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他捋了捋她的頭發。

他在床沿剛穿好衣服，她起來從枕頭底下拿出一件東西套在他身上。然後一整隻貼到他背上，兩隻手抱住他。

他被吓了一大跳，身子顫了一下，反應過來才發現是她套上一件米白色毛衣，上面織出郁金香花樣。

老易也蒙了，這是幹嘛。

她低頭害羞道：“我給你織的。那裡很冷吧。”

他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佳芝伸手在他肩上背上摩挲了一番，竟然意外的合身。這要她很有成就感。

然後又把毛衣脫下來，把一件淺藏藍色白蘭花的毛坎肩給他套上。

也是很合身。

“以為你不會回來的，走的時候見不到了。我還想就留下在這裡吧。不過你也不知道，到時候也是要人扔了。想着不如留一件，我帶走一件，就算是紀念。”

老易已經不行了，心現在是不疼了，可是要化了。

這個小特務，自己拿她真的沒辦法了。

“就知道你不會穿的，現在都穿了一下，就不算我白忙了。反正你要拿走，扔了也好，燒了也好，就算我送出去了。”

說完頭靠在她肩膀上。

“我一定穿，不會不要的。”

她又默默的啜泣起來，眼淚滴到毛衣上很快浸進去了。

外面天已經蒙蒙亮了，他要她躺回去，她抱着毛茸茸的他漸漸真的睡着了。

老易拿着兩件毛衣回去了。

看着腿上的毛衣，恍惚間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這到底是怎麼了，他看不清她，也看不清自己。幹了大半輩子這一行，閱人無數，什麼人他看不透，竟然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了。

自己都這個歲數了。年輕時候女孩送的毛衣圍巾他一件沒收過，她是把自己當她什麼人了。要是逢場作戲，未免太另辟蹊徑了。

想起剛才的情形，她好像不是假的，好像真的很想自己。

保镖和司機不語，但很無奈。動不動就三更半夜要出去，玩過那麼多女人，怎麼就這個把他變成這樣了。