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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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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柯輝從小家教嚴苛,家中氛圍說不上融洽,也說不上多糟糕。雙親是行事刻闆不苟言笑的人,極其重視教育,甚至病态到他的每一天都需要根據作息時間表來活,和他們在一起呼吸得小心着點,多呼吸一口空氣似乎就是罪過。

父母對他的教導小到平常的細碎瑣事,比如飯應該從左邊到右邊吃,室内拖鞋離床邊10厘米。早上幾點起床,晚上幾點睡,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成績不能掉到三名開外,一旦下滑,在迎接爸媽的批評之前,他就已經有一種羞愧難當欲要自裁謝罪的悲壯。

但後面更令他悲壯的事發生了。

初三的時候,一次周末他不過是出去玩了後提早了回家,他發現他的母親出軌了。

他也知道母親是看到了他。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他的媽媽會出軌,會背叛這個家。他的媽媽不該是這個樣子的,這顯然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家人仍然安安靜靜吃着早飯,他的媽媽什麼話都沒有說,和平常那般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覺得這還不如殺了他。甯可打他罵他,但為什麼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他也是安安靜靜的把早飯吃了,将這件事永遠埋在心底。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嚴厲,而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别人家的孩子。

就算如此也抵不過東窗事發,等上了高中,他媽媽出軌的事被發現,即使在外二位盡可能裝着體面,但爸爸和她不出意外地開始鬧離婚,家裡越來越肅穆,

其實他的爸爸應該早就知道了,周柯輝害怕爸媽離婚,這樣就打破了他心中某種完美的體系,就像有一個東西不完美了則會立刻導緻所有的一切都土崩瓦解。

自那時起,周柯輝在外就更為陽光開朗,似是為了填補在家的孤獨和懼怕,他在外結實了很多的朋友。

他也知道人長大了就會有多個面,就像他的媽媽,他無比強烈的認為,他能變成這樣都是他媽媽害的,想要她的物品完美,卻又将其親手打破。

這個世上有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一些卻沒有被關進精神病院或者沒有吃藥治療,可能症狀稍輕可能他們僞裝成正常人僞裝得太好,甚至太過于正常。

某些對大多數正常友好,但轉眼就會把精神病發洩到個别身上。可總有一天這種惡疾會被釋放出來咬人,要知道一個悲劇的釀成多是源于内外諸多因素導緻事态滑向失控,人隻是壓制了個别因素到了連自身都遺忘的地步,卻無法毀掉,事實是人無法毀掉自身的因。

尤其當他找到了一個發洩精神病的好去處後,這個去處是如此的正當如此的令人堂而皇之。

周柯輝也可以變得和他的媽媽一樣,他總要長大的,變成那樣虛僞陰暗的人又能怎樣,也不是能活得好好的。

就這樣,高三的上學期結束了……

下學期,臨時來了一個奇怪的插班生,鐘襄。這個女生紮着簡單的馬尾看上去質樸幹淨。

按理說,最後一個學年是如此緊迫的時期,是很少會有學生轉進來。

她非常陽光開朗,也會和别人熱情的打招呼。和周柯輝十分相像,不,神态氣質簡直就是周柯輝的另一個翻版。

但是她的家境不太好,縣城之中隻有一個奶奶相依為命,之後奶奶死了,她成了孤兒。

此時梨珈正看着鐘襄在講台邊做自我介紹。

待觸及到光的那一刻,梨珈趕緊閉眼,心下暗自驚呼:“什麼鬼啊,這個往生囊也不是死囊……”

她的确能感覺到那種熟悉的氣息,在鐘襄背後來回遊走的那團光就是生死紙……梨珈心髒砰砰亂跳,要是被這破紙發現,肯定又會被直接踢出這隻往生囊!

