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懷疑一條拓麻,她不相信一條拓麻完全不知情。
“爺爺叫我回去。”一條拓麻面上仍然是那副平和的微笑,但實在有些心虛,他從小接近玖蘭樞包括長大後來這裡讀書,全都是因為爺爺的命令。
“不可以不聽嗎?”優姬看向他的笑容,無端感到了不适,他好像是一個被人掌控的提線木偶一般,沒有自我。
一條拓麻繼續微笑,沒有回答她,他無法違反爺爺的任何命令。
因為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見到了違抗爺爺的後果。
從那時他便告誡自己,審時度勢,小心翼翼,絕對不要出錯。
優姬見到他沉默不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擡起手,随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振作點“那一起走吧,我剛好想挑一下有沒有喜歡的。”
她不信以一條拓麻這種八百個心眼子的人什麼都沒察覺到,他在引她入局。
她本不應該幹擾這一切的發生,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極有可能帶來不可控的發生。
就像是大西洋彼岸的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可能會帶來一場風暴。
但是當她撞到這一切,她又無法做到坐視不理,她可以她也有能力去面對這一切。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藍堂英極為不爽地看着一條拓麻,該死的一條,每次一條一過來,總能搶走優姬的所有目光。
明明這次是他先一直和優姬在一起的,他就是故意的,他一上來就搶走優姬的目光。
好想把他打一頓,這種人看着太讨厭,現在還要打着送飾品的名号誘着優姬去他的家。
不就是投其所好送寶石,改天他也要訂做一批送給優姬。
正在藍堂英在一旁走神的時候,優姬适時轉頭,看向了他那雙走神的眼睛“英,你要一起嗎?”
“啊,什麼?”說完後,藍堂英才反應過來,他直接上手抓住了優姬的胳膊“一起,一起,當然要一起啊。”
一旁的一條拓麻臉上仍然是微笑,隻是讓人感覺有些冷意。
至于優姬,他完全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兩個人身上,她隻是在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這還是她徹底自由後第一次見到玖蘭李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
“玖蘭大人。”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眼神熱切的看着坐在床邊的異瞳的小孩子。
他臉上自帶一種上位者的氣息,高高在上不把周圍的一切放在眼裡。
但是他裝作一副有興趣的樣子看着面前的女人“支葵什麼時候到家了?”
“應該快了。”自從玖蘭李土來找到她之後,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身上不再是以往的頹廢的氣息“玖蘭大人,你很快就可以如願以償了。”
沒想到她被玖蘭大人抛棄後,他還會再次找到她,這一切對她像是在做夢一樣。
所以當玖蘭李土提出想要用支葵千裡的身體後,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并且還主動讓支葵千裡回來。
對于她來說,玖蘭李土才是她的一切,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做,哪怕是獻出自己的生命。
“這次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讓我有了新的軀殼可以用。”自己原來的軀殼被玖蘭樞重傷根本就無法用了,元老院找的那幾個軀殼根本和他不适配,沒用幾天就不行。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還給某個情人留過一個後代,雖然他根本不記得那個情人的名字和樣貌,但是讓元老院稍微調查一下,他就知道是誰。
試問還有誰的軀殼比身體裡留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後代更适合自己了?
一行人在抵達血族的領地後,優姬看着準備與他們分開的支葵千裡,她開了口“支葵,我跟你一起走,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你的母親,我想去拜訪一下她,你看可以嗎?”
純血種的親自上門拜訪,對于貴族來說是一種榮幸,沒有人會拒絕的。
“可以的。”支葵千裡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他随即又想到自己與她的關系“不過……”
話說到一半他收聲了,他改口道“你想見就見吧,跟我來吧。”
不過他們之間的關系微妙且複雜,而且也不怎麼熟,不過非要見面也可以,幾乎沒有貴族會拒絕純種的要求。
“我也要去。”藍堂英第一個附和道,生怕優姬丢下了他。
“支葵,你不會拒絕我吧?”從小和支葵千裡一起長大的一條拓麻笑眯眯地說話。
支葵千裡歎了一口氣,但還是沒有拒絕掉,以前這兩個都不會怎麼積極想去他的家,他不經意掃過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玖蘭優姬,是因為她嗎?
優姬注意到他的目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仿佛再問怎麼了。
支葵千裡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她很快移開了目光 “你們想一起的話就一起吧。”
他随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家裡很久也沒有來客人,招待不會那麼周全的。”
“沒事的。”優姬接話道“我隻是想見見你的母親,看看她現在怎麼樣?”
"那走吧。"支葵千裡帶着一行人來到他自己的住宅處,路面的草坪和灌木叢都有着修剪的痕迹,漂亮的薔薇纏滿了牆壁和窗戶,支葵千裡直接推門而入,令他們一行人意外的是,在正廳等候他們的并不是屬于這所住宅的女仆,而是一條麻遠。
“爺爺?”一條拓麻驚訝地問了出來“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