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們倆在一起，他心也不疼了，她骨頭也不疼了，手腳也暖了。自從分開這些天，全變本加厲來了。

老易這一天尤其不太好，心口疼的要命，吃下藥還是沒什麼用。

後半夜上來回辦公室，突然捂住胸口要倒下去。好在旁邊有人，扶到屋子裡坐下，好一陣才緩過來。

打開床頭燈，床上的人蒙着被子，凸出一個小貓一樣縮成一團的形狀。那被子輕微波動着，好像在啜泣顫抖。

他掀開被子，吓了一大跳。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瘦得快脫相了，就是這些天不吃不喝也不至于瘦成這樣的。

她眼裡含淚，枕頭已經哭濕一大片。窩成一團，兩隻爪子握成拳頭放在胸口，輕輕哭着，好像一隻可憐的幼獸。

她緩緩轉過頭看着他，淚眼汪汪的可憐樣子。

他伸手摟過來，要她躺到自己腿上。靜谧了片刻，她才朦胧意識到他回來了。

騰的起來，哽咽道：“你走開，我明天就走了。”

他去摟她，她在他懷裡又哭又叫，又捶又咬，已經失去了理智。

兩人折騰了好一陣子，直到再這樣下去就要死了，才停下來。她到最後幾乎暈厥過去。

她窩在他懷裡嗚嗚哭着，眼淚濕了他胸口一片。他捋着她的頭發和身體，輕輕親她的眼睛嘴唇，剛才的狂風驟雨和溫柔的安撫終于要她平靜下來。

他們都感到對方有點硌得慌了。

“我是真的太忙了。”

“鬼才信你。我再也不要被你折磨，我要離你遠遠的。”說完哭得更傷心，又咬了他幾口。

他如果是真的忙，是不會在前面加上“真的”兩個字的。

他給她擦幹眼淚，窩進她懷裡道：“是真的。這些天我太累了，搗毀了幾個點，都是那邊重要的人。”

“你隻有你自己，你從來都不管我。”

他聽着她的心跳，一點都沒有波瀾。心想：“你不怕嗎？”

她的夥伴這次打擊很大，她一點不怕嗎？還是已經知道，心裡早有準備。

哄了一會兒，他以為她已經睡着了，剛要起身，她一隻小爪子抓住他，但馬上意識到什麼，又失落的放開。

他看上去是很累，在她身邊他是不能睡的。而且天快亮了，會要人看見的。

看她這個樣子，他也不舍得離開了。

她小聲道：“不會被易太太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