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西想起之前在牢房裡貝林給她講的事情，艾羅曾經雇傭一個巫師去複活莫爾頓夫人——她也是被曬死的嗎？

“被魔法火燒死的。”伊安好像看透了她在想什麼，“自己放的火，燒了整個常春藤莊園。”

伊安好像之前都聽羅斯女士講過這些事，現在隻是靜靜坐在那裡。

萊克西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艾羅不會做出這種事，他不會害人，他是一個清白的吸血鬼。

而她對這位羅斯女士的印象也在随着她說的每一個字而下跌。

她知道不應該就此給這個吸血鬼打上“造謠者”的标簽，事實上她也沒必要為了一個連朋友都不想和她做的人辯白。

而且這位羅斯女士聽起來像是女巫萊克西的舊交。

有些人的性格就是很愛八卦，她認為羅斯女士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但這不是她給這位女士打标簽的理由，沒有人有權給她人打标簽。

這會兒她看着羅斯女士興奮而神秘的藍色眼睛，突然想到戴斯蒙德也有這樣一雙藍色的眼睛，不是一個顔色，戴斯蒙德的要更深一點。

“讓喜歡八卦的人都去找他們的同類吧，萊克西。”她因為一些八卦内耗的時候戴斯蒙德這麼說，“既然你不是他們的同類，那就告訴他們滾。”

這話雖然粗暴，但在理——戴斯蒙德從來不委屈自己。

萊克西剛要開口，門就從外面被彈開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艾羅的眼睛在黑暗裡格外明亮：“卡琳娜。”他說，“好久不見。”

“你怎麼——”

艾羅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我是斯杜普斯的主審官，我有義務接她走。”

“當然也有快速的做法。”羅斯女士語速飛快地小聲對萊克西說，她省略了“繞過主教”這個短句，“你可以去魔法試煉，和莫爾頓大人一起。”

萊克西看向伊安，對方點了點頭：“跟我走嗎？”他輕聲問，聲音就像他們在外面坐着冥想時候一樣。

“她不跟你走。”艾羅說，态度非常強硬，“她現在要去領主府邸。”

說完他看向萊克西，眼神裡除了強硬還帶着一點請求：“跟我走。”

萊克西感覺自己像是拔河比賽裡的那條繩子，她渾身上下繃得死緊，心髒快要跳出胸口。

一邊是大概率會否決他們一切決定的主教，另一邊是可能會讓她喪命——她自己的想象——的試煉。

“你會選我的，不是嗎？”她聽見戴斯蒙德的聲音理直氣壯地說，至少他自己認為他“很講理了”。

當時他們在工廠附近，戴斯蒙德和利弗因為一點小事起了沖突，正在争萊克西幫誰，當時她也是這種感受，感覺幫誰都不是很合适，不幫又不合适。

現在她感覺跟誰走都有道理——你鋪了床，現在要睡在它裡面，這叫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做事要有始有終——如果可以，兩邊她都想跟着去，可惜她一個人不能分成兩半。

“這是不負責任的。”艾羅看着她的眼睛，“試煉很危險，你有可能——”

“拜托，艾羅。”伊安站起身來，他和他哥哥一樣高，“有我呢。”

“傳言都針對你們兩個，主教那邊不可能有結果。”伊安繼續說，“放萊克西小姐和我去試煉是最優的選擇。”

萊克西也站了起來，她剛剛腦子裡有一個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想法，她怕自己忘了，所以要現在就說出來：“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試煉。”她打斷了兩人的争執。

“你瘋了？”

“你瘋了。”

屋裡同時響起兩個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