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鄭重其事地接過錦盒,找人協助去了,青鳥在房内照顧桃符,蘇筝跟着尚瑤一起走出來,在院中站定。
蘇筝對尚瑤道:“你适才說解藥除了紫珊果外還要加幾味藥,需要我們提前準備嗎?藥館人多,明日再去說不定要花上不少時間。”
尚瑤有一搭沒一搭地撫弄着拂塵上的羊毛,聽蘇筝發問,回神道:“不用,我已經傳音給司悅和慕真,叫她們在南青山上摘幾顆明日帶回來,那個叫阿茸的山靈跟在她們身邊,有祂做伴,藥草找起來輕松得很,品相也比藥館的好。”
“司悅和慕真沒怪你又偷偷丢下她們?”
“怪或不怪,我都不會改。”尚瑤搖頭,“她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總有一日會離我而去,我若還與從前一樣,時時刻刻陪在她們身邊,于她們而言,不是好事——我是真心話,沒在找什麼借口。”
蘇筝懂她意思,拍拍她肩以示了解。她見尚瑤望天凝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道:“怎麼了?還有事沒交代清楚?”
尚瑤将拂塵收好,道:“沒别的事,隻是感覺……這應病出現得有些古怪。”
“怎麼說?”
尚瑤道:“如我之前所述,應病是幾百年前出現的疫病,當時僅在幾個村子裡肆虐了一段時間,便消失了。自此之後,我未曾聽聞有别的地方再度出現過應病。如今它再度現世,絕非尋常之事。”
蘇筝捕捉到尚瑤言辭中的微妙細節,内心費解。尚瑤話裡話外,都在說應病并非廣為人知,那麼她是如何洞悉應聲蟲的來曆、寄生方式以及解法的呢?她對這應病了若指掌,不像是從旁人那裡聽聞而來。
尚瑤不見蘇筝出聲,看她面色糾結,偏頭問道:“嗯?作什麼這種表情?”
蘇筝實話實說:“沒别的,隻是覺得你對應病知之甚多。”
話說三分,尚瑤明白過來蘇筝在思慮什麼,她并不避諱這個問題,“這個麼,當年應病流行之際……我是親曆者。”
“嗯?難道說你也……”
“不不不,我未曾患過應病。”尚瑤失笑,“大概是四百年前吧?我記不太清了,當時司悅和慕真還沒出世。我一個人四處遊蕩,逍遙自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