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周京煦在見合作方,走不開,侯胤那邊剛聯系上司機,就來了彙報時樾已經開車送梁稚若回酒店的消息。
周京煦:“她秘書又敢開車了?”
侯胤:“嗯,聽說是夫人積極鼓勵的。”
為了不讓我以您主秘書,副司機的身份再頻繁出現在忙碌的她面前。
“......”
對話很微妙地戛然而止。
侯胤很鮮明地感覺到,男女關系裡,周京煦在梁稚若那邊的地位好像又弱了一點。
不明緣由地,周京煦更是展露出來很微妙的遷就寵溺感。
太詭異。
一下午,梁稚若都在酒店裡休息,周京煦卻在外連軸轉處理新項目。
等到梁稚若醒來,套房裡除了她,外邊都漆黑空蕩蕩的。
時樾送她回來的時候說周京煦晚上也回這邊睡,套房是他們的身份信息一起開的。
梁稚若不置可否,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
她都睡了這麼久了嗎?
下床開門出去,客廳黑得看不清。
梁稚若随手開了燈,發現除了她的行李,不見任何周京煦的東西。
是還沒回來,還是不打算回來了?
看手機,也照例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要侯胤找時樾查她行程的時候,都交待得清楚,他自己想去哪兒倒是随心所欲,不用告知她任何。
梁稚若之前不覺得他這種行為有什麼。
但今天,不知怎的,就很煩,又很惱,不爽得對他淺顯的關心都很快消散。
不久後,她的注意力就轉移到饑餓開叫的肚子。
飛機餐不好吃,她想睡醒了去常去的那家餐廳吃好吃的。
時樾那邊沒接電話。
梁稚若幹脆想自己開車去買了帶回來給她。
正好很久沒有回到這麼輕松慢節奏的環境了。
梁稚若想一個人安靜地逛逛,放松下。
以至于不久,周京煦忙完回到套房,刷卡開門,房間裡寂靜得沒有一點動靜。
他難得整個套間,每個角落都找了。
連灰塵都沒有的地方,更不可能有梁稚若那麼大個人。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加上剛忙完的周京煦,頭疼、饑餓、還疲倦,輕揉眉骨,不放心,還是給梁稚若打去電話。
第一通沒接,第二通已無法打通。
周京煦深吸了一口氣,給同樣剛休息下的侯胤打去了電話。
“老闆。”侯胤那頭秒接通。
“太太不在房間,問下時樾行蹤。”周京煦嗓音冷沉。
“是。”侯胤答得快。
誰知打了時樾電話,她那邊也懵了,說梁稚若今晚并沒有出門的打算,原先就确定在套間裡休息。
她睡得太熟了,以至錯過了梁稚若的這通電話。
時樾被吓得睡意瞬間全沒。
緊張地一下起來要去找人。
就因為侯胤那邊着急萬分地說太太連周總和他的電話都不接,時樾還以為梁稚若斷聯了呢。哪能想到她隻是随便一打,梁稚若那邊就接通了。
時樾:“?”
她語氣還是緊迫:“老闆,您是一個人出門了嗎?”
“是啊,”梁稚若聽出時樾語氣裡的焦急,讓她放寬心地淡笑,“我出門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就知道你還在睡,我給你帶晚飯了,等會兒拿來你房間?”
時樾何德何能,一個打工人讓自家老闆拎着吃的來找自己啊。
她趕忙說:“您在哪,我來接您吧。”
“不用,我都快開回酒店了。”梁稚若像是出去兜了個風,心情格外愉悅,說話尾音都是帶飄的。
她和時樾說:“你就在房間等我。”
時樾戰兢,“老闆,其實是周總聯系的我,他說一回去就沒在套房看見您,還說打您電話也都打不通,侯秘書那邊也沒打通。”
時樾說這話時謹慎,就怕梁稚若和周京煦之間又鬧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矛盾。
她再觸及,自找麻煩。
卻不知梁稚若聽完,隻是波平無瀾地“哦”了一聲,很坦然地反問:“這年頭,你見過一個成功貌美的女強人還需要去等一個不回家的男人嗎?”
“不......”時樾遲疑地餘光掃着眼前巍然不動的冷面男人,道。
“那不就好了?”梁稚若還記着昨晚的仇,痛死了!是他把她弄痛了!這狗東西居然到現在一個道歉都沒有!還連個主動點的電話短信都沒有!
呵!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
還和他培養感情?培養他奶奶個腿的感情!
梁稚若表面裝得冷靜,實則氣一天了。
這會也更像發洩地說:“所以,他但凡問你什麼,都告訴他,不憐香惜玉的男人全都不是好男人!望、他、自、重。”
最後四個字,梁稚若憤憤咬牙,一字一字說出。
殊不知,這話,周京煦就坐在時樾面前,面無表情地聽完。
他的眉梢很微妙地輕輕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