這次卻非常幸運,光閃爍了幾分鐘就一言不發的消逝了。

難道這個叫鐘襄的女生,是因為她像生死紙許願了,所以才能臨時轉來這所高中?梨珈想。

過了許久,她睜開了一隻眼,再睜開另一隻,幸好自己還處在囊息之中。

場景眼下已經發生調轉。

來的第一天,鐘襄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午睡,她并沒有睡着,因為聽到了廁所裡傳來的慘叫。

是阿四正在揍阿蕪傳來的動靜。

班中的同學對此都心照不宣,早就已經習慣了,覺得活該,沒有誰比阿四更值得去欺負阿蕪。

可鐘襄剛來聽不得慘哭,渾身不适,突然起身沖出教室門到了廁所。

高三二班的同學和姜丹丹和周柯輝一齊聽着廁所裡響起的吼聲,那聲“人渣”喊得極為透徹,“我要叫老師了!”還有告訴阿蕪,“看着,如果他以後再揍你,你就這樣揍他。”……

很快地,聲音引來了學校的内保,還引來了幾位老師。

廁所裡的欺淩早就不是秘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重施故技,引起衆怒。班主任把全班的同學都訓了一頓,順便沒收幾個午休時期的手機。

阿四和阿蕪被帶走了之後,鐘襄一時站在講台邊面色凝重。

全班數雙眼睛都望向了鐘襄,意義不明。

姜丹丹一同望着鐘襄,心想,完球蛋,剛來第一天就裝這麼大發,以後日子怎麼過,這個女的從這天報道開始她就注定不喜歡。

而周柯輝心想,蠢,剛來第一天就打抱不平,這樣的把戲他早就耍過了。

見她經過回自己的座位,姜丹丹嚼着口香糖若無其事的伸出腿。

鐘襄不慎被絆了一跤,皺眉回看過去,姜丹丹一臉理所當然的豎中指。周圍隐約傳來輕笑。教室裡的氣氛極其微妙。

鐘襄不知道,災難已經快要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但誰都沒有發現,這種病已經開始傳染,就像姜丹丹不喜歡鐘襄,此後重點改為找她的茬,而周柯輝也不喜歡她,不,是深惡痛絕到極點。

隻因她和他實在太像,他像讨厭自己一樣讨厭她。

二位都是音樂特長生,學得一樣的樂器,性格類似,他會做的事說的話,不出意外她也會做會說。要死的還是成績分數都相差無幾,盡管他表面上和鐘襄沒有頻繁交集過,但實際在默默關注,生怕被奪走班裡的位置。

他自知憑正義行惡之事,那這個女的也是這樣嗎。

一班容不下兩朵笑臉太陽花,兩朵都太亮眼,就得有人負責去把另一朵打瞎。姜丹丹很樂意幹這樣的事。不過按理說,周柯輝和鐘襄二人如此的相像,姜丹丹應該都會喜歡才是……隻能說,極緻的愛和極緻的恨都是同一個東西。

而鐘襄和阿蕪做起了同桌,這個姓姜的性格也越來越奇怪,為人越來越孤僻。一次阿蕪被幾名同學按倒在地,鐘襄默默上前去将他扶起,問了一句,你沒事吧。阿蕪立刻甩開她的手跑遠了。

鐘襄身邊某位女同學趕緊前去叫她不要多管閑事,他會打人的,但鐘襄不聽,時不時去找阿蕪,告訴他應該融入班集體才對。這個時候,她還沒有被孤立排擠。

一直到姜丹丹找了人去在某個偏僻的廢棄垃圾場結結實實揍了阿蕪一頓,而周柯輝此時正好也在場,他說他能救他,條件是得找個人代替他在班裡的位置才行啊。

那個人是誰都心知肚明,阿蕪跪在地上拼命點頭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周柯輝聽後,一腳過去将他踹翻在地,算還了之前被揍的賬,然後他叫人上去繼續打狠狠的打,打到半死不活才停手。這個人也不怎麼樣,為什麼鐘襄要堅持救這種人渣,神經。

打完後,周柯輝給了阿蕪一塊名表。姜找機會偷偷藏在了鐘襄的書包裡。那天是阿蕪親自将鐘襄的書包翻出,将周柯輝“遺失”的手表抖落了出來。他頓時跟瘋了一般的大哭大笑,大聲叫罵她是小偷,偷東西的賊,他狂跑了出去逮着一個又一個人便說誰是賊,吓住了很多人。

