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夠。

陸峥有點頭疼，将手上那些靈石扔到熔爐中之後，走出門。

應雙蕖等在走廊上，見他神色不虞，便問：“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靈石不夠了，”陸峥低聲道，“先前我拿那些靈石打開法陣，之後又拿去給師尊溫養經脈，眼下要想全速回九玄宗去，怕是會半路停滞。”

應雙蕖也跟着頭疼起來。

陸峥擡眼：“劍尊……也沒有多餘的靈石麼？”

“我一個劍修，有點靈石都拿去養劍了，”應雙蕖歎口氣，轉而道，“不過現在還在鳳凰族的領地，你這幾日跟着沉舟，應當對鳳凰族中情況熟悉些，不如……我們過去搶點靈石回來？”

應雙蕖跟他想到了一起去。

“隻是現下這樓船……”陸峥顯出幾分不安，“師尊重傷躺在這裡，燕前輩的身體也抱恙，若是弟子和劍尊都離開此處，他們……”

“那你在這裡繼續守着就是，”應雙蕖爽快道，“你同我簡單說一說先前在族中的情況，我自己過去就是。現在那二長老不知到了何處，大長老方才又倒了，我隻是去搶個靈石，應當用不了太長時間。”

陸峥點點頭應下，言簡意赅地将昆山上的情況說了，又道：“若是有機會，劍尊或許可以去尋師祖。”

“燕師叔？他不是在閉關麼？”應雙蕖問。

“話是如此……師尊出事，師祖應當不會不管。”陸峥沒在昆山上見過靈石礦，最快的辦法自然是直接從燕思歸那邊要過來，到禁地中去也不錯。

“好，”應雙蕖應聲，“那我便去了。這樓船上的防護法陣應當還能撐上一陣，你莫要擔心。”

陸峥拱手朝她一拜。

應雙蕖轉身離開，陸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樓船上，正準備去看燕渡，想了想還是把在艙中悶了半晌的燕長依給帶了出來。

鳥團子已經無聊得在桌上打起瞌睡，聽到開門聲才醒過來，看向他：“叽叽叽？”沒事啦？

陸峥聽不明白，幹脆把當下的情況跟她簡單理了理：“樓船外已經暫時安靜了，隻是師尊稍稍出了些情況……不過前輩不必擔心，安心養好身體便是。”

這話都說出來了，燕長依哪裡能全然安心，眸子瞪大了看他：“叽叽叽叽叽叽！”發生什麼事了？

陸峥這回倒是猜出幾分，直接伸手讓她跳到掌心，轉身把她帶到燕渡的房間去。

燕渡正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神情恬淡溫和。若不是親眼見過他那千瘡百孔的經脈，陸峥都會以為他隻是睡了。

燕長依在陸峥面前安分許多，陸峥将她放在榻上，她也隻是小心蹦到另一側去看燕渡。

“叽叽？”昏啦？

陸峥沒有理會她，隻是坐到榻邊，靜悄悄地盯着燕渡。

他原本是想跟燕渡獨處的。隻是這一世一切的意外或許都跟他的回溯有關，陸峥現在已經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時擔憂下反而對燕渡傷得更深。多一個不知情的人跟他一起守着，他總能稍稍收斂些。

燕長依跟他聊不到一起去，打了個哈欠窩在一旁，也安安靜靜地守着燕渡。

屋内一時寂靜，陸峥坐了許久，才終于輕歎一聲，轉頭看向燕長依：“若是我給前輩體内注入足夠的靈力，前輩可能化回人形？”

燕長依哪裡知道。

而且陸峥現在才築基期，這修為就算把全身靈力給她，怕是也填不滿這具大乘期巅峰的身體。

她搖了搖頭。

陸峥當成了否定，收回目光，指尖若有所思地在腿上輕敲：“一點辦法都沒有麼……”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陸峥也沒跟她說，燕長依扁扁嘴，又靠近了燕渡幾分，探出翅膀。

陸峥猛地轉頭看過去。

燕長依翅膀觸碰到燕渡的瞬間，房間中的靈氣立刻起了波動。

陸峥看着她，忽然福至心靈，伸手捏住燕渡手腕，探入他的經脈。

從燕長依觸碰的那個位置開始，經脈中忽然添了一縷極其溫和的離火靈力，所過之處立刻見了好轉。雖不至于全然愈合，至少那些被灼斷的經脈邊緣已經開始重新生長，極緩慢地修複他體内的經脈。

陸峥看向燕長依的眼睛頓時發了亮，把後者看得忍不住後退半步，生怕男主要把她抓走搗碎了入藥。

“燕前輩，”這一句陸峥喊得誠懇了不少，聲音因為激動發抖，“您這是怎麼做到的？您能救我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