位!”
段止榮冷笑:“娘娘若清白,何不解釋大皇子為何身中陰煞之毒?那毒與令牌如出一轍,莫非也是我栽贓?”
皇帝轉向太醫,厲聲道:“大皇子之毒,究竟如何?”
禦醫顫聲道:“陛下,大皇子之毒确與令牌、藥匣中的寒毒一緻,似長期潛伏,意在控制而非即刻緻命。”
此言一落,滿殿死寂。皇帝目光如冰,緩緩道:“傳大皇子入殿!”
大皇子段天鈞被急召入殿,入殿時見滿殿肅殺,目光掃過令牌與貴妃,眉頭微皺。他行禮道:“父皇召兒臣何事?”
皇帝冷聲道:“天鈞,你可知你身中之毒,竟是你母親所為?”
段天鈞一怔,轉向貴妃,見她面色慘白,眼中閃過一抹震驚與痛楚。他低聲道:“父皇何出此言?兒臣之毒,怎會與母妃相關?”
段止榮上前一步,冷聲道:“皇兄,此‘七煞令牌’與景華宮密庫之物,皆與你身上陰煞之毒相符。桑扈已供出,貴妃與黑衣老者勾結,欲以你為棋子,謀亂宮廷。你若不信,可問她!”
段天鈞目光轉向貴妃,聲音微顫:“母妃,此事……可是真的?”
貴妃咬牙道:“天鈞,莫信二皇子胡言!母妃怎會害你?”
桑扈虛弱道:“大皇子,貴妃曾親口對黑衣老者說,你的毒隻需控制,不必拔除,為的是日後……日後讓你成為她的傀儡……”
段天鈞聞言,身形一晃,眼中怒火與痛楚交織。他猛地看向貴妃,聲音低沉:“母妃,你當真如此對我?”
貴妃見他神色,已知大勢已去,顫聲道:“天鈞,母妃隻是想為你謀個未來……”
“未來?”段天鈞冷笑,眼中淚光閃爍,“你用毒控制我,還談什麼未來?你可知我這些年受盡折磨,竟是你親手所為?”
皇帝怒聲道:“夠了!貴妃,你罪證确鑿,還敢狡辯?來人,将她押入天牢,待查明黑衣老者下落後,再行處置!”
貴妃被侍衛拖下殿時,仍掙紮喊道:“陛下,臣妾冤枉!天鈞,救我!”
段天鈞卻背過身,不再看她一眼。殿内百官噤若寒蟬,知一場宮廷巨變已然掀起。
皇帝看向段止榮,沉聲道:“天珩,你此番立功,朕自會嘉賞。但黑衣老者尚未落網,此案未完,你可有後續之策?”
段止榮拱手道:“兒臣請父皇下旨,徹查玄門叛徒蹤迹,并嚴審貴妃黨羽,追出黑衣老者藏身之處。”
皇帝點頭:“準奏。”
退朝時,段天鈞緩步走向段止榮,低聲道:“皇弟,我若早知母妃如此對你我……”
段止榮冷冷打斷:“皇兄,事已至此,你的抉擇在你。你若仍信她,便是與我為敵;若不信,便助我揪出那老者。”
段天鈞沉默,眼中痛色更深,卻未再言語,徑自離去。
殿外,慕清歌迎上段止榮,見他面色慘白卻眼神堅定,心知這一戰雖勝,卻遠未結束。她輕聲道:“殿下,您又撐了一場……”
段止榮淡淡一笑:“撐得住。令牌已揭秘,貴妃已倒,接下來,便是那黑衣老者的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