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啊,遲哥?
艾嘉寫完,在最下面畫了兩個簡筆畫小人,兩個人手上拿着仙女棒,炸開了煙花,他們頭頂到處都是煙花。
他們是幸福的小人。
她合上日記本,抱在懷裡,好像抱着幸福,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艾嘉聽到有人在歡呼着說“新年好”“新年快樂”,看到窗外很遠很遠的地方隐約炸開的煙花。
她看到窗邊的仙女棒,先是5,再是2,最後是0,每根仙女棒上都炸開簇簇耀眼的煙花,多炫目啊!
是誰在放?
又是她的一場幻覺吧。
有時候,她覺得做個病人也挺好,幻想着美好的一切,都屬于自己。
今夜月光如此皎潔,明日黎明前的曙光一定足夠炫目吧。
艾嘉沖出病房,她要去看一看,自己看到的是幻覺,還是真實。
這次,她跑得比任何一次都快,不顧值班護士的阻攔,沖出了醫院大門。
疾馳跑到她病房外的窗外,看到窗前的地上掉了三隻仙女棒,分别是“5”“2”“0”的形狀。
是真,抑或是假?
艾嘉從地上撿起來,用指腹去摸那燃盡後的黑色,溫熱的,甚至有點燙,是剛燃後的熱度。
是真的!
是誰在點燃仙女棒?
艾嘉奮不顧身地往前跑,後面的護士們追着她,她跑得更快了。
耳邊呼嘯的寒風刮着她的臉,生疼生疼的,她也不顧。
跑到拐角,艾嘉看到一抹橙色,上衣是橙色、褲子也是橙色,好像光明使者。
是光明使者給她點燃的仙女棒?
他個子高,瘦瘦的,跑起來那麼有力氣,比她跑得快。
“是你嗎?是你嗎?是你嗎……”艾嘉一遍遍地喊着,聲音越來越啞,音量越來越高,回應她的卻隻有冷風。
她不跑了,不是跑不動了,而是有什麼東西在她心頭滋生,把她往下拽,拽向未知領地。
風吹亂了她的頭發,也吹亂了她臉上肆虐的淚水。
她終于放聲大哭起來。
哭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時,她渾身一陣顫栗,電流竄過,很快,暈了過去。
*
醒來時,艾嘉又聽到了一聲聲男人的議論聲,說什麼“單大人”“彈幕”。
她被拖到了什麼地方?
艾嘉睜開眼,這次眼睛上沒有蒙眼罩,映入眼簾的是一部手機,正怼着她的臉拍。
一個戴着狗面具的男人笑得yin邪:“大家看看,懷孕女終于醒了。”
她感到眼睛上戴着東西,想拿下來,手卻被綁在某個地方,想擡腳,腳也被綁着。
她再次來到了深淵之地。
“不要!不要!不要……”艾嘉在心裡呐喊。
所有塵封的記憶,在這一刻被開啟,不管是霍盛源對她的,還是之前這幫人對她的,都如電影般,在她腦中一一播放。
她來這兒不久,這個所謂的“單大人”便開始了對她的淩/ru,每一次加在她身上的枷鎖都要比霍盛源給她的多。
她身上所有的傷痕、所有的痛苦,都是“單大人”給的,也不都是他給的,還有别人的,戴着狗面具的、戴着狐狸面具的。
艾嘉越想身體越抖得厲害,望着面前三個yin笑的男人,眼裡布滿驚恐,大聲喊着:“你們這幫禽獸!”
“看到了吧,誰說她不會說話的,她一說話一鳴驚人呢!”狗面具男怼着她的臉拍。
艾嘉瘋狂地掙紮,整個人像被裝進了麻袋,任她怎麼掙紮,永遠掙脫不開綁在封口上的綁繩。
頭頂是各種鐵鍊,身下是紮人的毯子,她像被拍到海灘上的魚,努力地想遊回深海。
她的身體襲來一陣陣疼痛。
她一天天瘦了,但肚子卻一天天大了。
此刻,她不得不相信,自己也許真的懷孕了。
懷的誰的孩子,她倒是分不清了。
艾嘉邊掙紮邊奮力喊:“禽獸!放開我!”
禽獸沒有放開她,越發變本加厲。
這世上,吃人的不一定是猛獸,有可能是人,還是離你很近的身邊人。
艾嘉像塊破抹布,被人無情rou躏,她毫無反抗的能力,喪失了所有掙紮的力氣。
她感到shen/下流出一股熱流,越流越多,越流越多,小腹也越來越疼、越來越疼。
但她沒吭一聲。
艾嘉不讓臉對着鏡頭,他想拍她,她偏要扭頭,他就打她的臉,她又扭頭,他就再打,她就再扭頭……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單大人,你再狠點!彈幕裡打賞的人比之前都要多,他們說看得可帶勁兒了。”狗面具男人激動道,“新的一年,開了個好頭啊!”
這波踐踏隻是開始,艾嘉看到單大人拿着烤紅的烙鐵,特意放到她眼前時,麻木的臉上才終于有了絲驚恐。
這個禽獸,要對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