然後,終是精神失常住院退學了。

從此,鐘襄感受到各種謠言紛亂而下撲面而來的刺骨之風。

也是在這個時間段,周柯輝的爸媽鬧離婚鬧得不可開交,他被判給了爸爸,等着高三結束之後,馬上就要出國。

鐘襄在做值日的時候不小心撞及周柯輝在鋼琴教室中和她母親吵架。

周柯輝透過門縫隙發現了那道久留的目光。

鐘襄很快就跑了。

他沒有追上去,在原地不禁回味當初被阿蕪一拳揍上面門的鈍痛。他突然明白了那莫名其妙拳頭的寓意,是野獸在一次又一次遭遇伏擊之後養成的應激反應,是但凡嗅到一丁點危險的氣息,就會條件反射地采取避免被攻擊而去攻擊的舉動。

而這樣的拳頭他注定要再次揮向别人。

沒過多久,關于他母親的風言風語如雨後春筍般在校園内冒尖,這件事他從未吐露,但已經從别人口中聽得隻字片語,主要是媽媽中途從這個學校無故離職了。

這又導緻他的成績稍微有點下滑,周柯輝照常自若的神情之下的那顆心堵得慌,找不到出口,他将眼光再次看向了那個跟他很像的女生,聽說她從小父母雙亡,那可真是幸事,這就等于不會有這樣拖累家人的污點。

他固執的認為,如果自身有了污點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那就向外尋找,尋找到“這沒什麼,其實全世界的人都會有污點,不信我們來找茬”這樣的一個事實,或許他的心理才會平衡。尤其在這個偌大的世界中他遇到了一個和他非常相像的人。

鐘襄的很多神情舉止完全就相當于是他的另一個模版,至少在這個女生身上,他看到了另一種可能,另一條遠好于他當下的出路,就是現在,他也更看不得一個和他很相像的人代替上他的位置,一想到風言風語很有可能是她做的,周柯輝怒火攻心,拼命地去不斷抹黑她,隻為了将那條出路也扼殺到底。

這段時日内,姜丹丹頻繁帶了人,時不時來找茬,更加變本加厲,一次将洗過髒拖把的水倒在她的嘴裡。鐘襄每次都隻說一句話,“我能看見鬼,我的身邊就跟着一隻鬼,你們……要小心。”

姜丹丹從始至終都不在意,當時卻冷笑,扇了她一巴掌,“裝什麼裝。”

話畢,梨珈趕緊再次閉了眼睛,因為她又感知到熟悉的氣息,鐘襄背後閃現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正在來回的遊走。

鐘襄絕對是向生死紙許願過。

從她轉學到這的一刻起,注定了一場悲劇的誕生。因為一旦生死紙出現過的地方,必會産生一系列連鎖反應,絕對沒好事發生的。

再次睜眼,場景中已是一個周末的夜晚。

這時已經臨近高三畢業末尾。周柯輝因為出國的事宜差不多快要辦妥,衆同學給他舉辦了一場畢業晚會作為送别,就在原教室。

他打電話請鐘襄,鐘襄真就來了,帶了禮物。她是至死都想不到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對吧。

這個同學聚會中,大家在互贈禮物,氣氛活絡。

鐘襄獨自坐在座位上,一時沒人搭理她。

她坐了一會兒,在課桌抽屜塞了一隻手掌大小的淺咖色的布娃娃,又過了一會兒,她就起身離開了。

教室裡有歌一首接着一首的,周柯輝一時被同學圍着周轉不開。

過了一會兒,他好不容易從人群堆裡擠出說要去上廁所,然後經過那位置的時候,順手将那隻娃娃捎上塞進了口袋裡。

其實他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隻是鬼使神差的手就伸出去了。

回來之後,他短暫環顧一番教室,卻發覺不見姜丹丹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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