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種戲碼,言情橋段都隻可能是——
果然。
沈寒知剛把餐點放下,座位間金發碧眼的男人就敏銳察覺到了梁昭甯眉眼間不對勁的情緒,以及擡眼看向沈寒知暗流湧動的情愫。
男人最忌諱和情敵撞面。
更何況沈寒知還是身型高挑,肌肉線條極好的模特身材,濃眉褐眼的白淨男人。論誰面對,都有危機感。
金發碧眼的男人一下變了臉色,三十歲的男人和二十出頭的男人,選誰,一目了然。
不僅是年齡,最關鍵的是沈寒知身上,滿是孤冷桀傲的少年氣。
冷冽到,像讓人忍不住采下的凜冬雪松。
那種感覺,就連梁昭甯都沒忍住,心跳狂熱了一下又一下。
她抿唇,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男人。
沈寒知隻是低頭,孤傲的狼狗,也隻是委屈地輕輕低下眉眼,啞然道:“姐姐,你在相親嗎?”
......
之後發生的一切,就連梁稚若都是恍神的。
她原以為這種搶人能掀起全場的腥風血雨,誰知道這沈寒知這麼擅長以毒攻毒,還裝可憐,就是連今天來幫場的鐘煦延都拿他沒辦法。
最戲劇的,梁昭甯來是坐的埃費斯威小兒子的車。
走,是沈寒知親手給她開的副駕車門,他帶她走的。
就連沈斯桀都沒忍住,沖着沈寒知甩遠的車尾,連連鼓掌,“可以啊,真夠出息了。”
轉頭,看向老公到現在還沒出現的梁稚若,沈斯桀眼底少有的狡黠了下,“你們家周總這是日理萬機,連個身影都看不到了是嗎?要不我送——”
忽然,身後傳來的一聲鳴笛打斷了沈斯桀的話。
梁稚若回頭,是鐘煦延。
他下車,朝着梁稚若走來,也乖乖順順的,“稚若姐,走嗎?”
可惜,這一套對梁昭甯有用,梁稚若不吃這套。
她斂眸盯着眼前的男人,淡笑道:“最近黎蔓女士沒和你說嗎?我和她不和,送我,小心她對你有意見。”
鐘煦延臉色微僵。
梁稚若轉頭就撥通了周京煦的電話,那邊電話也秒接通。
梁稚若邊走遠,邊不爽地質問他:“車呢?我這都結束了,你還不來接我?周京煦!你是不是想吵架?你是不是......!”
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那頭突然很拘謹地傳來一道聲音:“抱歉,夫人,我是侯胤。”
梁稚若呼吸驟止。
電話那頭的侯胤道:“夫人,周總很早之前就到了,一直在停車場等您結束。但可能最近一直在連軸轉處理工作,周總昨晚沒休息好,剛剛說有點頭疼,閉目養神的像是睡着了。”
“......”梁稚若安靜了幾秒,擡頭,隔着一小段路,果然看到了不遠處停車位上那輛熟悉牌照的車。
侯胤很快速地看到了梁稚若,“夫人,我就把車開過來。”
“不用了。”
才幾步路,她走都不用多久,這車掉個頭她還要白等幾分鐘,梁稚若噔噔噔踩着高跟鞋就往車邊走。
沒想周京煦還真睡着了。
男人西裝革履地坐在後座,閉着眼睛,呼吸平穩地。
梁稚若給侯胤示意了個眼神,輕手輕腳地上了車。
本想好好讓周京煦睡一覺,誰知她剛坐上車,還沒坐穩,手腕就被男人忽然伸出的手猛地一拽,她連帶着整個人都差點兒坐到他身上。
還好她急刹住,僅僅靠着他,整個人還是坐在座椅間。
“幹什麼你!”梁稚若真被他吓一跳,看他緩緩睜開的眼睛,目色清明,毫不渾濁,這哪裡是剛睡醒的人該有的樣子?分明就沒睡!
梁稚若冷眼,語氣不善:“沒睡你不知道來接我下?非要我來找你?知道今天是什麼場景嗎?!”
“什麼場景?”周京煦淡淡地問,嗓音沙啞。
“就......!”梁稚若噎了下,剛要大肆宣揚場面的焦灼!
就聽周京煦不鹹不淡,但嗓音間明顯有不悅,眉眼更微冷地盯着她,啞聲問:“有兩個男人都圍着你轉,還需要我來孔雀開屏?”
梁稚若:“......?”
等等!
他這是吃醋了嗎?
梁稚若猛地暗爽,挑眉,“周京煦,你該不會是有危機感了吧,什麼叫孔雀開屏啊?”
她倏然低身,湊近他,鼻尖輕輕和他厮磨,剛想學着他的啞聲調戲下他。
她的後背就被他寬大的掌心壓住,上身更被逼着嚴絲合縫貼着他,來自男人不容置疑的霸道,他指尖繞進她長發,呼吸也輕纏住她的,唇卻熱吻住她,吮吻,都失控發出了豔色的低沉聲。
帶着他的喘息,情不自禁地想霸占她的所有。
日複一日,他越發讨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讨厭她身邊,有任何對他有威脅的男人出現。
讨厭,就越發想占據擁有她的一切。
——周京煦,放心,這場聯姻,我不會愛你。
他們結婚前,她和他說的。
但現在,他後悔了,他不僅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周京煦吻得越發肆無忌憚,快要把梁稚若整個人都拆骨入腹的惡劣。
梁稚若的呼吸都變顫抖,變沉重,越發艱難。
用極低極啞的嗓音,他磨她耳朵道:
“小若,我愛你。”
刹那間,梁稚若耳邊空淨,隻剩那顆狂烈跳動的心髒,熱烈到幾乎要沖出身體。
兩道呼吸,模糊間,都用力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