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離咯噔了一下,雖然她平時有反擊的習慣,但現在似是被人鉗住,動不了。
是心理作用嗎?袁離不确定。
她唯一确定的是,這個聲音,曾經聽過。
記憶猶新。
她半轉過頭。
“你需要幫助嗎?”
曾經的記憶與眼下的臉龐相重合,他以前也這般笑,和藹的,設有陷阱的。
愣神片刻後,她胳膊甩開他的手,一臉警惕,“你是誰?”
來者:“我是周邊的村民,看這邊着火了,我來救火的。”
他擡眸看她。
怎麼可能,這麼像……太像了……
她想着,緩緩往後退,往日一大步的距離,現在竟成了她三、兩步才走出去的距離。
來者注意到她身後有石子,再一次抓住袁離胳膊,阻止她的步伐。一時間,小夥已經找到這兒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下意識拉她入懷,袁離背靠大樹。
他的臉越來越近,袁離沒來得及躲避,二人差點親上。
她慌張無措,他卻平靜至極,“是誰!”
他注意到來人的同時,小夥也注意到了他們。
“我來找人。”
小夥視力不是很好,眯着眼,打量他們身後這棵樹,左看右看,笑了起來。
野|戰啊,真會挑地方。
來者為了戲更逼真,故意脫去外套。
小夥覺得不合适,樂呵呵的笑說:“這裡有危險,咱還是換個地方玩吧。”說着,他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去。
待他離開,袁離身前的人,朝後退了兩步。
“抱歉,剛才那個人經常鬧事,隻能出此下策。”
袁離面帶疑惑,但始終表現的很平靜,不遠的距離,促她使能夠聽清他說的話。他的聲音較之普通人要更細些,“你怎麼了?”
她沒有立即回答,停頓了會,“你是誰?”還是之前那個問題。
來者笑了笑,“我是這的村民,剛剛不都回答過了?”他視線向左邊移動,掃了眼周圍,“你認為我是壞人?”
袁離沉默。
曾經,她見到了和他長像相似的人,說出和他說的一樣的話,袁離不敢确定兩人是否是同一人,但敢确定,沒有白來的好意,她想着。
俗話說的好,有便宜,白不占。
袁離:“不像。”
或許,他不是他呢。
她賭;
賭對了,重獲新生。
賭錯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畢竟,現在也沒有第二條路了,不是嗎?
^^
她跟在他身後,來到了一個小木屋前,屋子不大,甚至比關她的那間屋子更小,好在内髒齊全,要啥有啥。
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受了刺激,她手臂隐隐作痛,袁離擡手捂住胳膊上方,試圖壓制疼痛。
袁離察覺不妙:“你養狗嗎?”
那頭立即回答:“我不養狗,我對狗毛過敏。”
她看着他,聲音略帶猶豫:“好巧,我也是。”
後來他熱了一碗粥,放在袁離面前的桌子上,她對此沒興趣,轉而問他叫什麼。他想了想,回答說:“貢布。”
個别藏區人民會說普通話。也都是别别扭扭的,哪像他這樣字正腔圓,她抱有疑慮,“你普通話說的很标準。”
在那個瞬間,袁離筆直的視線對上了他發呆的雙眸,突然時間變得緩慢,胳膊上曾經的傷口像是被撕裂般,又湧起疼痛。
“我從小在外地長大,長大後才回來的。”貢布解釋道。
和他交談間,袁離趁機打量四周。
靠近裡屋的旁邊有一塊木闆橫在哪,木闆上方透有一個小小的孔洞。看樣子那木闆是用來堵住洞口的,但又因為木闆不是很合适,所以露出了塊角。
“那是藏了什麼東西嗎?”
袁離的意識回籠,撤回視線,自然而然的拿起面前的粥,等待對方的回答。這次不同于上次,他的言語中帶有錯亂。
“就是普通的雞鴨鵝……補充營養用的。”
聽到這,她若有若無地笑了,沒再回答。
很快,粥已經見底,貢布打算收碗的手,被她一把拽去,袁離站起身,将上半個身體的壓力壓在一隻手上,最後,重力竟全讓他擔了去。
“你不怕被他們報複嗎?他們人多,别看他們隻有兩三個人。”
袁離的眼神,直直落在他臉上,可惜對方沒看她。雖然沒有視線的交錯,但她一字一語間,呼出的氣卻落在他脖頸處。
與此同時,透過門的縫隙,她隐約看到了幾個人的身影,門前經過,應該還是那批人,他們無望而歸。
她沒等到對方的回答,想着燃料不夠,一隻原本撐在桌子另一端的手,抓住他的袖口,又離他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