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11點多時，他們中場休息的間隙，森野還是還是沒到。按照平常頂多遲到一個小時，眼看已經期限過了。

“森野還沒來麼。”賀蓮問道。

這時候有些餓了，就去翻塑料袋裡的三明治，轉頭示意程鶴斯吃不吃，對方搖頭，想着他吃飯這麼規律，估計早飯吃了來的，中午打算吃正飯吧，就沒說什麼。

“不應該啊，你起了野哥沒起？”餘淼剛炫完一個面包，擦擦手去掏手機，“我問問，野哥可不像你，會直接睡過去。”

“說他幹什麼提我。我幾點起的，他能起來麼。”

賀蓮冷哼一聲，他可是熬了一個通宵。

“那你幾點起的，能起多早啊。”同樣熬了一晚的人順着話頭道，“我打個電話問問吧。說不定有事呢。”

“他有事會提前說。”賀蓮道。

“你還真說對了。”餘淼把手機給他看，“我剛問了。野哥說給你發了信息，上午店裡有事，昨晚忘記說了，下午再來排。還問我們中午吃什麼，他請客。”

賀蓮“哦”了聲，果然看到森野九點多給他發的消息。

“不過為啥野哥給你發，不給我發啊，真他媽偏心。”

“可能我們住一起？”賀蓮随口應道。

餘淼“操”了一聲，就興緻缺缺放下了貝斯。

可能是因為缺少個主音吉他，即便合練也是少了些韻味，餘淼就覺得此時有點累了，就想去逗貓撫慰一下，但看見煤球睡着了，隻好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咔嚓咔嚓全方位無死角拍了好幾張照片。

“給她起個外号吧，你們覺得叫rock cat怎麼樣？”餘淼嘻嘻問道。

還以為程鶴斯說她不怕聲兒是假的，沒想到是真的，等他們都各就各位練習的時候，這小鼻嘎倒是不滿場亂轉了，就坐在她的軟墊上，睜着大大的眼睛，歪着頭聽他們彈奏，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反而像個裁判等着下判決似的，真他媽高貴。

“什麼鬼名字。你覺得她會喜歡麼。”

“程哥都沒說什麼。程哥，你覺得她會喜歡嗎？”餘淼朝程鶴斯眨巴了下眼睛。

說話間賀蓮瞟了眼程鶴斯，因為會覺得他可能不太喜歡别人随便給他寵愛的貓起别的名字，畢竟好幾次都強調煤球是女生，煤球的名字之類的，但對方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應該會喜歡這個名字。等她醒了，你試試叫她。”程鶴斯說。

……幾個意思，就針對他一個人是嗎？這語氣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隻要一提到煤球，就會變得非常溫柔？

餘淼歡快笑了幾聲，“那等她醒了說咯。中午要吃什麼，這附近也沒什麼特别符合我們口味的餐廳，不是冷飯就是太過清淡，也就烤肉還行吧。”

“我随意。”

因為煤球的緣故，賀蓮就像個不得寵的鏟屎官，就算是告訴他吃什麼國宴也沒辦法提起興趣了。

“程哥，你呢？”餘淼問。

“我都行。”

“行行行，你們都行，都随便，别到時候吃到不喜歡的一筷子不動啊？你們最好說的是真的。”

餘淼刷了會兒附近的餐廳小食，突然道，“要不然我們去市區吧。那邊開了一家中國人開的火鍋店，肯定正宗，很久沒吃火鍋了，就去呗？”

“吃個飯，有必要去這麼遠麼。”賀蓮道，“想吃火鍋，在家裡吃不行麼。”

他們經常這麼做。因為外面的不好吃，就自己買食材，去琴行二樓和森野一起住的地方一起吃。

森野會做飯，火鍋看看教程就會了，還記得他們第一次一起吃火鍋的時候，森野就是看着教程調的火鍋底，吃着和國内店裡做的沒什麼區别。

“這哪能一樣啊。我們多久沒逛過市區了，都快跟外界隔絕了。今天天氣正好，還是周末，就出趟遠門玩玩呗。”

餘淼充滿期待的看着賀蓮，繼續勸說道，“我還想買琴弦呢。這附近沒幾家琴行，參差不齊的，野哥店裡還是舊的存貨，新的物流還卡着，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到。市區的琴行肯定有，而且我們還能觀察商機，看他們都賣什麼琴，我們賣他們沒有的。”

“再說程哥剛來這裡，肯定沒去過市區，就當隊内聚餐，帶着新人一起逛逛？一起嘛？”餘淼朝程鶴斯問道，“程哥，你去過市區沒？”

程鶴斯果然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