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
【可是他身上很暖和,主人QAQ……】
【你……】淩衣快被氣死了,但總感覺面前是一隻哭唧唧的小貓,想生氣都怕吓到對方,隻好極力收緩了語氣:【你現在很冷嗎?等你暖和了就一腳踢開他,知道嗎?】
【這樣對他不禮貌,主人QAQ】
【對他禮貌幹什麼啊!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阿憐的聲音小了些,語氣卻還暗戳戳地堅決道:【我覺得哥哥很好呀……】
【他不是宋初景!他是燕絕!】
【燕絕哥哥就更好啦~】
淩衣快氣瘋了:【你!!!】
【主人QAQ】
【……】
淩衣恨恨地擡起爪子打了兩下牆壁,郁悶道:【你怎麼會這麼覺得?算了……有些事你也不清楚……總之,離這個人遠一點。】
【可是他身上很暖和,主人。】
淩衣:……這是又進入循環了嗎?!
他暫時不想再和阿憐多說了,怕把自己氣死。滿臉愁苦地盯着床上,隻想給幾分鐘前的自己一巴掌。
現在也不能立即換回身體,否則要他親自體驗和燕絕抱在一起的感覺還是讓他立即去死吧。
思索再三,反正阿憐做的逆天舉動也已經做了,就算現在分開也沒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索性就這樣吧……反正宋初景估計也沒睡醒,一句話都沒說過,明天要是提起來就一口咬定是宋初景自己做的夢……
但是身體決計不能再交給阿憐胡來了。淩衣又捱了不知道多久,阿憐總算捂暖和了放開宋初景,淩衣立即換回了身體,翻身背對燕絕,睡到床沿邊。
已經睡不了多久了,他抓緊時間休息吧……
然而,人越急着休息的時候,往往是最難休息好的。淩衣吊在床沿邊,心神不甯,思緒雜亂,眼皮突突直跳。偏偏床上還有個人,淩衣翻身都不敢翻。一通胡思亂想,感覺一秒沒睡,光落在眼皮上。
橘色的光。
淩衣怔了下,樹影清晰地印入視網膜。
又被拖到夢裡來了?
淩衣下意識張望,自己站在教學樓二樓走廊的拐角處。不遠處的籃球場上人影重重,歡呼陣陣……現在應該是集體體育課的時間,整層的教室都沒有學生。
“這樣很好玩嗎?”
他忽然聽見自己的聲音,猛然扭頭。身後是位于走廊拐角的廁所,聲音正是從廁所裡傳出的。
“淩……淩神……你怎麼……”
這個聲音也有些耳熟,牆外的淩衣微微皺眉,回想着。
牆内的淩衣繼續道:“我問你,這很好玩嗎?”
“我……呃……我不是……我就是說着玩玩,淩神。對,我就是随便口嗨的!”
“是嗎?如果我發現你不止是玩玩,怎麼辦?”
“那……那您就打爛我的嘴好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
砰的一聲巨響,牆内的淩衣把人扇到了牆上,緊接着又是好幾聲巨響。牆外的淩衣略微吓了一跳,後退半步。
他想起來了……另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是那個紅毛。多年前的自己來廁所清洗傷口時,偶然聽到這混蛋又和狗腿子商量着怎麼欺負同學,他聽得直泛惡心,忍不住出手教訓。
“欺軟怕硬的廢物,被人欺負的感覺好玩嗎?再讓我看見你們混在一起,打爛的絕不止是嘴。”
牆内沉寂下來,隻響起水流嘩啦啦的聲音。淩衣自己的傷口也崩裂了,隻能重新清洗。
但是……為什麼會夢到這個?
22歲的淩衣有些困惑,如果這是他自己的夢,場景不應該在廁所外面啊……
他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猛然停頓。
落日透過樹影直射過來,灑在少年時期的燕絕臉上。他靠在廁所門口的牆上,仰着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但那雙眼睛反射出夕晖,亮晶晶的。
淩衣雙頰急速升溫,下意識開口辯解:“我可不是為了你……”
剛剛開口,廁所内響起了腳步聲,燕絕立即跑進了最近的教室裡。
長廊忽然變換,橙紅暖光漸變為冷白色調,寒氣向淩衣襲來。
“你怎麼又收到這種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