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她懷孕了?
她肚子确實一天天變大,時常有嘔吐迹象,不過那不是因為她吃多了?不是因為她吃藥的後遺症嗎?
不可能,她不可能懷孕!
“單大人,您還記得第一次shang她的時間嗎?”
“大概是……10月份吧。”
“離現在,也有四個月了。”
“可能是懷上單大人的種了吧。”
“誰知道是不是我的種,她來我們這兒前,就被人gao/過,還被gao/過很多次,說不定是那個人的。但不管是誰的,不重要,大家喜歡看就行。”
“單大人,您看,彈幕裡好多人喜歡看huai/yun的。”
這個叫單大人的發出一聲淫/笑:“想看啊,我就讓他們好好看看!”
“她還沒醒。”
“等會兒看她還醒不醒。”單大人語氣裡帶着點狠厲。
一道鞭子用力地甩到艾嘉的胸/前,她終于疼得忍不住叫了起來。
“看吧,她這不醒了。”單大人得意道。
接下來,是無止盡的鞭打和對她的各種肆虐,比霍盛源對她的要慘烈得多。
她的全身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小腹也墜墜的疼,仿佛要被撕裂開。
她以為單院長人很好,上次還幫她解圍,每次看到他,都能看到他格外具有親和力的笑臉。
她沒想到,單院長跟霍盛源是同一類人,都是衣冠禽獸、人面獸心!
他們越是希望她喊、她叫,她偏偏不如他們的意,她不喊一聲、不叫一下。
艾嘉死死地咬着牙,咬得腮幫發疼、發麻,整張瘦削的臉都緊緊繃着。
“給我叫!”有人狠狠地把鞭子抽在她身上,她疼得身體顫栗,疼得快要掉下眼淚,可她忍着、憋着,就不叫!
“她不叫是吧,你們也來吧,用她的zui!”單大人指揮道。
漸漸地,她的嘴巴不再是她的嘴巴。
是被人撕爛的破泥巴。
是被人随意擺布的殘破布娃娃。
她壞了、也碎了。
她構築的城牆被人砸得稀巴爛。
她的尊嚴被人狠狠碾壓,被更多人看着。
她不過是他們的玩偶、觀摩的對象。
ling/辱持續進行着,完全不把她當人看,完全不顧她死活。
她全身上下,幾乎沒一處是完好的,都是鞭痕,都是異物。
她很想哭,哪怕掉一滴眼淚也好,好像隻有哭才能纾解她這無盡的痛苦。
然而,她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她神色麻木,像一株毫無生機的植物。
“大家看到了吧,她成了一塊破抹布,破抹布就應該有各種用法。”單大人大笑起來。
“彈幕裡大家都在打賞,都說,這次單大人老牛X了。”
“行了,收工!”單大人扯開艾嘉蒙在眼睛上的布。
艾嘉不太适應忽然而至的光亮,她眯了眯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戴着一副狼面具,眼睛很小,笑着,冒着精光,額頭很寬很大,半秃。
她想罵一句“禽獸”,但張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的嗓子好像壞了。
另外兩個人都穿着白大褂,看身形,有些像上次站在院長旁邊的兩個醫生。
真是狼狽為奸!
艾嘉渾身像散了架,被兩個白大褂拖着到了一個房間,硬闆床,床頭放了台儀器。
“開吧,做完她就不會記得在這裡發生的事了。”戴着狗面具的醫生說。
狐狸面具的醫生拿着電擊闆,朝艾嘉的胸前電去,電得她渾身顫栗,像一個受人控制的電動娃娃。
她麻木的身體終于有了反應。
她眼神空洞,望着頭頂又髒又破舊的水泥。
她的世界,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聲音、所有的色彩。
命運的長河裡,沒有幹淨的河床,滿藏淤泥,走一步陷一步,深深陷進去,從腳到腿,再到身體、腦袋。
她整個人都陷了進去,再無法從淤泥中探出頭來。
黎明之前,不一定有曙光,也許是無盡的黑暗。
我的人生,完蛋了!
*
馳路發現這次艾嘉回來得很快,但比以往任何一次的狀态都要差。
她不再說話,面如死灰,眼睛無神,呆愣愣地坐着,眼睛一動也不動。
她刷牙、吃飯、吃藥、放風,都像是例行公事,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也不說話,她像個毫無生機的木偶人。
馳路覺得可能她是被關傻了,讓她别逃了,這裡是牢籠,她們誰都逃不出去。
不說話的艾嘉,睡前寫了日記,她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無雨無雪。
2016年2月6日暴雨
是哪位神明設下憐憫,又是哪位神明設下苦痛?
我這破碎的世界,注定開不了浪漫的解語花。
斜陽西落,螢火蟲沒有亮起,它們都熄滅了。
我是掉落在無垠時間裡的循環小醜,再無法唱一首歡樂的歌。
我想甩掉腳上的鐐铐,爬上命運的高牆,去抓住生命的流光。
世界卻還我荒無人煙的沼澤地、深不見底的懸崖、漆黑無望的長夜。
我的夢想,成了搖搖欲墜的炊煙,被一陣大風刮過,慌忙流竄,遍尋不見。
我的信仰,成了秋日枯萎的蘆葦,被一把大火燒盡,落入塵煙,再無明日。
從此,我的夢想打了烊,我的信仰不開張。
少年理應輕狂,玫瑰理應綻放,夢想和信仰理應舉世無雙。
我好想長大,長成永遠不會被推倒的堅固城牆。
可我的山河破碎了,天空坍塌了,什麼都沒有了。
連同身體、靈魂,一并沉入深海。
這破敗的人世,這蒼白的呐喊,這來來去去的光與暗。
還能再掀開青春熱烈的篇章嗎?
還能有人帶我去看一看明天的太陽嗎?
我的青春詞不達意,躲不過命運的淋漓。
來日若埋骨,請将我葬在那小小的山崗,黃土白骨,不見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