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宗乃當今修真界四大宗門之一,其首席大弟子自然也是修真界年青一代個中翹楚,實力絕對不容小觑。
那五人組皆驚呼:“竟是姝佩仙子?!”
長溯念及對方來自同為四大宗門的缥缈宗,宗門弟子們之間隻怕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便順口問:“前輩與玉女宗這位前輩相熟?”
為首那小老太回過神,搖頭道:“我們常年避世不出,稱不上相熟,隻多年前在修真界衆門派弟子大比上打過照面。隻可惜我們宗門不擅長獨打,我們報名的是團體戰,和她無緣比拼過。但當年姝佩仙子便已跻身弟子英傑榜前五了,她美名遠揚,早有聽聞。”她神色不禁嚴肅了許多,喃喃道,“不想竟連姝佩仙子都折在裡面……”
她倏地轉向那位官員,“天道保佑,死去的那位道友不是姝佩仙子吧……”
官員否認:“不是,一死一昏的是天衍宗兩位擅長陣法的弟子。”
長溯明顯感覺這位大師姐松了口氣的感覺。但在這個關頭無論是誰死都不太好,于是她表情做得很隐晦。
隻是對他而言,聽到天衍宗三個字,憶及當年玄武城種種,不禁心歎當真是冤家路窄。
那官員又繼續道:“那日昶皇陛下本安排兩位天衍宗弟子前去修複祭壇陣法,姝佩仙子是代表玉女宗前來祭拜,自行請纓前去護送。可誰知,所有人皆嚴重低估裡面危險情況,姝佩仙子出來便是神志不清瘋癫狀,仿若中了蠱一般,目前被安排在皇陵附近牢牢控制着,玉女宗也正有人在往這邊趕……”
“這也就是前兩天的事,到現在三人還暈的暈瘋的瘋,還沒問出來當時祭壇究竟發生了何事,竟如此慘烈。”
“隻是前去救援他們出來的人,看見祭壇上又多了一行字,經字迹比對,是那位死去的天衍宗弟子寫的。”
長溯:“寫的什麼?”
官員繼續往後翻着卷軸,給出答案:“——投筆從戎财半空。”
長溯聞言微微皺起眉。
缥缈宗大師姐不解道:“之前那位女修就是在祭壇上刻詩,這個天衍宗的人也是刻詩,莫非都得死了才能在上面刻嗎?”
官員也無從得知。
這便是這樁皇敕令目前的大緻全部進展。
但聽下來卻并不容樂觀。有堂堂玉女宗宗主首徒大弟子坐鎮,還有兩位天衍宗的精銳弟子前往,這個陣容當真稱得上相當強大了,但卻落得如此結局,還絲毫無信息探回來,不得不讓人重新掂量這樁皇敕令的危險程度。
便是那缥缈宗大師姐思忖片刻,亦猶豫地對長溯道:“這位小友,我之前本是沒見特級皇敕令,瞧着新鮮,便想叫你亦來瞧瞧。我此前看了個囫囵,沒詳細了解……沒想到此案如此棘手。”
她撓撓頭,“你若是不願接,自然不用勉強,畢竟太過危險。”
這小老太乃是好言勸退,而長溯目光靜靜落在這卷軸之上,陷入思考,他當然知道此事危險,但方才聽那官員講述其中細節時,又不可避免地覺得有幾絲說不上來的熟悉……
見狀驿站官員以為他們皆不接了,不禁滿臉愁容:“眼下雖說故皇後祭奠一月之期已結束,但大典上發生了這種事情,上頭負責此事的大人下令徹查,這樁皇敕令發得緊急且重大,我被緊急調來負責此事,來來往往的名人豪傑招攬好幾天了。好不容易遇到缥缈宗的大人,不想大人們竟也心存顧慮。”
他愁得都快哭了,“若是大人們也不接,小的我真不知要上哪找人了……”
而這時,陷入沉思的長溯突然出聲:“我可以去看看。”
一時間屋内衆人皆看向他。
長溯靜坐闊椅之上,無說話。
其實他做這個決定并不是沖動,一是他原本前來皇城就是為了試圖找找關于他記憶的線索,這樁皇敕令事關皇陵和故皇後祭奠大典,搞不好會和皇族中人打交道。在他不進皇城的前提下,這便是他達到目的為數不多的途徑之一。
二是他對這樁案件前後種種,确實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可明說的熟悉之感。内心的好奇欲望趨勢着他想探究清楚。
再者,最後的最後,他隻說去看看,又沒說一定要接下這樁皇敕令,一定要将其調查清楚嘛。
而那官員卻直當他要接令,不禁喜出望外:“這位俠士當真要去?”
長溯沒有直面回答他,隻是率先轉頭看向缥缈宗那五人組,語氣平靜地問道:“你們可要同往?”
五人組愣了愣,又皆轉頭看向為首的大師姐。
大師姐愕然幾瞬,似是根本沒想到他一個僅僅金丹期修為的年輕人,當真要去隻身涉險。但繼而下一瞬,她蓦地笑了,還是她那一派豪爽笑态:“既然如此,那我等便舍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