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這一賬她虞夏先記下。
“翠花娘子?真是好名字,幸會幸會…”
焦方源說着伸出手來,似是想同虞夏握手。
四人同時躲進草垛這空間本就狹小,加上焦方源小動作不斷,草垛來回晃動,眼看就要塌了。
何蒼氣得一把拉住亂動的焦方源:“你快别動了,這要塌了!”
焦方源指了指簌簌往下掉的幹草:“已經在塌了…”
身子逐漸往下陷、往旁咧的四人:“……”
虞夏當即立斷:“我先去解決樹上那個,其他外面的交給你們。”
就在草垛坍塌的瞬間,虞夏瞅準時機,提氣飛行,三兩下躍至小院外唯一一棵高聳如雲的青樹樹幹上,放哨的人聽見動靜從懷中摸出小巧的彎刀撲向虞夏。
虞夏下腰躲避,順勢擡腿踹向那人頭部,這一下用了不少的力氣,那人被踹得發懵,分秒之間,虞夏将他踩在腳下,奪下彎刀見血封喉。
與此同時,江翊三人解決周圍哨衛後闖進了小院,與心中料想一樣,果然暗藏重重機關。箭雨刀林火海紛至沓來,小小的一個院子,竟是讓它把樣樣機關集齊了。
“速戰速決!莫讓他們逃走!”
保不齊他們還有地道遁逃,江翊躍過一排烈火,眼看就要沖進屋内,下一秒驟然升騰起一張巨網,江翊避之不及,連提劍砍斷的時間都沒有。
手臂被人扣緊,拼力往後拉去。
虞夏拉住了他。
使了很大勁。
江翊回頭看她,目光哀怨:“你弄疼我了。”
“疼總比死了好。”
江翊順着她的視線望去,那巨網之上閃爍着黑光,不知被抹上了什麼斷腸爛肚的東西。
江翊癟嘴:“搭檔,還好有你。”
“大晚上你抽什麼瘋?”
虞夏選擇無視看起來是感謝實際上不知道搞什麼的江翊,出掌用内力劈斷了巨網,啪啪落地。何蒼和焦房源這時也闖過了機關,擡眼就是虞夏斬網那一幕。
焦房源咽了咽口水:“這翠花娘子當真厲害。”
何蒼贊同:“能成為大人的貼身侍衛,那定是強的。”
“我打頭陣,你們跟在我身後,注意不要碰到那巨網碎塊。”
虞夏執劍飛身劈開屋門,那一身氣勢逼人,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其餘三人緊跟其後,何蒼吹亮火折子,屋内無人,其擺設與尋常人家别無二緻。幾人在房中找尋機關,一時并無所獲。
虞夏掀開被褥,在床上跳了幾下,按照電視劇和小說的套路,這暗道要麼在書架後,要麼就在床底下。屋裡書架都摸遍了,隻能在床這邊試試看。
等等...
虞夏靈光一現,她重新打量這間屋子,滿是木架書架衣架,上面擺滿了東西,顯得屋子雜亂。可在這些滿是物品的空間内,有件物什倒顯得幹淨利索。
找到了。
虞夏輕哼一聲,快步走到木桌前擡腳踢去,幾乎是同時,其他三隻腳也踢上桌邊。
一張桌,四條邊,四隻腳。
伸腳的四人:“....”
“還是我來吧。”
江翊出聲打破沉默,木桌在他的腳力下斜轉,随着書架散開,一條燭火通明的暗道在他們背後顯現。
何蒼以哨為号,在外等候多時的官兵衙役如潮水湧進,在江翊的帶領下,直搗墨衣閣據點,活捉墨衣十幾人等,其餘反抗者當場斬殺。
而那些受機關觸發驚擾遁逃的墨衣頭目,今晚隻能作罷。
不過在一堆還沒來得及燒毀幹淨的情報中,江翊倒是發現了不少好東西,除了記錄什麼時候殺過什麼人放過什麼火收了誰的錢,還有一樣更重要的東西。
他擡頭大喊:“翠花!”
就在他背後翻找有用情報的虞夏:“……”
“你眼瞎?”
“…小死玩意,吓我一跳。”江翊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朝虞夏招手:“搭檔,你來。”
虞夏屁股挪了過去,跟他湊在一起看手上的圖紙,隻一眼她驚呼出聲:“這不是…”
圖紙上,是那道交叉圖案。
“沒錯。”
虞夏滿腹疑團:“這是墨衣閣特有的記号?加上之前的種種…難道說這墨衣閣的主人想私鑄斂财,吞并浏陽盜,想要謀逆天下?”
“你所言也有道理,但…”江翊點了點那道圖案:“之前墨衣閣作案時,從未留下過任何記号,所以墨衣閣,在這個案件中充當的隻是一顆棋子。”
“那如今你我拔了這顆棋子,背後之人若要報複,豈不是每天都要留意提防?”
“是啊,你怕了?”
“你覺得我會怕嗎?”虞夏反問,表情很是真誠:“我隻是希望他們有用一點,争取早日毒死你捅死你砍死你劈死你。”
江翊冒着星星眼:“你好為我着想啊,翠花娘子,我真感動。”
虞夏呵呵一笑:“不客氣,最好把你舌頭也拔了。”
“诶呀诶呀,翠花娘子好生絕情。我舌頭沒了,誰以後跟你鬥嘴啊…诶,你去哪啊?别走啊…”
虞夏頭也沒回,快步離去。
一切處理妥當後來喚江翊和虞夏吃宵夜的焦方源,找半天沒見着虞夏人影:“诶大人,翠花娘子哪裡去了?”
江翊淡定起身,收起有用情報:“她啊,她減肥不吃,回家睡覺了。”
焦房源:“哦,那大人我們三個去吃好了。”
江翊:“這會有什麼好吃的?”
焦房源:“西市的有一家賣胡餅烤肉的味道不錯,旁邊還有賣雞湯雲吞的…”
江翊:“行,那就先吃飯再做事…”
焦房源:“蒼,還愣着幹什麼?快走啊大人說他今晚請客!”
江翊:“我有說過嗎?”
“說過了啊,我們都聽見了…”
“…好吧,那我請。”
“耶耶耶,看到了沒蒼,以後要學我這樣诓…啊啊啊啊大人手下留情啊!”
何蒼:“噗哈哈哈…”
“……”
風止月出,銀輝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