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廁所啊。”無語的表情轉移到了法伊達的臉上,他偷偷瞥了一眼諾爾,友人顯然已經汗流俠背了,諾爾都替他捏了把汗。
“那你走得那麼遠?”
“迷路了。”法伊達毫不猶豫地說,在這個問題上他已經準備好了充分的理由應對萊昂,不管他信不信,問幾遍都會是這個答案。
很合理,也不合理,他一個外來人雪天迷路很正常,但他怎麼會因為上廁所迷路到村頭去呢?
但這孩子一口咬定就是單純走錯地方了,别的一個字不多說,再問他就要把帽子拉上了,萊昂隻好直起腰作罷結束了這個問題。
“那法杖怎麼解釋?”
“撿的,迷路後我聽見了一聲巨響,然後它就不知道從哪飛了過來。”
“那上面的施法痕迹和咬痕怎麼解釋?”
“不知道,法杖有施法痕迹不是很正常嗎?”法伊達面不改色地說。
至于咬痕,就當那頭野豬用它剔牙了吧。
一想到昨天自己把價值五十金币的法杖怼進了怪物牙縫裡這件事,法伊達就有點心虛,等着還得賠嗎,要是不承認就用不着了吧?
“铮——!”
忽然 一道白光閃過,鋒利的劍直直沖着法伊達而去,帶動的風吹氣了法伊達的發絲,諾爾瞳孔一縮就想伸手阻止,但來不及了。
“隊長!!”
萊昂竟然拔出了劍!
但劍沒有繼續揮下去,餘風切碎了幾根銀白的發絲,劍尖落在法伊達鼻尖前又收了回去。
“……沒被深淵侵蝕啊。”做出驚人舉動的萊昂反而大松一口氣,引得法伊達跟諾爾很是疑惑。
——他在搞什麼?
“萊昂先生,這就是你的騎士精神嗎?”法伊達眨了眨眼,一動沒動。
“抱歉……但為了瓦蘭西的和平,我必須這麼做。”被水藍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萊昂竟感到罕見的心虛,不由地解釋起來。
深淵魔物偶爾會隐藏成平時的樣子,隻要佯裝攻擊就會露出獠牙,剛剛隻是在确認情況,而法伊達應該不是“傀儡”。
“而且我馬上就退休了,跟你一樣,偶爾就讓我不正經一回吧。”萊昂終于露出點笑容,試圖打圓場。
法伊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并沒給他這個面子。
——他差點就被吓死了!
萊昂繼續說,阿文被深淵魔物咬傷的事情他已經知曉,紅岩村也被劃成觀察範圍,不過受害程度沒有灰木村嚴重,在了解情況後萊昂還是選擇優先趕到灰木村。
阿索耶裂縫在瓦蘭西已經有數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大家一開始都很慌張,如果放任下去,極有可能會被滅國。
被深淵魔氣選中的野獸會成為破壞力極強的怪物,萊昂本以為會有場前所未有的惡戰,結果一到就發現野豬已經隻剩渣了。
萊昂蹲下去抹了把殘留的黑灰,似乎是某種把魔力壓縮後釋放出來的大範圍破壞魔法,它從内而外引爆了這頭龐大的怪物,幾乎是瞬殺就把它炸成了骨灰。
自稱撿到法杖的小神官自然就是第一懷疑對象,隻是這麼高濃度的魔力……聖騎士蹙眉又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
“你真的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嗎?”
萊昂頂着一張闆闆臉再次發出了關心的詢問,要知道法伊達在一天之内連續接觸了兩次深淵魔物,還是謹慎點好。
“沒……?”法伊達想了想,決定如實說:“有點惡心算嗎?”
連諾爾的臉色也跟着變了,他連忙扯過神經大條的友人就要拿鍊子拴住他的手腕,驚得法伊達直甩袖子。
“你要幹嘛??”法伊達面露震驚。
“防止你也變成那種怪物,法伊達。”諾爾嚴肅地說道:“你得單獨隔離幾天了。”
雖然剛剛确認過法伊達沒有異變,但被侵蝕前都有不适感。
巧的是,他昨天回來後還莫名暈過去了。
“别擔心,我們都會陪你的。”
“那,嗯,我的酬金怎麼辦……”他小聲嘀咕起來,手老實的被拴上了鎖鍊,它裡面混了秘銀,上面散發的淡淡神聖氣息讓法伊達忍不住摸了摸。
“佐伊會把酬金給你,這就不用擔心了。”
在旁邊的萊昂忍不住開口了:“倒也不用栓起來…”
真的不至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