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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巷子,因為燈光的照亮,沒有那麼黑暗。借着屋頂拐角處微弱的燈光,能迷迷糊糊地看見有一個攝像頭。
那個攝像頭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伴着風,還發出吱吱的響聲。想用它來調監控,難上加難。
袁離回來的時候特意換回原來的衣服,她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另一手撩起門簾,“阿捏,調個監控撒。”
很快袁離就會為自己這個愚蠢的決定而懊惱。
她癱倒在電腦前的靠椅上,手扶着頭,另一人努力地看屏幕,有些不知所措。
“這麼模糊……”
跟我說有什麼屁用?我怎麼知道這麼模糊?
袁離無語了。
接下來,他們按着去往廣場的路,一路上調監控。得來的無非是兩種,一種監控是壞的或是擺設,另一種就是沒拍到。
前者帶來的情緒是無語,後者帶來的情緒更多是不妙。
如果她沒從這往廣場去,那她去哪兒了呢?總不至于大變活人沒了吧?這太不現實。
“來瓶水。”聲音是從後方傳來的。
袁離轉身,見楚介雙手交叉,倚靠在一家小店門口。店内老闆很快遞出一瓶水,他把身上為數不多的零錢全給了老闆。
準确來說,是路之青身上的零錢。
陰魂不散?
有病。
袁離轉身的動作被叫停,“照你這樣找下去,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語氣中充滿了不屑,略帶有幾絲調侃的味。
她順着他的話,“你能找到?”
她這句話,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但不是從男人嘴裡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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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作坊店。
何疏月雙頰被泥土包裹,臉糊的跟頭老虎似的,手裡也不知道在捏着些什麼,反正來的這些人沒看出來。
她的名字,是從她男朋友嘴裡聽的。對于沒興趣的客人,也沒必要知道她叫什麼,這條慣例是她一味的作風。偏偏不巧,被面前小祖宗打破了。
顯然,她還不知道有一群人為了找她,耗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袁離懶得看小情侶度過危機後的甜蜜,轉身離開店内。
袁離站在門左邊,楚介站在門右邊。
“你幹嘛要幫忙?”
“好心好意做好事,你就是這麼對我說話的?”
“……”
根據你們小女孩的喜好,可以推斷出這條街上一定有外地遊客常來的地方。她一個女孩子走不了多遠,想是找了一個歇腳的地方停下。應該沒出這條街,順着這條街找,能找到人。
是以,不出他所料,找到了。
楚介的邏輯清晰明了,她承認,他所思考的點,是她沒想到的。
“那你要我怎麼說?”袁離動作沒變,但嘴裡多出一根煙。
楚介瞥了一眼旁邊冒出的煙,勾了勾嘴角,“這樣就挺好。”
袁離懶得跟他掰扯,“好啊。”她取出嘴裡的煙,“謝謝你啊。”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負責任的一面。”
“我沒對你負責過?”
“沒負責到位……”
何疏月出來的時候,是躺在她男朋友懷裡的。嬌滴滴的,看上去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袁離看了一眼,不屑,男人喜歡這樣的?
夜晚寒風瑟瑟,冷風灌入下身。袁離的腿下意識跪倒在地。她不悅,内心抱怨穿少了。
她先前想着趕緊回去,多穿點就行,可還沒走出五十米,下身的疼痛愈加強烈。途中楚介注意到并上前噓寒問暖了一句,然而被她當成騷擾,給回怼了回去。
疼痛來的突然,她額頭直冒冷汗,視線内小情侶還抱在一起,相互噓寒問暖。在袁離要倒下之前,好像看到了男人的身影,很匆忙,很着急。
後來發生什麼了?袁離不知道。
……
屋子裡的壁火,時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音,照亮沙發前的一片地方。屋内的溫度不斷上升,與屋外形成溫差,玻璃内側出現霧氣。
窗外的景色仿佛加上了一層馬賽克,模糊不清,隐約能聽到窗外的談論聲。
袁離以為自己在夢裡,因為這是自己家,許久沒回過的家。她翻過身,面朝沙發内側,頭頂在拐角處,但小腿傳來的痛刺激着她。
夢好真實,好真實。
真實得不像話,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