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看着手心的銀色,因為攥的太緊的緣故,手掌被勒出紅色的印子。
鑰匙的一旁挂着一個小木牌,木牌的大小和鑰匙差不多大。
上面刻着【合澤】
合澤老師…
心髒的抨擊依然未停止,乙骨憂太雙手捧着鑰匙,眼睫顫抖。
合澤千菜…
他緩緩低頭,臉埋在手心。先是鼻尖,然後是嘴唇。
溫熱的,卻又有些冰涼的銀色,他的唇輕輕嚅嗫着。
像是在模仿晚上的那個吻一般,緊閉的眼睫止不住的輕顫。
“老師……”
在手心噴灑着大量的暖熱的氣息,乙骨憂太跪坐在地上蜷曲着腰,臉依然埋在手心。
“哈……老師……”
微弱的喘息聲從口中溢出,乙骨憂太側躺在地闆上,看着手心的鑰匙。
銀色的,溫熱的鑰匙。
——
合澤千菜抽了一根。
這還不該抽嗎,這簡直太該抽一根了。
她沒有馬上開走,而且靠在主駕駛的車門上,煙草的燃燒在昏暗中發出滋滋的聲音。
“诶?合澤,你真的還在學校啊。”
“五條。”
合澤千菜沒有回頭,她聽聲音已經可以辨别了。
“看起來對憂太的訓練真的很辛苦诶——”
五條悟的胳膊靠在車上,發出輕微撞擊的聲音。
“啊……是啊,我正準備回去,需要載你一程嗎?”
“合澤,你就不能看着我說話嗎?”
合澤千菜抿唇,熄了煙,轉過身雙手插兜。
五條悟依然是白色的繃帶,深色的制服,沒有什麼太大變化。
盡管帶着繃帶,但合澤千菜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視線越過了自己看向什麼地方。
“怎麼。”
“合澤,你亂扔煙頭哦。”
五條悟幽幽道。
“……”
合澤千菜沉默片刻,随後鑽進車内,準備拉上門。
她并不想和這個打亂她美好生活的人有過多交流,五條悟不但打亂她美好的夜生活,還迫使她不得已在這麼冷的冬天,隻草草的披了一件外套就出門了。
她甚至裡面穿的都還是櫻桃小丸子。
拉了一半的門被擋住。
五條悟的手扒着她的車框。他彎下腰,與合澤千菜對視,嘴邊是不明所以的笑容。
“合澤,我剛剛去見憂太了。”
試探性的話語。
也許五條悟對合澤算不上青梅竹馬,但合澤千菜對五條悟可以算得上半個青梅竹馬。
她很清楚五條每句話背後的深意。
尤其是這種技巧是在針對她時,自我保護的機制會很快速的做出反應。
于是她平靜的看着他,等待着後面的話語。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的啦——”
五條悟突然瞬移,坐在她的副駕駛上。失去拉力的門發出輕叩的聲音。
“就隻是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任務,需要憂太明天去北海道哦。
“北海道?那不冷死了。”
“而且要去好幾天耶——”
“啊……”
合澤千菜想了些什麼,隻是用略帶惋惜的語氣搖搖頭。
“憂太真慘。”
五條悟不語,隻是保持着笑容看着合澤千菜。
大約幾秒後,他靠在靠背上,拉了拉安全帶。
“好嘛,那就拜托合澤送我回家吧~”
“…我剛才隻是客套一下的。”
“我當真了哦。”
合澤千菜煩。
她真的很煩,夜生活沒有就算了,還要送讨厭的人回家。
每天說一遍,她讨厭五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