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背後動作不停,狐疑地看着她。
白荼解釋道:“這幻蝶原本就是我師父無意間從苗疆得來,那黑衣人身上沾了香蜜的味道,所以才能被幻蝶尋到。隻是沒想到想容姐姐自苗疆來,身上也沾了些香蜜的味道,這才引來了幻蝶追逐。”
李扶搖見她身邊的确萦繞着數隻幻蝶,肩頭盤踞着蜘蛛、蠍子、蜈蚣等物,身後遊走着巨大的青白雙蛇,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又道:“先前你做了什麼?我為何會忽然暈倒,又夢見……”說到這裡,李扶搖忽然有些遲疑,似是想起了什麼,面上泛起一絲薄紅。
“那個啊……”想容伸出手指,任由幽藍的蝴蝶停留在指尖,“是幻蝶,或者說,幻蠱的功勞。”
“蠱?”白荼地好奇地盯着幻蝶,“我一直拿它們當普通蝴蝶喂養,卻沒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蠱蟲。”
李扶搖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喃喃道:“師兄說過,‘蛇蠍為伴蛛為鄰,千蝶繞笛蠱無形’,你是五毒教的人?”
“不,是五仙教才對。”想容輕哼一聲,不滿道,“我苗疆絕學,擅養蠱用蠱,其中妙用又豈是你們中原人能窺見的?”
“幻蝶翅膀上的鱗粉本就有緻幻的作用,不過這幾隻幻蝶數量太少,再加上你們都是習武之人,心志堅定,所以無甚感覺。”說着,她解下腰間短笛,在二人面前晃了晃,接着道,“可若是配合上我五仙教秘傳的禦蠱之術則不同,你二人沒有防備,自然就輕易墜入幻境中了。”
李扶搖這才有些後怕,苗疆蠱術果然如傳說中那般玄妙,令人防不勝防,同時也徹底相信了二人的說辭,憑她這般手段,若真想置他于死地,應有不少機會才是。
白荼想起自己在幻境中所見,忍不住問道:“想容姐姐,我先前在幻境中所見,到底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了。”想容用短笛輕點她額頭,笑道,“我方才所吹笛曲,隻能喚起你們内心深處的重要記憶,若要窺見虛幻,得要配合其他笛曲才行。”
白荼聞言松了口氣,放下心中一樁心事,又聽李扶搖道,“如此說來,另一路才是那黑衣人所在了?”
“師父他們說不定已經得手,我們這時再趕過去大概也來不及,不如靜候佳音。”白荼知他所想,連忙道,“我們先前冒犯了想容姐姐,作為賠罪,得幫她一個忙才行。”
“是呀,是呀。”想容聞言雙眼一亮,按住李扶搖肩膀搖了搖,“麻煩李道長幫我找個人。”
李扶搖被她晃得頭疼,忙制止道:“找人可以,你們先把我解開再說。”
想容這才注意到他的處境,慌忙替他解開繩索,不好意思道:“先前都是誤會,這位李道長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李扶搖揉了揉被繩索綁得發緊的手腕,無奈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想容姑娘若有所求,不妨直言。”
白荼忙推了推想容,小聲道:“想容姐姐,你快想一想,你要找的人都有些什麼特征?”
“他嘛,溫柔體貼,知書達理……”
“等一等。”李扶搖半天沒聽到重點,忍不住打斷她,“他姓甚名誰?可有說自己家鄉在哪處?”
想容搖了搖頭,失落道:“我隻知他叫崔靈均,家中父母早亡,由門派撫養長大,别的卻沒聽他提過。”
“既是門派弟子,那便好尋許多。”李扶搖眉頭舒展開來,詢問道,“你可曾見過他出手,武功有何特征?”
“我想想,他剛來苗疆的時候似乎與人切磋過……”
“啊!我想起來了——”想容拉着白荼,激動道,“他的武器是一把琴,琴中還藏有一把劍!”
“琴中藏劍——”李扶搖頓時反應過來,“是長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