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午飯,各買了一杯咖啡,就直奔圖書館,找到位子坐下後,擺好家夥事,便玩起了手機。這,大約就是寫作業前的儀式感吧。
梁意給江筠發了一個紅包,金額0.01,并附上“贖金”二字。
江筠回得很快:已撕票。
梁意:正合我意。
旁邊的葉靜雯瞅他,小聲道:“笑啥呢?”
“沒有。”梁意馬上斂了笑容,放下手機,打開文檔。
“切。”
梁意指着她的電腦屏幕:“你快寫,我還等着借鑒一下你的呢。”
“不急,你看這個膠帶可愛嗎?”葉靜雯給他看手機屏幕。
原來是新出的一款小鳥膠帶,水彩手繪畫風,很萌。
梁意:“鍊接發給我。”
“早發了,我還不了解你?”
兩人麻溜地下了單,這才放下手機,開始着手寫實驗報告。
上學太苦了,買點東西哄自己學習,不過分吧?
買哪款呢?
江筠對比着網上的望遠鏡推薦列表,最終選擇了更好看的蔡司新款。
下單時,坐在他身邊的沈喻燃瞄到了他的手機屏幕,頗為驚訝:“你買望遠鏡幹嘛?錢多沒地花就給我。”
桌子對面的周處厚聞言,手裡舉着咬了一半的壽司,睜大了眼睛:“你也要去觀鳥?觀鳥社的不是你們吉他社的死對頭嗎?”
沈喻燃:“也沒那麼誇張吧?”
江筠:“我又不是吉他社的。”
沈喻燃:“你可是吉他社不可或缺的編外人員,撇不開啊。”
“滾。”江筠說,“你們到底有什麼過節?”
沈喻燃皺眉:“在我們來之前,這兩家社團就鬧掰了,傳聞是我們以前的社長和觀鳥社的人有什麼感情瓜葛,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了。”
周處厚咬着鳗魚壽司:“就這?真俗氣。”
江筠:“太陽底下無新事。”
沈喻燃:“你别岔開話題,你幹嘛買望遠鏡?真要去觀鳥社?國慶回來那會,你不是才和觀鳥社的人鬧了一場?”
“對啊。”周處厚也記起來了,“你們後來怎麼樣了?”
面對兩人連珠炮般的問題,江筠吃了一筷子拉面,才慢悠悠回道:“沒有怎麼樣,我是守法公民。”
兩位好友:“……”
周日早,長甯路。
一陣電話鈴聲将床上熟睡的梁意叫響,他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起先還沒反應過來是誰,等到對面講了好幾句話,他才清醒了一點。
——看窗外。
這時候,半掩的窗戶被什麼小東西砸了一下。
梁意赤着腳跑去推開窗,目光越過桂花樹,鎖定在了院牆外的江筠身上。
“不是,這才七點半,你不睡覺來砸我窗幹嘛?”
——我醒得早,天生的。
“你這作息,天生的觀鳥人。”
——那走吧,去森林公園?
“哈?”梁意睜大雙眼,看見江筠舉起了一副雙筒望遠鏡,“你買的?蔡司啊,幹嘛不買施華?”反正他都舍不得買。
他本來想勸江筠剛開始可以先買便宜的,因為不确定以後的使用頻率,但立馬意識到對方不需要考慮性價比,所以把話咽了回去。
——這款好看。
“……确實,蔡司的深藍圖标配上黑色底,特别有格調。”
——行了,十分鐘,趕緊下來。
電話挂了。梁意抓了抓淩亂的頭發,一把拉上窗簾,急急忙忙去洗漱了。
經常在外觀鳥早起練出來了速度,十分鐘對梁意綽綽有餘,他随手抓了冰箱裡吃剩的吐司就出門了。哥嫂都還在呼呼大睡呢。
等坐上江筠的車,他還有幾分不确定。
“你要和我去觀鳥?”
“請講白話。”
敢情是要拓展對話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