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依茫然地看着他。
這般交流實在是太麻煩,陸峥扶着額頭思索,直接道:“前輩可否再試上一試?”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燕長依還是點點頭,再度朝着燕渡伸出翅膀。
陸峥的神識一直停留在燕渡的經脈當中,看着燕長依翅膀碰觸上去的那一刻,燕渡那些被灼傷的經脈再度顯出愈合的征兆。
陸峥一邊看着燕渡的經脈,将燕長依那無序的靈力引導着去修複其他的地方,一邊注意着她的狀态。
白鳥團子全身都被絨毛覆蓋,陸峥看不到她的臉色,她羽毛也沒見萎蔫,便隻能道:“前輩若是身體不适,及時撤離便好。”
燕渡不在,他也不能直接把燕長依丢到旁邊不管。
反正養一個陸桐晚也是養,多養一個燕長依沒什麼區别。這大乘期的鳳凰更多需要的時慢慢休養,也不會耗費太多的東西。
燕長依順着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卻沒收回翅膀。
她隻能隐約感覺到自己變得有些疲憊,倒是沒太多的不适感。
于是陸峥便眼睜睜地瞧着她眼皮越來越耷拉,最後直接“啪叽”一下睡死過去。
陸峥:“前輩……?”
燕長依毫無反應。
燕渡身上的經脈被那道靈氣掠過了大半,都顯示出了些愈合的趨勢,隻可惜吸收得太慢,陸峥一時半會兒也不敢确定這些靈氣能不能讓那一部分的經脈全然愈合。
不敢輕舉妄動,他抽回手到另一側去将燕長依給抱過來,去探她的經脈。
出乎意料地好。
也可以說是見慣了燕渡那過于破碎的内府,現在燕長依這般實在是不知道正常了多少,經脈神魂什麼的都好好的,隻不過是經脈當中的靈力有幾分虧空。
方才隻是燕長依的靈氣?
陸峥難以置信地蹙起眉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最終還是嘗試着朝燕渡伸出手去,将自己身上的靈力剝了一層又一層,留下其中最純淨的那一部分,小心地輸入到燕渡的經脈當中。
他屏住呼吸,看着靈氣湧入,燕渡的經脈卻毫無反應。
不行麼?
陸峥有些不死心,見他的經脈沒有再惡化,便幹脆再往其中輸了一點靈力。
還是不行。
是因為燕長依和燕渡他們兩個同出一脈麼?
如果當真是鳳凰族血脈的原因,陸峥現在恨不得跟着應雙蕖到昆山那邊去再抓來幾隻鳳凰試一試。
或者,還有燕澤。
隻是先前燕渡與他聯系的時候便說燕澤跟他失去了聯系,也不知人還在不在九玄宗中。
現在沒了辦法,他隻能幹坐在這,等着應雙蕖從昆山回來,再早些趕回宗門去。
好在應雙蕖沒有在那邊耽擱太久,很快便抱着一堆靈石趕了回來。
隻是沒想到跟着她回來的還有一個燕思歸。
“燕渡呢?”他一到樓船上便問。
“師祖,”陸峥草草朝着他一拱手,“師尊現下還在昏迷。”
他沒有直接把燕思歸引進去,而是先盯着他,問:“此番,師祖全然不知麼?”
“自然,”燕思歸分外坦然,“從你們離開之後我便一直留在洞府中沒有離開,他們要做什麼我哪裡會知道。”
陸峥還在警覺,燕思歸笑笑,笑意卻是未達眼底:“先前在禁地我可是跟你們兩個掏心掏肺的,這些靈石裡面也有大半是從我那拿出來,這般防我,是怕我再去給我親生兒子補一刀不成?”
“師祖說的哪裡話,”陸峥也跟着皮笑肉不笑,“師祖畢竟有大長老的意外在先,萬一師祖您也不小心中了那天道的招式,我和師姑如今已經疲乏,還哪裡抵擋得過。”
“此事你放心就是,”燕思歸像是接受了他這個理由,點點頭,攤開手道,“天道對鳳凰一族這些血脈至純的嫡系做不了什麼,不然祂直接控制了燕渡讓他自盡不就是了,何必這般麻煩。”
陸峥抿抿唇,半信半疑地讓開,讓他進了房間中。
“嗯?長依也在呢。”燕思歸看了眼窩在一旁的小鳥團子,象征性地關心了一下,便直往燕渡身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